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大家气氛都很欢快。农闲时的乡下有着城里难得的野趣和美味,晴空万里太阳初升。发掘寻觅野味的过程就好似郊游一般,路上大家热情高涨,起哄着要唱歌。
郭爱红有把嘹亮的好嗓子,应景地唱着:“东方红,太阳升……”山林间扑簌簌飞起一串鸟来,应和着动听的曲子。几个知青纷纷也加入一起合唱“……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
合唱一曲,大家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山路越走越崎岖难行,12位知青前后一串。女同志都捡着一些树枝当拐杖,男同志也时不时伸手拉一把。终于,走到目的地。不是前几天甜甜去摘果子的那片林子,这里更加难找一些。山路都几乎没有,也佩服林青苗居然能找对路。
火棘(也叫救兵粮),火红火红的一大片。林清苗给大家普及这种果子时,一听是当年没东西吃,这果子救了很多人的命。大家伙纷纷连枝带叶采下来,干脆就有抓一把直接吃的,颜色红艳艳的果子,吃得大家眉开眼笑。
坡地上长了一地野地瓜藏在藤蔓绿叶间,大家高兴的纷纷上手扒拉,可惜没干过这种事儿的一来就捏破了几个。嘻嘻哈哈地也不在意,最后由几个女知青来干这种细致活。又转战几处找到野樱桃、覆盆子和一种很奇怪的叫拐抓。顺便还摘了不少野山菌,挖了几棵竹笋。
男知青则好像山林寻宝一样,林子里东瞧瞧西望望。想趁机看看能不能打着野味,毕竟肉才是大家最想吃的。李思恬喝着水暗想着,要是文泽哥哥在就好了,打野味一准能打不少。最后还是下乡多年的胡志学有办法,打着了一只野山鸡。
大家就地取材砍了一些枯树枯枝,在山泉水形成的小沟边处理干净野鸡和菌子,拔了一把野葱野黄姜全部料理了,生火一锅烩。一群年轻人团团围坐着吃野果子,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些年下乡听闻的都有些什么野味,纷纷可惜自己没有一手打猎的本事。不然山上野味还不随便换着口味吃,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李思恬亲身经历过一次凶险万分地打野猪事件,对于他们抱有如此幻想不泼冷水了。
范程程嘴甜夸赞着:“多亏胡队长打着野鸡,还有男同志们准备厨具这一套东西。我们今天有口福了”。
胡志学憨厚地笑着说:“早打算好了,陪你们摘野果,我们男同志主要目的是来山上打牙祭。”
大家纷纷大笑起来,收获美味总是令人开心愉悦的。平日再冷淡的王霞和苦相的杨雪琴都笑起来。
香味随着咕嘟嘟的声音勾出大家肚子里的馋虫都叫嚣起来,纷纷拿碗拿勺一起开动。野外食材并不齐全,可是辛苦一上午大家都饿得够呛。况且难得有肉吃,个个吃得头都不抬。吃完鸡肉,已婚的林青苗还把准备的几个粗粮饼子掰开一人分一块,就着菌菇汤汁填进肚子。吸饱汤汁的粗粮也格外美味,大自然的馈赠令人心生愉悦。吃饱后,收拾起一地的锅碗瓢盆。各自都分了一些果子,大家满载而归。
回到家的李思恬和大家开心地分享着上山美味的野果,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男同志们打野物的好笑趣事。梁文泽喜欢这样开开心心的小甜甜,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梁文泽和弟弟上午收获也不错,找着了一只兔子窝。爷爷用硬竹密密的捆扎了一个笼子,3只小兔子在后院的菜地旁边安家了。李思恬拉着梁文泽去看兔子,“这几只好小,这样的要养着多久啊”?m.xiumb.com
梁文泽抱着李思恬,柔柔地说:“这一窝兔子,我找到的时候就只有这几只小的饿趴在窝里。”
爷爷把兔子当做鸡来养,李思恬每天偷渡一点灵泉水给鸡和兔子喝。现在两只鸡和三只兔子都精神抖擞,看见李思恬来都欢快地迎上来等在水槽边。“这几只鸡和兔子都成精了,看着你来还列队欢迎啊”。在菜园摘黄瓜吃的李文斌打趣地说,“养出感情了,到时候别不舍得杀来吃啊”。
这几天上山陆续都能找到一些菌子竹笋等山货,不乏一些珍贵的羊肚菌和鸡枞菌,全部处理干净晾晒好后,各种装好一大袋。连着前几天特意做的灵泉果酱,准备明天送梁文泽去镇上学开拖拉机时顺便寄回家去。
梁文泽明天要去城里学开拖拉机,还要住在宿舍一周不能回来。甜甜晚上悄悄拉着梁文泽回到自己房间,排排坐在床边偶偶细语说着去学车的事情。还没离开呢,这思念就如潮水,细细包裹着两个小年轻……
第二天一早,收拾了包裹行李的梁文泽牵着李思恬走出院门。出了门就分开前后走,小甜甜十分怨念。坐上牛车后,葛大壮羡慕的和梁文泽说:“以后就看你开拖拉机啦,我这牛车就不兴啦”(兴是赶时髦,流行的意思)梁文泽谦逊的和葛大爷说:“拖拉机要烧油的,这玩意可难弄得很咧。去县里,那还是得靠您这把式啦”
早上的空气清新宜人,路两旁的麦穗沉甸甸已经灌浆。葛大壮轻甩着鞭子赶着牛车慢慢往城里去。牛车上梁文泽想着这一去六天见不着小对象,偷偷地牵着甜甜柔弱无骨的小手藏在行李包裹后面揉捏。好想把小对象变成小人儿藏在口袋里随身带着,还没分离就舍不得了。可是为了长久的相守,只能自己努力上进才好早日光明正大地伴在甜甜身边。
李思恬也在想着今天要寄回家的包裹和信件,信里找了个需要报纸糊墙的借口要爸爸寄一些单位的旧报纸来。还以自己要求自学上进的理由,要哥哥把高中课本寄给自己。甜甜满怀希望,还有一年多时间,足够自己复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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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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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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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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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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