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又把了把脉,确认其体内的情况完全稳定后,才放心。
在苏让走后没多久,昏迷的叶温柔却慢慢睁开了眼,虽然看起来还很虚弱。
紧了紧被苏让盖上的棉被,叶温柔那本来因为苏让褪下自己的衣服和接触自己肌肤的愤怒面色,此时也缓和了不少。
世上苍凉,人间孤荒。
但。
唯独你却让我感到了一丝丝暖!
……
回到屋里,苏让还在回想那寒阴古毒。
的确是有些棘手,倘若不是因为自己有有那陨针在手的话,恐怕事情就糟糕了。
至于叶温柔为何会身中此毒?又是谁给她种的此毒?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个谜。
当然。
虽然调查一个人的身世对自己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但谁还没点秘密或者不愿提起的过往?
……
翌日一早,天还是麻麻亮。
苏让刚刚锻炼完,准备洗个漱吃个早餐去两仪堂。
门一下子被推开,苏让瞬间警惕了起来,发现是叶温柔,才放松下来,道:“吓我一跳,也不敲一下门,还好我是穿着衣服的,不然大好春光可都便宜你了。”
“你进我屋的时候不也是没敲过门的吗?”叶温柔白了他一眼道。
“……”苏让语气一滞,这话没法反驳。
果然。
女人都是记仇的……
“对了,你感觉怎么样?”
“好了大半。”
“那就好,对了,等下你可以跟我去一趟药店,我给你配两副汤药。”
叶温柔心中一暖,但还是嘴硬地道:“谁稀罕啊。”
苏让一听不乐意了:“呦,是吗?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应该是有了吃的忘了娘?好像也不恰当,反正你就是忘恩负义没错了。”
“你敢说老娘我忘恩负义?来,打一架。”
“……”苏让一阵无语:“合着你是打架机器人还是咋滴?小心嫁不出去。”
“老娘还不稀罕嫁呢。”
“是没人娶吧。”
“苏!让!”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有啥事?这么一大清早的?”
“是有点事。”
“直接说。”
“直接说我怕你不接受。”
“既然这样,那你还是别说了。”
“苏!让!”叶温柔觉得实在是难以和这小子交流,也不怪自己不想温柔,这他娘的能温柔的起来吗?气都气的个半死!
“好了好了,快说。”
“帮我救一个人。”
“我很贵的。”
“我有钱。”
“我其实不差钱。”
“那你怎样才救?”
“叫爸爸。”
“苏!让!我和你拼了!”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想想你的名字。”
“老娘想不了,今天说什么都要和你拼了!”
“那我救吧。”
“真的?”叶温柔的脸上瞬间就涌出无尽的期待和渴求,哪里有发飙的痕迹。
“嗯。”苏让点点头:“但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你变脸比翻书还快。”
“纳命来!”叶温柔刚刚平息的怒火蹭蹭直冒。
“好了好了,大清早的动气对身体不好。”
“那你到底救不救?”
“救。”
“但可能有点远。”叶温柔好像有些不好开口。
“能有多远?”
“在云山!”
“哦,云山。”
苏让点点头,突然他整个人惊讶到飞起,道:“什……什么?云……云山?”
“嗯!”
“几百公里外的那个云山?”
“嗯!”
“是武道门派听云阁亭所在的那个云山?”
“嗯!嗯?你怎么知道?”叶温柔微微诧异。
“我什么都知道!那听云阁的人亦正亦邪,难以琢磨,你去那干嘛?”
“……”叶温柔一滞,良久,她才说道:“去还是不去?”
“那报销不?”
“报!”
“可我又不想去……”
“不去腿打断!”
“去啊,必须要去,刚才谁说不去的?来来来,你出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开玩笑,叶温柔的事,那便是我的事!”
“要点脸,能死吗?”
……
“说风就是雨”这句话苏让总算是体会到了。
早上才答应叶温柔的请求,这下午竟然就买好票出发了?
逛吃逛吃逛吃……
绿皮火车飞奔在田野间,发出了吃货们最爱的“宣言”。
叶温柔静静地看着窗外景物飞逝,好像随着时间的流走,随着火车的行驶,她的心也跟着有些急迫起来,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甚至还带出一丝担忧和惶恐。
苏让此刻却没有叶温柔这般欣赏美景的闲心,因为躺的有些乏了,就在车厢里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走了一圈回来,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叶温柔对面竟然坐了一个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的模样。
这男人正满脸的猪哥样色眯眯地看着叶温柔。
没办法,谁让叶温柔浑身都散发出成熟又内敛的气质,当然,这没什么,气质一般人后天也能修炼出来,只是那最让人无奈的是,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孔啊,简直无可挑剔,哪怕是天仙也大抵便就是如此了吧。
苏让也没怎么在意,便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突然!
