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冲喜嫁给病痨侯爷后,我被偏宠了>第138章 尘封之事
  “你!放肆!”

  陈思思淡淡福身,“臣女一时失言,还望公主恕罪。”

  韶华自知失态,很快收敛表情,出口的话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那我就祝陈小姐得偿所愿。”

  陈思思未免对方受到更多刺激,将她已经得偿所愿这句话默默吞了下去。

  这场所谓的游园会自然无疾而终,事实上,当她顶撞完韶华以后,对方扬长而去,那几个贵小姐不知去了哪里,她一个人待了好半天。

  最后,实在太无趣,又不敢真的去园子里乱逛,便寻思着先行回府。

  幸亏对方没太为难她,陈思思还是松口气的。

  如此一想,陈思思提起裙摆,很快走下栈道,准备按原路返回。

  走到曲水流觞时,没想到又碰见了“熟人”!

  “哎?怎么是你?”她惊讶道。

  对方看清她,淡淡一笑,推着轮椅缓缓靠前。

  陈思思看着眼前的蓝衣男子,正是她上次钻狗洞找千雁遇到的那个男人,不过——

  “这边不是女眷活动的地方吗?你怎么过来了?”

  来人一怔,看上去有些微窘迫,“我不知道......只是看到身影像小姐你,想过来道个谢。”

  总算在这么美丽的园子里看到一个对她抱有善意的人,陈思思心情好了几分,颇为洒脱地挥挥手,示意没什么。

  男人看清她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便问她打算,陈思思直言准备离去,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可惜,“宁园的景色很美,还有好多地方值得一观。”

  光是这一路,陈思思已经体会到这园子修的多么美轮美奂,还有上次见过的白榉园,都是费了大心思的,她自然想欣赏,前提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找上门来。

  所以只能可惜地客气一句,“下次有机会的吧。”

  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她抬脚往二门走去,男子自然地随行在侧。

  因着对方不良于行,陈思思也没有太多戒备,且对方从始至终没有越矩的举动,并不会让人不舒服。

  正好还能陪着她说几句话,倒不算无聊。

  聊了几句,陈思思发现对方对这座园子极为了解,包括一些小心思的地方,对方也如数家珍。

  陈思思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不由听得入神。

  等对方证实她看到的两处池子确实引自同一水源,顺着地势各自划建,陈思思眼神亮起来,“我猜的果然不错!”

  她那一副小孩等夸的表情逗得男人表情放松,嘴角带笑,气氛愈发融洽。

  快到垂花拱门,陈思思忍不住道:“你是参与宁园建造的匠师?”

  若不是匠师,怎么可能对园子这么熟悉。

  听说宁王痴迷园林景观建造,若是如此也说得通,他一个双腿有疾之人被留在这里,还能随意进出。

  男人听完她的话,神色一顿,轻轻点了点头。

  陈思思顿时笑开,一副“我果然又猜对了”的表情。

  但他们不能继续往前走了,二门处有人守着,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想必园子里还有小门暗门之类的东西,但被人看见不太好。

  “你快回去吧,小心别被人看到。”

  那人推轮椅的手猛然一滞,似是意识到什么,轻轻点头。

  陈思思又夸赞一番,和对方告别,这才离开。

  二门处,春乔和秋蝉一直等在耳房,看到她出来忙跑上前,拉着她前后左右一通看。

  “好了,公主没为难我,咱们赶紧走吧。”

  之前没为难,不代表之后心血来潮不会,人她已经见了,所以陈思思此刻只想赶紧离开。

  两人丫头飞快点头,主仆几人有惊无险离开宁园。

  从大门出来后,陈思思掀了一条缝往后面看去,只见恢弘威严的宁园大门沉肃森严,像一只蛰伏着的猛兽,和它内里的精致繁华巧夺天工没一点相像之处。

  她自嘲一笑,觉得不愧是皇家人的手笔,外表和芯子永远不一样。

  回府后,陈思思再次恢复深居简出的生活,除了和黎千雁相约便是偶尔回一次将军府,其余时间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林君则回京,多日未开的侯府大门才再次敞开。

