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种笑话还有好多呢。”
佩佩姐脸一红“留着上夜班打盹的时候说,挺搞笑的。”
这时候叮铃铃的声音响起。又到了工作时间。
刚开始的线速并不快,都是佩佩姐在前面干,我在后面给季梅递一下,也就是我的工作了。直到后面忙起来之后,我才慢慢做了一些,不过我做的那几根并没有传下去,一般都是十几根之后才往下递。
渐渐的我手里有一小把线了,我就把线递给了季梅,季梅接过线刚要馋黄色胶带,看着醋酸布交接的地方有鼓起,用手使劲按了按,也没按下去,便揭开重新贴了一下,还是不合适。
季梅有些恼火的用小剪刀把多余的地方剪掉。然后才缠上绝缘胶带。
到了第二根依然如此,季梅不由疑惑的问我“换原料了吗?”
“没有呀,还是之前的原料。”
“那我怎么感觉现在的原料比之前的长呢。”
我拿过胡杨剪的和佩佩剪的醋酸布一比较“一样长呀。”
季梅在后面嘟囔一句:“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应该呀。”
由于我和佩佩姐做的产品都放在一起,她也分辨不出来谁的原因。
渐渐的她那里就堆了起来。整条产线就她一个胶带机,别人也没法帮忙。只能眼睁睁看她越堆越多。
看着她小脸焦急,一脸不高兴的模样,我也很纳闷,怎么突然就不好干了。
我小声问季梅道“你不舒服吗?”
季梅头也不抬的道“你才不舒服呢!我是被这线给气的,太烦人了。每个都要剪一下。”
“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谁知道呢,吃完饭回来就这个样子了,太烦人了!”
这时候我又不忍心的递给季梅十几根线。季梅看着线瞳孔一缩!满脸愤怒:
“这都是你干的?”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当然是我干了,我又不是干了一天两天了。”
季梅指着醋酸布接头委屈的道“你平时做的也是这个样子吗?”
我肯定道“是呀!有什么不对。”
季梅扔过过佩佩姐做的一根线:“你自己看看吧!”
“一样呀!同样的手法,同样的位置。”
季梅更委屈了,声音中更是带着不忿道“那你看看接口,佩佩做的是平的,我缠上绝缘胶布就好了,你这个有凸起,缠不住胶布你让我怎么干!”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我再一细看,果然如季梅所说,我做的活存在瑕疵。
季梅把我刚拿过去的线一股脑的推回来:“你自己返工,亏我昨天还给你帮忙,你就这么谢我的嘛!恩将仇报的家伙。”
我纳闷不已:“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和之前一样的做法呀!”
佩佩姐看季梅推给我那么大一堆线,也是疑惑不解。
“怎么回事啊?怎么有这么多要返工的。”
我挠挠头对佩佩姐道:“你瞅瞅,早上还好好的,就吃顿饭的功夫,这醋酸布就变长了,俩接头都上一块了。”
佩佩姐接过一根线,仔细看看,没问题呀?又揭掉醋酸布,拉直这么一比较。
“这东西你自己剪的?”
我心虚的点点头。
“你不觉得你剪的和我剪的不一样嘛!”
差不多呀,我剪的还很齐。
佩佩姐被我逗乐了。“齐?你看我像是剪不齐这玩意的人?”
这句话把我说懵了。
“你是故意剪成弯的?”
“废话,接头这里有弧度,当然要剪弯才能贴合了。我之前不是教过你吗?这么几天的功夫就忘了?”
我也只能讪讪一笑,哪是忘了呀!这是别人给我剪的。
我只好拿过季梅给我推过来的线一顿倒腾。整整俩小时呀!
我在没做别的事情的情况下,捣鼓了俩小时才把线全部处理好。
中间休息的时候,胡杨找阿杜聊天,笑眯眯的路过我旁边,若有所指的道:“本姑娘说过很记仇的,有仇当时就报了,不会有隔夜仇的,哎呀~有些人偏偏就不信。”琇書蛧
然后走到阿杜跟前,和阿杜跟亲姐俩似的,聊的火热。
我气的牙痒痒,竟然被这小丫头片子给耍了,亏我还一度以为胡杨在跟我认怂,人家根本就是一计呀!这丫头怎么这么精明能算计人呢!
还是自己防范意识太差了,人家就对我轻轻一笑,自己魂都跟人家走了。被鬼迷了心窍。
还是自己太年轻了!
下午季梅也没和我说过话,连偶尔看我的眼神,也带着极大的埋怨。现在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就连佩佩姐,也是一副这徒弟傻到家,没法教的模样。
整个下午我都是在郁闷中度过的。没有人搭理我,也没人信任我,仿佛自己吃完午饭突然就掉到了地狱一般,一直到晚上九点钟下班,我都没能从这地狱之中走出。
终于熬到下班,就算是昨天干活那么紧张,也比今天舒坦。打完卡我逃也似的离开公司。直到马路上迎面扑来的夜风拂过我面颊的时候,我才感觉又回到了人间。
当然,胡杨在我心中,难缠程度又提升不少。阿杜说的对。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她拿下呀。
今晚走的比较急,自己单独走的。还没等我来到公寓,胡杨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大兵戴帽子的表情)”
哼!让你给我穿小鞋,哥不理你了。
揣起手机继续往宿舍走,突然心里豁达不少。你是能耐,可哥们不鸟你,你能怎么样。
啥是乐天派,强制给自己找存在感,或者给自己找个可以高兴的理由。
回到公寓还没到宿舍呢,胡杨又发来一条信息:“还没到宿舍嘛?咋!这点打击就不敢和我聊天了?”
欸~
我就不理你!
怎么着,你还能顺着网线过来咬我呀!
不自觉的,我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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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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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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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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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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