异变陡生。
只见那男人终于是按耐不住了,当即竟然伸手就往叶温柔的胸口袭去!
卧槽!
苏让当即惊了一跳,这光天化日的还有这种操作不成?
正要出手相救,就看见叶温柔美眸中闪过一丝煞气。
刷……
右手一探,瞬息之间,整个车厢就传出了那年轻男子杀猪般的惨叫。
“大姐……姐……我……我错了。”
“大姐?”
叶温柔本来快要喷火的双眸此时直接就好比火山爆发。.
“阿姨,我错了。”
“阿姨?”
“那……大妈我错了。”
“大妈?”
还不等男人再说话。
咔!
男人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裂开,想要挣脱却根本没办法,剧痛让他跪在那哭爹喊娘,画面一时间好不凄惨。
苏让捂脸,心中为这男子感到一丝悲凉。
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叶暴力?要知道自己可都是被扁过的。
天知道这妞有多暴力,不,是暴虐!
搞不好就给你爆发个小宇宙看看,然后来上一套“天马流星拳”,教你做人。
叶温柔冷冷地看着这男子一眼,就放开了手,男子像是一阵风也似的跑了,哪里还敢过来?
围观的人也都吓了一跳,在之后的旅程中能离叶温柔多远就离多远,太暴力了。
……
一夜的时间过去。
苏让也跨越到了距离南城已经有七百多公里的临武市。
叶温柔显然对这里很是熟悉,下了火车便带着苏让在人群中穿梭。
等他们来到客运站,就买了最近的一趟车。
客车启动离去,这时候客运站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男人,嘴角冷笑,然后便打起电话,一个接一个!
“猎物已经出发,一点的班次。”
而这人赫然就是先前在车厢里想要非礼叶温柔的中年男人。
……
苏让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是刚下火车就又来坐汽车,也让他觉得有些枯燥乏味,要不是身边这位是个超级大美人的话,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车子一开始行驶的道路还算是平坦,可越到后面那路面也就越烂,颠簸的让人有一瞬间以为是在骑马或者坐船……
整整两个小时后,已经看不到半点城市风光,这里除了偶尔能看到有人家外,几乎不是山就是林。
因为这一条线大多是为了乡民们服务的,所以整个车上的人也都下的七七八八,唯有苏让和叶温柔二人而已。
就在叶温柔对苏让说距离云山还有不到半个小时车程的时候。
突然。
车子停了!
急停的车让苏让和叶温柔差点飞了出去,幸好两人反应都很快。
司机操着一口浓厚的方言,有些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前面的山好像塌了,把路给堵了,要不你们两个就下车走走吧,真的不好意思哈。”
苏让这才看到前方的山体确实是小面积滑坡,生生把路给拦腰堵住。
无奈。
二人只好下车,反正距离已经不算太远,就当是来一场乡间漫步了。
不过叶温柔的面色却并没有很放松,目光很是警惕地在往各处扫荡,什么都没发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车程半个小时,那么走路的话最起码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行,甚至还多。
半个小时后。wWW.ΧìǔΜЬ.CǒΜ
他们拐过一个大路口,苏让就看到了远处有一座巍峨的高山,虽然自己没来过云山,但也知道这八成没跑了。
叶温柔老远望向那山,目光中的期盼还有怀念甚至是激动之色不仅仅只是在眼底浮现,她的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呼吸变的急促,喃喃道:“多少年了,我……终于又回来了。”
苏让感受着乡间风景,心情愉悦。
这里虽然没有大城市的繁花似锦,没有大城市的人来车往,也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与山水为伴、与草木为朋。
清净、雅致,让人身心畅通。
本来是酷暑的季节,天空中的太阳也是大的吓人,可是这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热,兴许是树林丛生的缘故吧。
叶温柔看到苏让这般样子,莞尔一笑。
但是!
随即她的目光变的警惕和不善起来。
停下脚步,看着前方,声音一沉。
“鼠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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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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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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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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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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