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流传在大街小巷,几乎无人不知。
在寸土寸金,权贵遍地的上京,大大小小林立的青楼楚馆无数,要论谁家的招牌最响谁家的姑娘最俏,大部分人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冷月阁,虽然名字一听就给人拒之门外的疏离,但要是当真,只怕没人会上当。
就算是月里的嫦娥来了这里,还不是得乖乖开门迎接客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没有他李正德砸不开的门!
李正德就是这句话的忠实拥护者,和那些有钱的纨绔子弟不同,他不仅有钱,还有一个权倾朝野的义父,虽算不上什么正经的皇亲国戚,但也不容人随意轻视,谁见了自己不得礼让三分呢?
但偏偏,就有人不知死活。
其中最让人生气的,就属沈听白这个杠子头。
一想到这,李正德便心头火起,要不是义父再三耳提面命,自己早就找人收拾他了,一个克妻克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之流,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义父的话不能不听,反正上京里头,在沈听白手里吃过亏的人不少,更何况,他居然敢接下南郡贪污案这个烫手的山芋,不用他们动手,有的是想要他命的人。
“李大爷,来,小女子敬大爷一杯~”
娇媚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正德斜着眼睛看了坐在一旁,酥胸半露的女子,满眼尽是嫌弃。
这样的庸脂俗粉也敢往他跟前送,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滚!”
李正德本就长得五大三粗,举止粗俗,丝毫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心,见来的,不是自己点名要见的花魁阮玉梅,顿时掀了桌子,破口大骂起来。
“什么狗屁东西,去,让老鸨催催,不要和爷摆什么花魁架子,今天这个阮玉梅,老子是睡定了!”
那女子被他吓得不轻,也顾不上规矩,逃命一般地跑了出去。
烈马、美酒、女人,他都要最好的。
阮玉梅的艳名早就传遍了上京,除了美貌,最妙的还是那张脸同天子新晋的宠妃银妆娘娘有七分相似,天子的女人不容别人染指,但找个替身过过瘾还是不错的。
老鸨收了他一万两银子,才换来一夜春宵。
不过李正德并不在意银两,要是那阮玉梅真像传闻中的那般,莫说一万两,就是花上十万两都值得。
李大官人喝的有些醉意朦胧,就在他耐心快要磨完的时候,千呼万唤始出来,一个抱着琵琶的美人方才姗姗来迟。
好大的架子!
李正德冷笑一声,但所有的怒火与脾气,在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时,全部化为乌有。
待看清对方的面容,李大官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双眯眯眼忍不住睁大,露出里头那点子绿豆般大小的眼珠子。
美、美、美!
这一万两花的值!
那银妆娘娘是义父从进献入宫的美人,当真是千挑万选,绝色中的绝色。
在进宫之前,曾在义父府中露过一面,就是这一面,足以让他念念不忘,没想到,这阮玉梅却比想象中的还要美,听说这阮玉梅现在还是个清倌,看来今日,注定要让自己占个先机。
“李公子安好~”
阮玉梅抱着琵琶冲着他遥遥向李正德行了一礼,她是南方人,一口软糯的江南口音,让人一听,便忍不住骨头酥软,勾魂似的,让人心底直痒痒。
李正德一向不是个正人君子,最讨厌那些所谓的规矩,还没等对方开口,一把就将人给拉进了怀里,不由分说,伸手就将外头那层轻软的薄纱衫子给扯了下来!
看着碎裂一地的衫子,女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来之前的种种计划,就这么被这头肥猪一样的男人打得稀碎!
早知这李正德粗俗急色,没想到却是这般不堪。
不过短短一瞬间的分神,自己的腰带已经被扯下,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整个人被粗暴地推倒在地,眼前一黑,身上就被那头肥猪压制的死死的,带着酒味的气息喷在耳朵上,自己的脖子上忽然一阵刺痛,不用细看,也知道必定带了血迹。
肥猪拱食。
月燕相信,再也没有比这四个字更加贴切的形容了。
好不容易挣脱双手,自己身上已经不着寸缕,月燕强忍着恶心,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腰。
李正德先是一呆,然后心头闪过一丝快意。
烟花之地里头的货色都差不多,谁给钱,谁就是大爷,这阮玉梅也不过如此,待到明日,同许家小郎君他们炫耀一番,必定让那些手下败将眼馋不已。
这女人果真是个尤物,李正德暗自得意,要真如老鸨所说,是个清倌身子,那不如再花些银子,将她包下,等自己玩腻味了再说。
至于赎身?
哼,义父说了,早已帮他定了一门亲事,为了一个烟花女子自毁前程的事情,他可不会犯糊涂。
身下的女子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原本冷傲的面容上早已多了一抹绯色,就是这种屈辱且无助的表情,实在令人欲罢不能,李正德忽然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伟岸的男人,力气大的足以蹂躏一头牛。
这个像雪莲一样的女人,今晚就要像朵支离破碎的花朵一般,在自己的雄威之下哭喊求饶!
一想到这,心底那股子邪火就再也忍耐不住,李正德双手一用力,那柔弱无骨的美人就被他从地上抱起,然而还没等他将人扔回床上,腰间便觉得一凉,丹田内的真气不受控制地泄出体外,低头望去,只见那只抚着自己腰间的指间中多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烛火之下闪着诡异的光泽。
玄隐针!
李正德大惊失色,这针义父同自己提过,一旦被这针刺入自己的丹田,自己这身横练的硬功,就算废了!
此时的李正德也顾不上风花雪月,恼怒之下伸手就要去抓那该死的女人,却不料,这女人腰肢柔软,像一条灵活、滑溜的泥鳅,轻轻巧巧就站到了自己身后,只见她檀口一张,一根半指粗的钉子迎面袭来,生生穿过自己的喉咙,噗呲一声,钉在自己身后的墙壁之上!www.xiumb.com
李正德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不一会就没的气息。
月燕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正德,忍不住吐了口唾沫!
呸,这让人恶心的死肥猪!
死有余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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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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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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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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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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