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害你一夜没睡好。”
“那个,你醒了,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
我不敢面对她,想要快点逃走,可是她却喊住了我;其实我想走的,可是似乎觉得有些唐突,或者说有许多事情,需要跟她解释清楚。
停住脚步,楞了几秒,我还是决定跟芮蕊说清楚,至少让她不要继续误会苏冉;人喝醉了之后的某一个片段是模糊的,甚至是空白的,可看着芮蕊略显羞涩的表情,我总觉得她似乎全都记得。
“芮蕊,有些事,我想有必要解释清楚。”
“林默......你不要说,好不好,我不想知道答案。”
“其实,有些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或许你主动问清楚,或者给别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了;你这样会让所有人都难堪的。”
“我......”
“你觉得我在意苏冉,你觉得我特别的关心她,而你从来就没问过为什么;你只是一味的按自己的逻辑去推测,这样做有时候会造成很大误会。”
“我......”
“苏冉一直不让我说,但为了不让你误会,我还是想告诉你真相;我在意苏冉、关心苏冉,那是因为我是她堂哥,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不应该去关心、在意她吗?”
“你们......”
“所有的都只是误会,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是有喜欢的人,可那不是苏冉;至于你对苏冉的误会,我觉得你有必要跟她道歉,因为你的失言,让她很受委屈。”
“林默,我......”
“好了,该说的已经说了,那个,我先走了。”
其实苏冉一直不愿我公开和她的关系,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为的什么,可是我不得不说,我也不能不说;如果早点说,也不至于闹这么不愉快了吧!
现在也不知道苏冉在干嘛,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难过,只是想着尽早回去看看她;至于芮蕊说实话,因为这一次的事,我对她的好感全都没了,甚至还有些讨厌;我觉得她太小心眼了,说出那样的话,她根本不配做苏冉的好姐妹。
只是有的人恨不起来,只是有的事情发生了,又不愿去较真。
芮蕊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脸上挂着失落,低着头,时不时会抬起头看我一眼;或许在她内疚,或许她在为自己的失言,而感到懊悔,只是几次她要张口,欲言又止了。xiumb.com
或许是怕芮蕊想不明白吧,大概是我解释的还不够详细,我又开始跟芮蕊讲起我和娟子的故事;讲两个人如何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甚至直言不讳的讲起我和娟子所面临的困惑。
“她一定很爱你吧!”
“我也很在乎她!”
“真羡慕......”
后来芮蕊就问我,如果有一天你们,两人因为家庭的原因而不得不分开,你会怎么办;关于这个问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想说不会有那么一天,想说即便有那么一天,我也能从容不迫的面对。
可是话到嘴边,又语塞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人不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也不一定能和自己相爱的人,走到一起;有时候命运就会如此捉弄人,你想要的、你拼命想得到的,都不能如愿以偿的拥有。”
看着芮蕊苦涩叹息的脸,我挺赞同她所说的,只是我并无法与之共鸣。
后来芮蕊跟我说起她爸妈的爱情,说她妈妈出生书香门第,而她爸爸却是大山里走出来的穷小子,一穷二白;甚至谈恋爱的时候连看电影的门票都买不起,芮蕊说她爸爸告诉她,当时她爸爸特别的自卑,甚至觉得根本配不上她妈妈。
而她的妈妈却一直不停的鼓励他,在生活上学习上都极力的帮助他爸爸,到最后面临婚姻的时候,芮蕊说她外公外婆极力的反对,可她妈妈却坚持要嫁给她爸爸;其实不用芮蕊描述,我都能猜出那段结出果实的爱情,是多么的艰辛。
或许芮蕊把我当成她年轻时候的爸爸,或许芮蕊觉得我这样的人,将来肯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所以她从来没有看不起我,甚至于还给予了我极大的鼓励。
“芮蕊,谢谢你的错爱,你应该能找到更好的。”
“林默......你不明白的......”芮蕊欲言又止,微微抬起头,很认真的看向我:“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没女朋友,你会选择我吗?”
