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右肩膀上三阳魂火更小了一些,周身死气沉沉,完全不像个活人。
我好奇,他身上肯定有吊着一口活气的东西。
甚至可以断定,他所在的“重金求子”组织,绝对有猫腻。
他低头凑过来的时候,后脖颈上一排青色牙印子清晰可见。
噬精齿!
原来他身上的三阳魂火,是被吸食覆灭的。
若是没猜错,这家伙半年之内,身边一直跟着一位阴邪。
“哥们,你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吃一份小碗馄饨,肯定也是缺钱吧。”
“你就考虑考虑,跟我去试试。”
“保证你有了第一次还想第二次!”
我一声冷笑。
“喂,我劝你一句,你所在的这个重金求子组织,最好尽快离开。”
“你这个活,还是别做了,赶紧辞职吧!保命要紧。”
他面色顿时错愕:“你……你什么意思?怎么神神叨叨的。”
“呵呵,不是我神神叨叨!是你碰上脏东西了。”
“最近半年,你每夜胭脂好梦不断,看似很享受,其实下面那东西已经用不起来吧!”
“还有,你每日晨起,后脖颈粘乎乎的,你一摸还有一排牙印子。”
听我此言,这家伙终于慌了。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别管我是谁,听我的就行。”
“七日之内,用生姜水凉拌还魂草,连续服用,方可还魂活命。”
我好心提醒,他完全不在意。
“小哥,你年纪不大,满口鬼神论,真唬人啊!”
“你就是缺钱的主儿,这活你到底做不做啊?还管吃管住呢!”
冥顽不灵。
本想不管他,可万事讲究个缘法,此人我有心搭救,算是我独闯江湖积下的第一份善德。
“行啊,管吃管住是不,咱跟你走一遭。”
我倒是要看看,他身边藏着的那位阴邪到底是个什么道行。
听我这么说,他眼神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们俩站在路边,这家伙招招手,一辆破五菱宏光面包车颤悠悠开过来。的的
“嘿嘿,兄弟,我叫胡鑫,你怎么称呼?”
“陈曦。”
介绍之后,车子一直往开发区方向开。
渐渐地我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这路越走越偏僻。
“兄弟,你们那根据地在哪儿啊?这都快到郊区了。”
“嘿嘿,兄弟放心,这就快到了!咱还能坑你不成。”
车子进了一个破村子,我看了一下路边村牌,叫什么“前两河村”。
紧接着七拐八绕,停在一家老宅子门口。
小门大院,典型的九十年代农村景象。
我侧头再看胡鑫,这家伙面色发白,脸上慢慢长出黄褐色的斑斑点点。
身体靠在窗玻璃上,昏睡不醒。
“胡鑫!胡鑫!喂,兄弟?兄弟!”
“行了!别喊了!一路上逼逼叨叨,就你话多。”
“这小子把时间拿捏得真准,刚好昏死的时候招来个冤大头。”
开车的司机是个瘦小个子,回头看凶巴巴冲我吼。
我看得出来,胡鑫脸上那些斑点是虫斑!
这种症状,身上肯定是被人下了蛊虫。
我刚要试试他脉搏,小个子司机拖着他领口一把拽过去,捏开嘴朝里面塞了个黑色药丸。
“你给他吃的什么东西?”
“他是怎么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司机小子斜楞我一眼:“蠢货!刚毕业的学生,脑子读书都读傻了,这么容易就被忽悠来了。”
“小子,别着急!这黑药丸,你想吃的话,很快就会有。”
“开门迎人!来新货了!”
他冲着院内喊一声,陆陆续续走出来十几个年轻混子,瞬间围住五菱宏光车。
“你们干嘛!草!”
这些混子手段很硬,七八个人齐上,死死摁住我。
说真的,我是没想反抗,就想看看他们这里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若不然,就这几个玩意儿,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这些年跟七叔学的拳脚,可不是吃素的。
我双手被反绑,后面那小子使了吃奶的劲,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而后两个小黄毛架着我往院子里走。
进门之后我回头看,后面的胡鑫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人拖着走。
最后我俩一起被关在地下室一间屋子里。
这明晃晃是囚禁啊!
临走的时候两个黄毛小子先后上手,硬生生扒开我的嘴。
“老实点!嘴给我张开!”
那一下,我差点呕了出来,黄毛小子手指头都插进我嘴里了。
一粒黑色药丸粗暴地塞嘴里,最后卡在嗓子眼位置。
我猛地咳嗽几声,尝了尝药丸的味道,猛地咽了下去。
“小子,算你识趣!以后每天赏你一颗,哈哈哈!”
两人走后,我回味药丸的味道。
药丸里面裹着的是五毒虫卵。
这东西,正儿八经的名字叫“五毒精”。
是最低级的下蛊手法,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就会了。
制作五毒精,只要手法足够纯熟,基本上刚入蛊门的人就会。
五毒精在人体内吸食精血成长。
时间长了之后,养蛊人通过专属秘咒便可控制人的神识。
不过这五毒精对我不起作用,这种蛊虫,太低级。
而且正儿八经有传承的巫蛊师,早已把自身当做炼蛊器皿,浑身上下皆可藏蛊。
这种五毒精,入胃之后便被我饲养的幽虫蛊吞噬。
我仔细打量昏暗的地下室牢房,这里潮湿发霉,一股子尿骚味。
相邻的牢房用粗木栅栏隔开,互相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
仔细一看,这地下室里关了足足一二百人。
我所在的牢房里,除了我和胡鑫,还有一个年轻人靠在木栅栏上一动不动。
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呼噜声。
另一边有个躺地上的,嘴角挂着白色污垢,不知是死是活。
“喂!胡鑫!胡鑫!你他妈醒醒,醒醒啊!草——”
叫了几声不答应,我直接上脚踢了几下。
这时候睡觉的年轻人醒了,指了指边上的木桶。
尿骚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是个马桶。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提起来倒一半浇在胡鑫脸上。
这家伙迷迷糊糊嘴里发出声音:“给我虫子,快给我虫子!我要虫子……”
“我给你们招来新人了,快,你们把奖励的虫子给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一开始就是为了骗我。xǐυmь.℃òm
“还特么想吃虫子,都快把你吃死了!快给我睁眼,告诉我这是哪儿?”
呼啦!我把剩下的半桶尿,全泼他脸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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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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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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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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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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