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蚡:“姐姐啊,那个吴王刘濞呀,富得可真是流油啊!他手上有几百处铜山,皇上把铸钱的大权给他,那铜水一倒,凉了之后,就是一串串响叮当的铜钱啊!
“当今天下流通的铜钱,有一半是吴王供的。那吴国又地处东海,供着关东西北的食盐。光每年挣的盐钱呢,又不知道多少金子。他财力早就超过朝廷了!
“你可别忘了,要论辈份啊,吴王是他的小叔叔。可论感情,他可是皇上的仇人啊!”
刘胜兴奋说道:“抢他丫的,挂路灯,挂路灯!”
王美人白了刘胜一眼,也不织布了,把刘胜抱在怀里把玩着,全当是生了个玩物,一边捏捏刘胜的脸蛋,一边问道:“兄弟,你说他们这个削藩到底是错还是对啊?”
田蚡:“是好事,也是坏事。”
王美人:“瞧你这话说的,等于没说!”
刘胜接话茬:“对对,谜语人都该死!”
田蚡:“坏事,就坏在一削藩,就要削出反叛来,天下就大乱了。这好事嘛,天下一大乱,说不定咱们家的机会就来了。咱家彘儿的机会,也就跟着来了。哎,削藩削藩,削的就是这些王爷呀!皇上看到先帝的后人,这些作威作福的藩王,难保不会想到自己百年以后,这些孩子们是不是也成了新的藩王。正好咱们家势力最弱,不担心短时间外戚专政,胜儿彘儿还小,当太子的时候,也不会生娃生的满坑满谷。”
王美人:“说的什么话?孩子是满坑满谷形容的?上有太后,皇后娘娘。下有长公主,栗妃妹妹;好事儿也轮不到你姐姐呀!进宫这么多年,要不是生出个胜儿彘儿来,连个昭仪的名分也没有。”
田蚡:“姐姐,我早就请人替你推过八字了,你有国母之位啊!你是大富大贵金凤之命!姐姐,你是多聪明的人哪?在生这双胞胎那天,你就把红太阳抱进了怀里了。”
王美人:“讨厌,烦不烦哪!我当时闭着眼用力生孩子呢,啥也没看见,亏死我了!”
刘胜:“娘,我都看到了,你没看到?”
王美人拍了刘胜一巴掌:“你当时还是块肉呢,你怎么会看到。不要把梦里的事情当真!”
爱信不信,刘胜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老娘怀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西瓜,一会儿西瓜的汁水就把前襟浸湿了。
田蚡:“你听我说啊,强可转弱,弱可生强。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皇上的前途,就是你的前途。你的前途呢,就是你儿子的前途。
“要下大棋,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步都不能出错!
“我问你啊,梁王进宫,皇上召他入朝,这什么意思呀?
“我说姐姐呀,这国事就是家事,你不能不留意呀!”
王美人:“小叔叔进城了,就快有好戏看啦。你等着瞧吧,别看他当时拒绝当储君,他也想当皇上!“
刘胜摇头晃脑的,满脸都是西瓜籽,来了一句:“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小刘彻从外面跑了进来:“你们吃什么呢?好香啊,我也要吃!”
……
天色渐暗,太阳落山,天边的火烧云一会儿像猛虎啸天,一会儿像嫦娥奔月。
欲海茫茫总不平,一波才逐一波生;
从知谗妒终无益,色未衰时命已倾。
栗姬,齐国人,刘荣、刘德、刘阏于的母亲。景帝第一个宠幸的妃子。
栗姬年纪渐长,逐渐失宠于景帝。
这一天,栗姬早早的沐浴更衣打扮,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粉,眉毛用碳粉描黑,嘴唇用油脂混合朱砂抹红。
算得上是粉白黛黑,唇施芳泽。
这种粉是米粉经过打碎、发酵、沉淀、烘干而成。
因为是米粉,所以会变质发馊。栗妃用的粉当然是现做的,而且加入了花瓣,带着花香。
也不知道景帝如何下得了口,全当是加餐了。
打扮停当后,栗妃在宫门口焦急地等着景帝宠幸。
里面什么也没穿,仅仅穿了件广袖袍衣,领子故意放的很低。
可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不过来。
左等右等,景帝还是不来,栗妃不淡定了,正好这时春陀这个死太监匆忙而来。
栗妃:“春公公!”
春陀正要通知王美人今天准备侍寝,闻言停下来鞠躬拱手:“参见栗妃娘娘!”
别看栗妃是宫中贵人,对春陀也是要客客气气,甚至要贿赂太监们。
自古以来上司的司机秘书等贴身人物,都有二号首长的别称。
更何况是太监领袖,总领后宫一切闲杂事物,平时还贴身照顾的景帝的春公公了。
也就刘胜有系统依仗,所欲所求不依靠外人,看起来显得无欲无求。才敢对春陀不假辞色,也是人就是犯贱,刘胜屡次调戏春公公,竟然让他有些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每次不让刘胜欺负一会儿,浑身难受。
也是春陀下面干儿子无数,上面只有皇帝陛下,没有一个人能平等的不拿他当外人。
下面的人对他客客气气,却显得疏远,皇帝对他不假辞色,却仅仅当做奴仆。
“皇上呢?说好的让哀家侍弄的。”栗妃问道。
春陀:“刚才陛下已经到了宫门口了,可突然间呢,想起来要跟王昭仪说件事儿,转身儿就走了。我怕您着急,特地呀来告诉您一声。栗妃娘娘,别着急,咱们还有下一次。下一次啊,我一准把皇上给你引到这儿来!”
栗妃:“谢公公!给!”说着栗妃就给了春陀一个马蹄金,大约相当于二十两黄金。
春陀瞳孔一缩,左右观瞧,见没人注意,不着痕迹的把马蹄金摸走,刚要高兴,突然想起被刘胜讹诈的两百个马蹄金,顿时手里的黄金不香了。
唉,心事重重的春陀恨不得把黄金藏在后门儿里,谁让他要去白虎殿,那里可是住着一个小魔王——刘胜啊。
经常跟在景帝身边的春陀,自然知道景帝对刘胜和刘彘的喜爱,报复的事情,那是想也不敢想。xiumb.com
此时的白虎殿,刘胜正在跟着几个会木工的太监商量着,怎么改进母亲的织布机,东西已经做好了,就剩最后组装的那一步。
刘胜参照的是三国时期的工艺。
三国时期“工匠大师”的马钧,少年时候看到提花机非常复杂,生产效率很低,挽花工的劳动强度很高,“乃思绫机之变,不言而世人知其巧矣。”
马钧见当时织机五十条经线者有五十蹑(脚踏操纵板),六十条经线者六十蹑,便将织机一律改为十二蹑,使其能单人操作,大大提高了功效。
工艺并不难,只是思路问题,太监们听懂了刘胜的意思,一个个惊为天人,纷纷表示认他做师傅,可惜自己位卑未敢当皇子徒弟,只愿日日焚香祈祷,祝愿皇子殿下身体健康、富贵万年。
王娡也在旁边看着,所谓熟能生巧,她大致也看明白了。
等刘胜指挥着太监把实验款织布机组装好,就迫不及待的要试一试。
果然,虽然不能把织布速度提高千倍万倍,但刘胜仅仅修改了一些不必要的结构,就让织布速度提高了十倍不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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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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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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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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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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