“那个,其实......”
“会!对吗?”
“我不知道......”
是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前还会幻想,如果没有娟子,我可能会选择林梦婷;因为跟她在一起,我一点压力都没有,甚至她还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至于芮蕊,我不想给予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没有得到答案的芮蕊,显得有些沮丧,我想安慰她,又怕言多必失,所以一直沉默不语;最后她让我等她一会,说自己身上一股酒味,想去洗个澡。
等了半个小时,我们俩离开了酒店,先前我是决定送她回家的;一大早的时候,芮蕊的手机还响了,好像是她爸妈的,问她玩的开不开心;我这才知道芮蕊爸妈都不在宁城,所以她彻夜不归,似乎也没人知道。
芮蕊提议说让我陪她去吃早点,我也没反对,吃东西的时候;芮蕊的手机一直响,她接连接了好几通电话,凭判断有章晓芸的,也有路遥的,甚至还有汪晓峰的。
我琢磨着汪晓峰那厮,估计是怕芮蕊吃大亏,我能从芮蕊的口语中判断出大概的意思;之后电话就没响过了,没有苏冉打来的电话,我猜想苏冉这次可能是生气了;吃东西的时候,芮蕊一直拿着手机,犹豫的要不要给苏冉打电话,我没给意见,让她自己做决定。
只是过了半天,拨出号码之后,苏冉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听;我想这次苏冉肯定真的生气了,看得出芮蕊挺内疚的,还跟我说真的知道错了,还说要发信息跟苏冉道歉。
苏冉性情豪爽,不是那种轻易生气的人,我猜如果芮蕊不提于洋的话,或许这件事就没那么复杂了,这次提到于洋,揭了苏冉的秘密,苏冉肯定会觉得特别的没面子。
“林默,我家没人,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那个,我担心苏冉,我得回去看看她。”
“哦,那......好吧!”
“再见!”
跟芮蕊分开的时候,她冷的有些微微发抖,但依然面对着我微笑,举着那本我送她的书,冲着我挥手;我有几次回头看芮蕊,她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看着我;我转身的时候,她就会朝我挥手,我只能忍着不去看她;渐渐的!我消失在她面前,一头钻进了人潮之中。
等我回到家之后,看到苏冉的房门还关着,那一定还在房间;我犹豫的一会,还是决定去敲门,半天也没人回应;我又喊了几声,突然房门猛的一下,被拉开了。
“干嘛?吵死了。”
“冉冉,你没事吧!”
苏冉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只是我意外的发现她的眼角是有些泛红,似乎有哭过的痕迹;我担忧的问她是不是哭过,她却不耐烦的推了我一把,还让我滚远点,别打扰她睡觉。
这个状态的苏冉极其的不正常,说翻脸就翻脸,我也没听她的,就告诉苏冉我都和芮蕊解释清楚了,她特别的自责,还说要主动跟她道歉。
“道什么歉,我用的着嘛?”
“冉冉,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喂!你到底和谁亲啊,你......你们俩昨天是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你别瞎说,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别难过,毕竟是好姐妹,闹的太不愉快也不好。”
“你给我闭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哎呀,你好烦,走开啦!”
苏冉双手挠了挠头发,然后推开我就进了卫生间,我也急忙进了厨房,想弄点炸酱面给苏冉吃,顺便哄哄她;结果面她倒是吃了,但依然不理会我,吃完东西又回房间里;中午、晚上也没去快餐店吃饭,没办法,我只能在家陪着她,有时候会隔着房门,说些穷山沟里的趣事给她听,有时候会说些以前打架的事;我隐约也会听到苏冉的偷笑声,我觉得她应该是不太生气了。
只是为什么还不理我,我想或许是因为芮蕊提到了,有关她暗恋于洋的事情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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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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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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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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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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