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娟子妈扶着白大少,一副殷勤嘴脸的安慰着他,还说扶白大少回家,说让娟子替给摸些药酒。
白大少抬头看到我了,立马说不去了,娟子妈就说没事,还说我看谁敢为难你;那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因为我的耳朵被刺的很痛。
或许这就是现实吧,那么的让人痛彻心扉!
“娟子,楞着干嘛?”
“妈......”
“死丫头,快来帮忙扶一把啊!”娟子妈喊了声娟子,然后又说:“你看把人给打的,真是有人生、没人教的东西。
娟子看来我一眼,那眼神挺无辜的,好像是在跟我证明她的清白;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验证了。
“宝儿,咱们回家!”
“奶奶,你先回家吧,我去刚子家!”
“那你可早点回家啊!”
娟子妈让一向慈善的奶奶,也忍不住动怒了,奶奶特喜欢娟子,说娟子长的秀气,人也好,只是她那个妈太势利了;或许因为这一次,奶奶也打消了让娟子当她孙媳妇的念头。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件接一件的;牵连起来弄成现在这样。
老爷子或许是怕我会质问他,也不知道何时离开的;方才还热闹的村头,现在就剩下寥寥几人。
娟子倔强的站着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我看,她似乎固执的希望我能看她,希望我能跟她说话,可是我该说什么?
我不会找城里妞的,我不会移情别恋?
还是她会跟我保证,她会一直等我,她不会被她妈左右,她眼里根本没有那个白大少?
可是如果现实真的可以如人所愿的话,那就不叫现实了。
信誓旦旦的话,山盟海誓的诺言,只是美好的童话;我们终将要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我们终将要面临艰难的选择。
还是那道选择题,选择爱情还是面包,当然还有亲情。
今天这么一闹,我和娟子还有未来吗?
“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小宝,你会永远都对我这么好吗?”
“娟子,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想起儿时,我跟娟子的誓言,现在却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就为了这句话,我才选择了好好读书,就因为这句话,我才拼命的学习,我想将来有一天,我能给娟子最好的东西。
徐老师说:“只有努力读书,将来才能出人头地,才能让你喜欢的人过上好日子。”
也就是这句话,彻底的改变了我。
可现在,我不愿转头去看身后的一切,甚至连感觉都不想有;我带了满肚的哀愁朝刚子家跑去,等到了刚子家,发现刚子屋里围满了人;见我来了大伙都跟我打招呼,唯独刚子继续喝着闷酒。
林志高给我使了使眼色,然后给我让了位置,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是看出刚子不高兴。
“咱们的大榜眼来了啊,真是蓬荜生辉、万分荣幸。”
“刚子......”
“打住!你可是未来的状元,跟咱坐一块,岂不是丢了你的身份?”
“刚子,我......”
“老三,来!咱们哥俩碰一个。”
刚子举起杯子跟林志高碰了下,一饮而尽;在场的人也看出不对劲,一个劲的替我俩说话;不过刚子性子我了解,别人说再多,他压根都不会听。
“刚子,我敬你一个。”
“别,我可受不起。”
“大哥、二哥,咱们都是兄弟,有啥事都在酒里。”
“闭嘴!”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刚子依然阴沉着脸,手里剥着花生米,时不时的还高高抛起,仰着头拿嘴接,一旁的那些人都安静的坐着,谁也没出声。
我自己一口把酒闷了,想去抓点花生米吃吃,结果刚子连盘子也端到了一边。
“整天大鱼大肉的吃腻了?也想吃些穷山沟里的土玩样?”
“你没完了是吧!”
“想打架啊?”
“我怕你?”
“大哥、二哥,有话好好说!”
