景帝拿着苹果,不自觉翘着兰花指:“还有呢?”
执事小秘书:“还有御史大夫晁错报来请予廷议的削藩策。”
景帝:“那个,介个——这个削藩策,朕已经读过了。今天就是想听听你们的见解。这件事儿,事关重大,关系到朝廷的百年大计,千年大计,所以今天大伙儿可以畅所欲言啊!都谈谈。御史大夫晁错!”
御史大夫——监察百官,代皇帝接受百官奏事,图书馆馆长,起草诏命文书。
与丞相、太尉合称三公,月工资两千担小米儿。
晁错枯绌个老脸上前拱手:“臣在!”
景帝:“你先抛块儿砖。”
合着别人都是玉?晁错:“臣,遵旨!”
晁错走到大殿中间儿,开始看看而谈,
嘎吱吱嘎吱吱,刘胜又扔给老爹一苹果。
“诸位公卿,诸位列侯,诸位宗室大臣!臣之所以现在提出削藩之策,并不是有什么新鲜主张,不过是实施先帝的遗愿!“
窦婴插嘴道:“你自己的主张,就说是你自己的,如果擅冒先帝之诏的名义,应论以“大不敬”!”
晁错:“窦大人不必多虑,因为这确实是先帝的主张。孝文皇帝前元十一年(前169年),当时卑职初任太子辅师。先帝召卑职入未央宫,赐微臣看一个文件,并抄录以转呈当今圣上。”
“什么文件?”
晁错:“就是当时任梁怀王太傅的博士官贾谊的一封密奏,章题是《论治安策》。贾谊说:当今天下形势有如遍地干柴,我们正躺在干柴之上!”
大臣:“贾谊?不就是那个出身洛阳的市井小子吗?一贯危言耸听,声誉不佳呀!”
“父皇,这货谁呀?搞人身攻击,小人一个。”
“闭嘴,好好学着点儿。”
晁错:“当年的《论治安策》,就是贾谊受先帝之嘱而作。《策》中提出根本问题有三:流民问题,削藩问题和抗击匈奴问题。策中所建议的条陈,例如为了防范诸侯,扩大梁国封地,以梁王据守梁国,以屏卫关中;改大齐国为六小国,分淮南一国为三国;这些都是先帝当时为后日削藩作准备的固本之计。”
景帝:“晁大夫,贾谊当年的那个《论治安策》,你可以着文吏謄写若干份,给在座的都发一发,都看一看!”www.xiumb.com
晁错:臣遵旨。
刘胜也拿到一份,至少三十斤重。
“啥玩意儿啊,贾谊你字儿多,你有理!”
晁错:“今汉之天下已一分为多,天下五十四郡,同姓诸王领有天下三十九郡,而陛下直辖不过十五郡。仅就土地人口而言,侯王就占了三分之二啊!”
“我汉家的诸侯分封制度,本意是以天子为中心,让诸王作王室之屏藩和辅佐。各诸侯王呢,本应和朝廷命官一样,都是天子的仆臣。”
“可是,一些大小诸王们,上马治军,下马治民。任意生杀予夺,擅自行事!大大小小的事情,从来不向朝廷禀告。有的人甚至目无皇上,数十年不入朝贡奉,连皇太后也不来觐拜。”
“汉家之制令,早已不能通行于诸侯各国。”
“这样下去,恐怕迟早要发生不忍言之事。以至于重演春秋战国的大乱局面!”
中尉陈嘉,长安卫戍部队首领反对道:“陛下,臣进一言!陛下登临大位尚不久,举政宜以安定祥和为主。当今四海一家,天下承平,列王诸侯与陛下有骨肉之亲,更宜以和为贵!晁错的这种言论,危言耸听,有煽乱挑拨之嫌!”
心里盘算的却是:“我好好的吃着空饷,手下是个什么成色能不知道?这事儿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不管输赢我肯定先完蛋。”
晁错:“请问中尉,汉立国数十年以来,何曾真正安定过?”
陈嘉位卑权重,并不惧这个纪委头头、秘书长、图书馆馆长:“晁大夫,你什么意思?”
晁错:“高祖在世十年,异姓诸侯反者九起。文皇帝在位二十年,先有济北王刘兴居谋反,事隔三年,又有淮南王刘长作乱。”
某个不配拥有姓名的大臣:“那么你认为,当今,谁会来造反呢?”
晁错:“譬如当今的吴王刘濞——”
无名大臣:“刘濞?哎呀!”
廷尉,专管刑罚的张欧反对道:“陛下,御史大夫这样当廷指斥在位藩王,以下犯上,离间皇亲。如果传到诸侯耳里,恐激生变故!”
炮灰栗贲也反对:“陛下,当今天下太平,吴王刘濞乃高皇帝嫡亲侄儿,既是孝文皇帝的堂兄,又是皇上的堂伯父。”
“当年高皇帝定天下后,九江王黥布造反,吴王刘濞身临疆场,立有战功。其封国之郡五十城,乃是高皇帝亲手所封。吴王多年不入朝,也是因为先皇帝体恤其辈高年老,准其不朝。”
“如果皇上要召吴王觐见,可直接派使宣诏。岂能容外臣擅论陛下家事,离间骨肉?”
自古官僚最怕改变。晁错这样的才是异类。
景帝啃着苹果核:“今……嗯……天是廷议,既是廷议,就言者无罪。朕看大家还是先沉住气。啊,多听听人家说的,多想想!话说过头的,就姑妄听之吧!”
晁错:“高皇帝封吴王时曾说:望气者言,朕死之后五十年,东南有人造反,不会是你吧?
“多年以来,吴王不仅不入朝觐见,且有违君臣之礼。本部门不断得到密报,吴王自恃地大财丰,一直在招募侠客,整武练兵,确有不轨之图啊!”
“吴王私下串联其他若干藩王。在其教唆之下,胶西王、楚王、齐王,亦皆骄奢淫逸,无视汉律。侵蚀国地,蚕食无人之土。甚至公然驱逐朝廷守官,鞭笞朝廷命员,气焰嚣张,天人共愤!”
“卑臣修改汉律三十条,实为立法究劾。凡诸侯王犯法,不仅应该与庶民同罪,而且应该根据其过失的程度,削夺其封地!”
“这才是是“削藩策”的主要意思。”
现在不论是否削藩,都必须要削藩了。
今天朝会的内容,一定会传遍诸侯国。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才四两重,一旦说破,那就重若千钧。
景帝:“这个“削藩策”,朕看它的实际意思,就是八个字:尊君强国,惩治不法!胜儿,别吃了,你怎么看这件事,不准胡说!”
松子、花生米不香么,非要问我怎么看,当我是元芳啊?
伸了个懒腰刘胜站起身:“朝廷都开始讨论了,削藩属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与其等那些叔叔伯伯们得到消息私底下串联,不如趁其不备先发制人。不管损失大小,反正我们能赢。区别就是大赢还是小赢,反正就是秦始皇遭雷劈——赢麻了!”
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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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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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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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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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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