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班铃响起,佩佩姐才抬起头,睡眼惺忪的看着我:“卡打了?”
“打了。”
我顺手掏出她的工作证递给她。
她揉揉脑袋:“睡的头疼,待会肯定熬不住。”
“待会姐要是困了,你得帮姐醒醒盹哈。”
我疑惑的看着佩佩姐:“咋醒盹。”
佩佩姐想了一下:“还珠格格里面的容嬷嬷知道吧。”
“知道。难道你要我拿针扎你?”
佩佩姐用手背挡住嘴巴又打了个哈欠:“哪里有针呀,你用手扭,或者掐都行。”
我忙摆手“这个干不来。长这么大也没扭过人。不过佩佩姐你这爱好挺特殊呀!还喜欢这个调调。”
佩佩姐神气一笑。不过那笑容略显无精打采而已:“姐不仅喜欢这个调调,还喜欢对别人用呢。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扭你。有时候看着:别人疼,自己也能不犯困。”
自己不好,别人也休想好。人不可貌相呀,想不到美女师傅这么手黑。
末了她又拍拍我的手背:“咱俩今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困了你打我,你困了我也不会留手。”
看看佩佩姐那细小胳膊,到时候让我拧,我下得去手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呀。再往下看,大腿上肉多,就是太敏感了,估计今晚扭了,明天两口子就得打一架。
其实夜班上半夜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慢,反而时间过的飞快,再加上我在专心致志的学活,也并没感觉到什么不合适。
接近两点钟时候,流水线速度突然的就慢了下来。我明白,这是大家不言而喻的休息时间。这个点,大家可以打会瞌睡。只要不是趴在桌子上打呼噜,别的都还过得去。
佩佩姐也一改平时的淑女姿态,屁股在椅子上一撅,脑袋枕在胳膊上就睡了起来,没几分钟工夫,就看见佩佩姐那微粉的琼鼻在有节奏的张驰。
这么可爱的嘛!说睡就睡。我可没有那个本事。毕竟第一天上夜班,费了好大劲才酝酿出睡意。
在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敲我肩膀。谁呀这是,太没有公德心了。打扰睡觉可是很不礼貌的。
睁着惺忪的睡眼往来人看去。刚要出口的埋怨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张老大来了。”
张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再不来,你们都要跑到桌子下面睡了。我刚到后面看了下产量,还缺不少。今晚就到这吧。赶紧醒醒盹干活。我可不想第一天夜班就整条线延班赶量。”
佩佩姐赶紧拍拍脸,又揉揉眼睛。胳膊向两边伸出直了直懒腰。成熟的身姿立刻浮现在眼前。也就一瞬,佩佩似乎意识到旁边还有我,刚才那个动作不妥。又急忙收回胳臂。
张丽笑着对佩佩姐说:“你这是在给你小徒弟发福利嘛?我看了都不犯困。”
佩佩姐被闹了个大红脸,又尴尬的不知用什么话反驳比较合适。
张丽也只是稍一兴起罢了,并没多做停留,从后面赶着向前,一个一个把人喊醒。
张丽就像启动机器的钥匙一般,几分钟之后,整条流水线就被她启动了。而且还是猛踩油门那种。启动之后就进入全速模式。
到底还是没睡足,不到半小时我就困了。再看看佩佩姐,比我还不如。拿着线正点头呢!
我拍拍她胳膊“想周公了?”
佩佩姐回头看看我,说话有点梦呓的感觉:“难道你不想嘛!快,给我来一下。”
(什么来一下。)这话有点懵。没头没脑的。
“你想干嘛,还让我给你一下。”
“你忘记了?”
“说啥了?你讲话怎么东一句西一句。听不懂啊。”
佩佩姐突然邪邪一笑:“那姐给你涨涨记性。”
突然佩佩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小手迅速的拧在我胳膊上。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见我胳膊上的皮,被她用手一提,然后拧了整整360度。
我下意识抓住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双眼暴突,倒吸凉气:“你怎么这么狠,这是肉呀,你看看,都变色了。卧槽,紫了。”
佩佩姐咯咯的笑着:“现在印象有够深刻吧,早就不提醒过你了吗?我困的时候你又要给我醒醒盹对吧?你不给我醒盹呢,我就跟你醒盹,跟你醒盹我一样也不困。”
看她那幸灾乐祸的模样,真的像比刚才清醒了一点似的。
我用手小心的揉着受伤的胳膊,咬着牙恨恨的对她说:“你等着,反正你白天没睡觉你肯定会打盹,等你打盹的时候我就让你好看。”
她听完我的话居然冲我做了个鬼脸:“姐努力不给你这个机会。”
我心里暗笑,只要我不跟你说话,你会不困。她那样子撑死也就二十分钟。
放完狠话我也不再和佩佩姐搭话,佩佩姐好像也是知道我的心思,她就找各种理由各种原因逗我,我就不接茬。
终于在接近五点的时候,佩佩姐终于熬不住了,又像磕头虫一样不停的点头。
就是这个时候,我猛的掰过她的身子,和我正对脸,我露出洁白的牙齿对她森然一笑:“该起床了美女姐姐……”
然后双手交叉抓住她的胳膊,手指甲一用力。不深不浅的嵌入佩佩姐那犹如藕臂的胳臂。
只见徐佩佩凤眼圆睁,眼睛瞬间变得雾茫茫起来,都能看见眼泪在眼眶打转转了:“疼疼疼疼疼疼疼……你快放手……皮都破了~姐还要穿婚纱呢!”xǐυmь.℃òm
在佩佩姐那似愤怒又似求饶的语气中,我放开双手。只见八个深浅不一的指甲印清清楚楚印在她的藕臂之上。有好几个已经破皮了。
我轻轻吹了下佩佩姐胳膊上的伤口,贱贱的道:“大美人,还困吗?”
佩佩姐有些气急败坏:“哎呀,被你害惨了。下个月结婚,这些破皮的能不能结痂呀。到时候穿婚纱肯定难看死了。”
听她一直强调穿婚纱不好看,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你人长得俊,结婚那天都看你脸了,谁注意你胳膊。”
(再说了,哥们可是以暴制暴好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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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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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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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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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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