我和刚子是打小一起玩大的铁兄弟,但咱们俩也没少打架;刚子起身把桌子一掀,乒乒乓乓,一桌子饭菜全砸在地上。
所有人的都闪到了一旁,跟刚子打架,每回都是他先动手,这次我可不想让他了;我起身一拳朝刚子砸去,刚子没有躲闪,我一拳砸在他脸上,可是随后刚子一拳砸向我,我同样吃了刚子一拳。
我和刚子打架,从来不躲让,都是硬抗;因为刚子不如我灵活,很多时候他都打不到我,所以才有过这个约定。
不比别的,就比谁的拳头硬,比谁更抗打。
刚子一拳砸在我脸上,我抬腿一脚踹过去,同样刚子的腿也踹向我;各自吃了一脚,我们俩都后退了几步。
“你就是个傻逼!”
“你以为你多聪明,自以为是的蠢货。”
“二孙子,我日你大爷。”
“大孙子,我日你大爷。”
刚子整个身子朝我扑了过来,我也不甘示弱,迎了上去,我们俩扭打在一起,林志高和其他兄弟站一旁劝着我们,可谁也不敢上来拉架。
这个时候房门开了,刚子妈看到我们扭打到一起,担心的上来拉架,还说是不是喝多了,怎么两兄弟又打起来了,刚子妈还让他们过来拉架。
不过林志高说:“婶子,我可不敢拉,上次我们几个拉架,被他们俩联手打了一顿。”
“哎呀,刚子、小宝别打了,快松手,平日好的穿一条裤子,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我们俩谁也理会刚子妈,最后两人打的倒在地上,我用手掐着刚子的脖子,刚子拿肘顶着我的下巴;我们俩手都缠到一块,就拿腿相互的踢。
刚子趁我不注意,一下翻到我身上,压在我身上拿着拳头砸我,说实话他真是一点不留情,下的都是狠手,我被砸到一拳,剩下的都是用胳膊挡住了。
刚子一拳朝我砸下来,我挣扎了头望旁边歪了下;我趁刚子失去平衡的时候,一个跃身而起,翻身把刚子压倒在地。
“干你娘的,你个傻逼刚!”
“干你娘的,你个傻逼狗!”
如果比切磋,刚子不是我的对手,甚至我连亏都不会吃太多,但要比打架、比凶狠,我真的不如刚子,就这样扭打在一起,我们俩脸上都挂了伤,鼻子里都流着鼻血。
“你以为你谁啊,我的事要你管啊!”
“干你娘的,你要不是我的兄弟,我都懒的管你。”
“老子不稀罕,你娘的少管闲事。”
“去你娘的,傻狗!”
刚子妈劝了半天,最后气的说不管了,打死算了,省得出去惹事生非;刚子妈气呼呼的摔门而去,林志高还有那些兄弟也悄悄的离开了。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只有我和刚子喘着粗气的声响。
我们打累了,松开了手,躺在地上喘着气;也算是中场休息。
摸了摸有些吃疼的脸颊,擦了擦沾在嘴唇的血迹;我看向刚子,刚子白了我一眼,爬了起来,我以为他休息够,还要继续动手;警惕的看着他。
“傻狗......”
他没朝我扑来,而是起身朝散落的饭菜走去,他在地方翻找着,一边捡着地上的花生,一边剥着望嘴里塞。
“给老子留点!”
“死一边走!”
“你敢吃独食......”
十分钟后,屋里两个人坐在地上,捡着地上的花生,吃到坏的时候还会骂咧几句,捡了两个一次性的杯子,把破碎的酒瓶里的酒倒上,两人碰了杯,一饮而尽。
“刚子......”
“什么都别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希望我自己解决,我不想一直靠你。”ωωω.χΙυΜЬ.Cǒm
“行啊,等你不是我兄弟的那天吧!”
莫名的有种哽咽的感觉,眼角不由自住的红了。
当爱情和亲情都不可靠的时候,唯独刚子的哥们义气,让我心里多了一丝安慰;人这一辈子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我觉得特满足。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各自成家、甚至各奔东西,但我俩的友情是连着根的。
我只想说:一声兄弟、一世兄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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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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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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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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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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