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屋子里没有人!”
“啊?!这怎么回事?”
李副所长很惊讶,进到屋里看看,果真没有人。
他检查一下,炕上干干净净,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几双旧拖鞋、几双旧单鞋、一双旧棉鞋,都摆在墙根,都是男人的鞋,有的已经不能穿了,显然都是向梁这段时间穿的,磨损都很严重,可以想见它们的主人走了多少路;
墙上,有几颗钉子,钉子上挂着几件旧衣服,有夏装,有冬装,还有一件棉大衣,每件衣服都缺两三个扣子,显然,也是向梁穿的……
李副所长在房间里没有找到一样女孩子用品。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旧的,没有一件名牌,或者说像点儿样的,这在现在的年轻人之中,是不多见的。
李副所长的印象就是两个字:
艰苦!
他很受触动,这样优秀的年轻人违法犯罪,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退出来,让民警把窗户封上,并联系人来修门,防止屋子里上冻,要是把自来水管冻裂,就麻烦了。
之后,李副所长对胡梦璐说:
“胡梦璐,你们报案的情况和现场情况有出入,这个屋子里没有人!”
“怎么会没人呢?”
胡梦璐不相信,进去看看就出来了,然后对李副所长说:
“李副所长,向梁和张秀颖在屋子里面这件事,可不是我们说的,是张秀颖她妈自己说的,她说他女儿和向梁在里面煤烟中毒,她敲不开门,我们才打电话报警的!”
张婶听说向梁和张秀颖都不在屋里,这就说明,女儿并没中毒,她就不哭了,但胡梦璐气势汹汹要找李副所长算账,还说向梁和她女儿合谋诬陷胡传备,这些她都听到了。
张婶不愧是学霸,脑子就是灵活,转动的就是快,她立马想到,胡梦璐已经和她翻脸,要是胡传备翻案的话,她的女儿就会坐牢。
于是,张婶马上说道:
“胡梦璐,我可没说我姑娘在这屋子里,我只说小向在屋子里!你不要污蔑我家小颖!”
胡梦璐说:“老张婆子,你是变色龙还是变色虎啊,还想打赖吗!告诉你,你喊你姑娘在向梁屋里不止一遍,老总管两口子都听到了!”
杜秋琴不想牵扯这些烂事儿之中,得罪人,说道:
“你们两家的事,别往我们身上扯,我们没听清你们都说些啥,不要找我们作证!”
胡梦璐说:“没人作证也好办,向梁和张秀颖两个人都不见了,李所长,我怀疑他们两个开房去了,要求你们查一查!反正他们两个就是合谋害我弟弟!”
李副所长说:
“胡梦璐,你说话要拿出证据,不然,你会成被告的!”
胡梦璐开始胡搅蛮缠:
“我当然有证据!老张婆子说过,她姑娘喜欢向梁,还特意买只手机和向梁互发信息,就因为向梁是欠债三十多万的老赖,老张婆子看我弟弟有钱,就上赶着把她姑娘嫁给我弟弟,而张秀颖并不同意,她和向梁这两个人,私下里早就在一起了!你们说,这是不是他们陷害我弟弟的证据!”
李副所长说:
“胡梦璐,如果觉得你弟弟冤枉,可以去法院反映,或者判决后你弟弟上诉。胡传备的案子,我们公安局早已经侦查完结,已经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胡梦璐说:“向梁和张秀颖开房你们查不查?”
李副所长说:
“如果他们两个是自愿的,我们也无权干涉!”
胡梦璐说:“如果他们两个分别和其他人开房,我们啥也不说,但他们两个开房,就是明摆着狼狈为奸,这么简单的事,谁看不出来!”
派出所大大小小每天都有很多事,民警都很忙,常常加班加点,李副所长不想和胡梦璐纠缠,就说:
“这里留一个,其他人跟我回所里!”
胡梦璐见李副所长要走,就拦在前面说:
“李副所长,我要求你们查查向梁和张秀颖,如果将来我弟弟平反了,你不查,你就是失职!”
胡传备的案子,毕竟是刑事案件,而向梁和张秀颖是案件中两个关键性人物。
李副所长想,如果这两个人没在一起,他们什么也查不着,派出所的事很多,都忙不过来,这很浪费警力,如果这两个人在一起,二人就说处对象,他们也没办法,不能空口无凭说二人陷害胡传备,但老百姓提出的问题,他们必须要给出合理解释。
就在李副所长为难的时候,陆美晶回来了。
陆美晶进了大门,看到警察和胡梦璐他们不少人在他家前面,她还以为张棉生爷俩出事了,就赶紧跑进去,喊道:
“咋的啦!”
陆美晶一喊,众人都把目光转向她。
当她到了近前,这才看到她家的门静悄悄的关着,向梁家的门已经坏了,玻璃窗也碎了,一个警察正拿着一块塑料布封窗户。
陆美晶以为向梁家进了小偷,问道:
“李副所长,小偷抓到没有?”
李副所长说:
“没有小偷,门窗都是我们弄开的。”
陆美晶说:“这是向梁租的房子,让我们家给照看着呢,你们给弄坏干什么?”
李副所长说:
“我们接到报警,说向梁和张秀颖在这间屋子里煤烟中毒,我们赶到这里救人。砸破窗子是为了释放一氧化碳。可是,我们破开门,这间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陆美晶,你是不是知道向梁去了哪里?”
陆美晶说:“我当然知道,张婶也知道,向梁今天早上坐火车回老家了!”
胡梦璐说:“老张婆子,你知道向梁回老家,你怎么不说,还又哭又嚎的!”
张婶说:“我愿意哭,愿意嚎,你管得着吗!”
这时,韩文清冲胡梦璐耳朵嘀咕两句。
胡梦璐马上说:
“李所长,张秀颖一定跟向梁去了,你们马上去他们老家,把他们抓回来!”
夜里,张婶坐在厨房窗子前,眼睛看着向梁回来开门进屋了,她为她的这一招法暗暗庆贺,但怕女儿被赶回来,她赶紧回里屋躺在炕上睡觉。
至于后面,向梁来她家门前看到牌子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她一直以为女儿和向梁在屋里没出来,她才说这二人煤烟中毒了。
至于女儿和向梁去了哪里,她也很奇怪,但一直不敢说出来。
此时,听陆美晶说向梁回家了,又听胡梦璐说她女儿跟向梁去了,她就以为昨天夜里,这两个人情投意合,向梁很满意,起早直接带着她女儿,回了老家去见未来的公婆。
张婶这么一想,反倒高兴起来,说道:
“我看谁敢去抓我姑娘,我姑娘跟向梁去了,也是他们两个自愿的!”
胡梦璐气得直哆嗦,骂道:
“老张婆子,你不但是变色龙,还是个老白骨精,真会演戏!明明知道你姑娘跟这个坏小子跑了,你偏偏又哭又嚎说他们煤烟中毒了!你这是唱的哪出戏?捣的什么鬼?”
张婶理直气壮地说:
“你算个老几,你管不着,我乐意,我正大光明!”
“李所长,这回你清楚了吧!报警的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老张婆子?因为她心中有鬼,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声东击西,唱空城计,她神经发作,故意演戏!你必须把她姑娘抓回来,严加审讯!”ωωω.χΙυΜЬ.Cǒm
胡梦璐一生气,想到什么词解恰,就说出什么词来,至于准确不准确,她也不经过大脑过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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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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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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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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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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