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响起了一声鸟鸣,仿佛也在应和着那人的话。
“对了,神像,还有神像……”
那声音笑了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匆匆从桌子的另一角摸出来了一个小木头。
那木头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被雕刻成了一尊极小的神像。
“噗!”
那人拿起另一旁的匕首,直接划开了自己的手臂,他手臂上的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神像上,神像开始散发出诡异的红光,如同之前神奈巫女拿着的一样!
片刻后,他手臂上的伤口缓缓愈合,而那血液也止住了流动。
神像仿佛被镀了一层包浆一般,面容上的嘴巴竟然在微笑,配合着妖异的红光,还有那阴森的面容,看起来诡异又渗人,令人不寒而栗。
“去,拿着这个东西,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练成的,找到机会,把这东西放到那陈文瀚的身上。”
放完了血之后,那人似乎十分疲惫,扬手把神像抛向了瑟瑟发抖的鸟影,自己则瘫坐在椅子中,仿佛支撑不住一样。
“唳!”
鸟影应和了一声,转身张开自己硕大的翅膀,“扑棱扑棱”地从大开的窗户那里飞走了。
看着鸟影飞走的方向,躺在椅子上的人疲惫的转了转眼珠,仿佛陷入了回忆里一样,神色沧桑又茫然。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神情又突然激动了起来,口中喃喃的念道:
“陈子礼,陈子礼,你的后代来樱花国了,哈哈哈,你的后代要落入我手里了,陈文瀚!”
最后的三个字,椅子上的人念得缓慢又阴森,仿佛恶魔的低语。
陈文瀚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冷颤。
“奇怪。”
他皱了皱眉,就在刚刚那一瞬,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浮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难道说,这一次去祭祀之地,会发生什么事吗?”
想不通那些事,陈文瀚索性单手掐诀,快速的为自己算了几卦。
“什么?!”
他手指微动,眼睛猛地睁开,一脸骇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不可能!”
卦象大吉,然而却是极为诡异的大吉!
在大吉之势下,他手心那里,仿佛冒着淡淡的黑气。
那黑气并不是其他东西,而是他到一定境界之后,算卦给出的预警。
“大吉,却要预警?”
陈文瀚脸色瞬间一变,神情陡然变得无比凝重。
“看来祭祀之地,果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一趟,恐怕有麻烦了!”
陈文瀚看向祭祀之地的方向,脸上凝重,眉眼之间却越发坚毅。
“不管如何,这一趟,我去定了!”
……
与此同时,祭祀之地最中央的位置。
一座巨大的祭坛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看起来无比圣洁。
祭坛呈现圆形,在它的底部,有如同蛛网一般的脉络四散开来,死死的压制着底下若隐若现的红光。
而祭坛上面,静静的坐着一个白衣白发的人影。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人影,必定会大惊失色,然后眼露痴迷。
无他,只因为这一道人影,实在是太令人惊叹了!
只见他微微垂着头,一头白发像瀑布一般,几乎能包裹住他整个身子。
在那白发下面,则是一张令天地失色的容颜。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容颜沉静而威严,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还有一股弥漫了整个祭坛的圣洁之气。
这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天上无欲无求的神祗!
“轰!”
“唳!”
那人影微微闭着眼睛,睫毛在他的眼下打下一片阴影。
听到外面的动静,那人的睫毛颤了颤,紧接着,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双夺天地之光华的眸子。
那一双眼,仿佛跨越了万年的时光,里面满是无尽的沧桑,又仿佛初生的清泉,清澈而无垢,更像是夜晚的星空,神秘而包容。
那人睁开眼睛,看向了动静传过来的方向。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微微的皱了皱眉,眼睛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直接看到了某个地方。
“这种恶心的鸟类,竟然还存活在世上吗?”
那人缓缓的低语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看祭坛上错综复杂的脉络。
那脉络看似庞大繁杂,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如同法网一般的脉络,已经破损了好几处,有一些地方断裂,还有一些地方,竟然直接消失。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那人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神色怅然。
“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孩子有没有把消息传递出去,如果再传递不出去,我就压不住那些……东西了啊!”琇書蛧
“我现在的力量……”
“唳!”
突然,那一声鸟叫声仿佛响在了祭坛附近,白衣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厌恶的挥了挥袖子。
“砰!”
一道低低的爆炸声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碎裂成渣。
“咳咳咳!”
因为动用了力量,男人狠狠地咳嗽了起来,一边咳一边皱眉。
“希望那孩子把消息传递出去吧,我现在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只是动了一下手,就……”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觉得自己的嘴角仿佛有什么东西缓缓地流了下来。
他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抹闪耀的金色。
“流血了……”
白衣男人手上白光一闪,那一抹金色便消失无踪。
他苦笑了一声:“竟然虚弱到这个地步了吗?”
他话音刚落,不知何处地方,突然响起了一道闷闷的爆炸声。
男人皱眉看了过去,只见地上四散的脉络,又有一个地方断裂开来,裂痕触目惊心,令人不忍直视。
“唉……快一点吧,如果他真的找到了人,就快一点吧,不然,我真的支撑不住了……”
随着这一道轻叹,男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气息再度沉寂了下去。
而祭祀之地另外的某一个房间,安倍久津一脸担忧的看向祭坛的方向,神色十分焦灼。
“不好!”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转身对自己的手下吩咐道:“快,快去黑蛟组找一个叫做陈文瀚的男人,去请他过来,快!”
“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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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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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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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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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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