  陈思思听到下人禀报后,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便直奔前院。

  走到半路才想起这幅形容不太适合见人,遂懊恼地折返,结果转身没走几步,就被人从后唤了声“夫人”。

  林君则已把其他侍卫谴退,身边只跟了个丰同,看到她的打扮后,对方知趣地退的远远的。

  顺便还朝春乔使了个眼色。

  春乔白了他一眼,到底放慢脚步,和他一道远远坠在主子们身后。

  林君则一上来就拉住她的手,陈思思手指不太习惯地微微蜷缩,却没有挣脱。

  仔细打量对方,发现林君则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肉又没了,脸也黑了,眼中不觉划过一丝心疼。

  “差事很辛苦?”

  林君则摇头,“还好。”

  看出他有话未说完,陈思思环顾四周,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两人手拉手慢吞吞地回到月到轩,一路无非是些吃了喝了的闲话,但人在跟前,胸膛那一小块地方就是满的,说什么其实不妨事。

  陈思思惦记着上次黎千雁帮她查来的事,又觉得林君则一路风尘很辛苦,所以一回正屋就忙吩咐丫头们烧水,吩咐厨房今日早点上饭,先让他好好洗漱一番,再好好吃顿饭。

  陈思思亲自上手为对方褪去外衫,褪到腰间时,眼神不好意思地左闪右躲,忽然瞧见一抹深蓝色,那是她为对方绣的荷包!

  两只姿态憨傻的鸳鸯笨笨地游弋,看上去有几分憨态可掬,更多的是一眼就能瞧出的功夫差。

  陈思思下意识抚上荷包,早就发现,林君则的衣摆沾满尘土,这只小荷包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灰尘。

  她心中热热的,一时楞在那里。

  忽然男人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大热的天,她这个畏热的人却更紧地回抱住对方。

  头顶忽然响起一声满足的喟叹,“实在忍不住,害你也沾一身灰。”

  陈思思心中甜甜的,埋在他怀里模糊地“嗯”了一声。

  她才不在乎沾灰。

  两人温存片刻,林君则去净房洗澡,等他洗完回来,饭菜已经上桌。

  陈思思换了件家常布裙,坐在桌边杵着下颌等他。

  林君则眼中浮上一层暖色,他现在,也是有家的人了。

  席间,两人才有功夫说起正事。

  陈思思率先开口,“侯爷,有件事我没经你的允许擅自主张去做了,你会不会怪我?”

  林君则无言看她半晌,无奈地开口道:“只要你答应我,不会涉入危险。”

  “那必须不会!”陈思思答应的爽快,这才谨慎提起福安,“侯爷,我查到这人了。”

  没想到林君则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皱起了眉头。

  陈思思赶紧赌咒发誓,“我真的没让自己陷入危险,是千雁!千雁正好在宫中有个好朋友,很靠得住,我这才求她帮忙的。”

  林君则还能说什么,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己,只是忍不住还要嘱咐一番,万事有他,量力而行。

  陈思思瘪嘴,“我就是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你,看你那么辛苦......”

  林君则微微侧身,靠近她,牵起她的手摩挲几下,“我知道,但我更想让你明白,你比任何事都重要。”

  陈思思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我知道。”顿了一下,道,“所以我们现在能说正事了吗?”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齐齐笑开。

  陈思思承认,自己再次被晃到眼,没办法,谁让她嫁给了一个不怎么爱笑的男人。

  敛敛神,陈思思将黎千雁所说尽数道来,末了,犹豫道:“侯爷这次去豫州......是不是也查到了什么?”

  其实听到福安祖籍豫州,而林君则偏偏去了豫州,她心下就有预感,恐怕对方此行不止为公差。

  果然,林君则颔首。

  陈思思顿时有茅塞顿开之感,“还是侯爷的情报快。”语气里半点沮丧都无,显然更关心这件事本身。

  林君则没忍住,用食指轻轻刮了刮她脸颊,惹得陈思思红了脸,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地微微撇头,主要是手指不由他控制。

  两人一番小别胜新婚的情态,惹得屋里伺候的丫头们都不好意思将眼神挪过去。

  陈思思是个下了决心就很大方的人,她觉得现在他们两情相悦,有些亲密的举止很正常,而她也不排斥,所以只是稍稍正了正神色,继续道:“那侯爷查到了什么?”

  林君则沉吟片刻,道:“福安死了太久,桃绿和卖鱼翁的联络却在最近一年,所以查他的意义不大,我主要去找他的同乡,也就是舒妃宫中那个太监去了。”xǐυmь.℃òm

  该是如此,陈思思赞同点头。

  “这一查,确实发现了不对劲,此人不同于福安,家中还有一位亲大哥,说是前些年还能收到弟弟寄来的信或者一些小物件,直到五年前,再也没收到过了。”

  陈思思眼神一沉,一字一顿道:“五年前,正是舒妃对外宣称将人留在行宫的时间。”

  也是林君则再次中毒,差点没能熬过的时间点。

  她忽然想起一事,忙道:“侯爷,咱们之前便查到,白氏和定远侯府上也有联系,而定远侯夫人,舒妃,还有——母妃,当年曾是闺中密友,会不会此间有什么联系?”

  林君则也是这样想的,他审问过刘宏卓,那个蠢货只是偶尔想给他找个绊子,还没有这么大一个局的能耐。

  况且对方只是想让他痛苦,怎么看都是对他恨之入骨。

  可林君则在成亲前,门都没出过几次,怎么可能引来别人的仇恨?更大的可能,是长辈之间的恩怨延伸。

  可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既然找到事情的关键点,那之后要挖掘的方向就很明晰,“所以,我们必须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舒妃往我身边插人。”

  更甚者,也是给他下毒之人其中之一。

  话说到这里,陈思思有很多问题都可以问了。

  “侯爷那里有没有母妃的遗物?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找找线索?或者,有没有听对方说过什么?”

  林君则想了想,道:“除了她的一些陪嫁被我藏了起来,就只有一口红木箱子,我打开看过,里面都是母妃的一些旧物,至于说起什么——那时我太小了,而且身体并不好,所以没什么印象了。”

  陈思思将手搭在对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没关系,我就是问问,外祖母那里不好去打扰,那就从定远侯夫人或者舒妃身上下功夫吧。”

  说起来,之前他把刘宏卓绑了,又威胁了他的亲舅舅,如今那人在他面前倒不敢那样放肆了,若是要见外祖母,还是能见得的,只是外祖母的病......林君则暗暗叹口气,生死的事,他也无能为力。

  两人交换过情报后,陈思思直接将话题引到云香楼上,若此时她还未觉察出不对劲,那就真的蠢到不可救药了。

  “侯爷,我一直想问问,云香楼的事——”

  林君则也在思考,要不要全盘托出,这件事太危险,牵扯的人也太多,连他都不可避免产生犹豫。

  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告诉了对方云香楼的底细,那半遮半掩反而不美,也好叫她有个底,以后遇到事不至于两眼抹黑,好歹能有个心理准备。

  心思一定,林君则向春乔她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陈思思立刻会意,很快将人谴退,临走前,特意吩咐春乔和秋蝉,约束其他人回房,她们俩守在门外。

  两人意识到气氛的改变,飞快应是。

  等到房中安静无声,林君则才轻声道:“夫人想必听闻,近年来朝堂中因为立储一事闹的不可开交?”

  陈思思心中咯噔一下,立刻突突跳开,缓慢点头。

  这时,只见林君则忽然蘸取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下“二”“三”“五”三个数字。

  陈思思须臾间便明白,这是立储中,入籍呼声最高的几位皇子。

  下一刻,林君则大掌一抹,这些数字顿时化为水渍,在桌上狼藉化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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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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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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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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