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地龙战战兢兢地问:“老大,这是不是刚才那个娘们儿干的?”
程二虎恨恨地说:“废话,这还用问吧,一定是刘小手那王八蛋派人来干的,他这是想去掉我的左膀右臂!”
“老大,要不咱们报警吧?”
程二虎眼一瞪,“报警,你脑子进水了,咱们几个哪个底子干净,让警察一查全给你们抓起来!”
“那,那怎么办呀?”
“你别声张,明天早上,咱们把他弄走,找个地方埋起来就得了。”
钻地龙吓坏了,“那,那,那晚上谁在这屋睡呀,我可不敢在这儿睡。”
“我在这儿睡,你去我屋睡,记住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明白。”钻地龙仓皇而去。
第二天,一行人从旅馆里出来上了车。
华强看见钻地龙非常费力地背着一个大包从里面出来,把那个大包扔上了车,还骂骂咧咧。
那个大包像一个人形,而且华强注意到没见到二驴子。
他心里微微动了一下,无意间一抬头,发现苏菲也是一脸狐疑地看着那辆车,似乎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她看见华强在看她,马上收回了目光转过脸看外面的风景。
她的反应很快,演技也非常棒,那种表情的一伸一收非常自如,没有半点慌乱,虽说年纪不大,一看就是个久历江湖,见过大风浪的狠角色。
程二虎上了他们的车,拿起一部对讲机,喊了声,“出发。”
三辆车继续往前走。
过了约一个多小时,前面是一条山路,三辆车上了山,又过了一会儿,程二虎用对讲机喊了一声,“停车。”
三辆车停下来,车上的人也都下来活动活动身体。
程二虎先指挥几个人在旁边挖了个大坑。
众人都迷惑不解,平白无故地挖什么坑呀?
但是,他们看到程二虎一脸的严肃、恐怖的表情,也不敢问。
他们在挖坑的时候,有一个突然问:“咦,怎么没看见二驴子呀?”
几个人抬头四下看了看,真没看见二驴子。
一个人笑着说:“不会是跟昨天晚上那娘们儿回高老庄当上门女婿了吧?”
众人一阵地哄笑。
程二虎喊了一声,“别说话,干活儿!”
等坑挖好了,程二虎让钻龙和另一个人把那个大包从车里抬了下来,钻地龙从大包里把二驴子的尸体给拖了出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小声议论着。
程二虎挥了下手,“都别说话,听我说。你们也看到了,二驴子昨天晚上不听我的劝,得了马上风,死了。你们昨天晚上还说这个说那个的,现在看到了吧?我告诉你们,这就是不听我话的下场!”
华强眼尖,他看见二驴子的脖子上有一道乌青的细痕,应该是让人勒死的,而不是什么得了马上风。
程二虎之所以说他是因为得了马上风死了,这是危机公关的手法。
这么说既掩盖了二驴子真正的死因,避免引起内部的紧张情绪,同时也竖立自己老大的权威。
程二虎指挥着几个人把二驴子的尸体抬进大坑里,把他给埋上。
华强和苏菲站在旁边看着。
苏菲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华强一下,“华先生,什么是马上风呀?”
华强看了她一眼,“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做那件事时,由于过度兴奋引起急性心肌梗塞猝死。”
苏菲微微点了下头,“你相信这个人真是得了马上风死的吗?”
华强故意装糊涂,“当然是真的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死,难道是被他们几个给干掉的?”
“那倒不会,我想他是应该被人给勒死的,你没看见那人的脖子上有一道痕迹吗?”
“是吗,我没怎么看见。”
“我看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女人把他给干掉的。”
苏菲在说这句话时,眼睛精光闪闪,可以看出她是个观察力极强,心思缜密,非常有心机的女人。
华强幽幽地瞟了苏菲一眼,“苏菲小姐的眼力很尖嘛,而且推理能力也不一般,你不会是间谍吧?”
苏菲微微一怔,马上收起了眼中的精光,应付地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是间谍,我不过是猜的而己,不过,我觉得华先生你也应该看出来了。”
华强肯定地摇头,“你猜错了,我没看出来。我也不想掺和他们这些破事儿,我更不想惹祸上身。”
苏菲胯部暧昧地撞了华强一下,“你放心,有我保护你,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我才是他们的老板。”Χiυmъ.cοΜ
“你可拉倒吧,我媳妇告诉我,女人的话一定不要相信。”
“你媳妇,她长得漂亮吗,能不能跟我讲讲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华强白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菲转了转灰色的眼珠,妩媚地一笑,“有一本书上说,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人,从他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经历过的女人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很想和你交个朋友,交朋友嘛,就得相互了解,我只是深入了解你一下而己,你不用这么紧张。”
华强摆摆手,“不必了,咱们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人,也不可能成为朋友,所以没必要深入了解。”
苏菲幽怨地嗔了华强一眼,“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呀?”
“不好意思,我只要能解我老婆一个女人的风情就足够了,别的女人我不想解。”
苏菲点了点头,“华先生,你是一个很专一的男人,现在这样的男人已经很稀有了,我非常欣赏你。”
“谢了。”
大坑埋好了,地上隆起一个土堆。
程二虎让人去车上拿出一瓶酒两盒烟几个火腿肠摆在坟前,带着几个人跪下。
程二虎双手合十,说道:“兄弟,事关紧急,我只能把你埋在这里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把你送回老家,你在那边保佑我们马上成功。”
几个人磕了三个头一起上了车,继续前行。
程二虎坐在副驾驶上,一直没有说话,脸黑黑的,沉沉的,钻地龙小心翼翼地开着车。
过了一会儿,坐在后面的苏菲问:“程先生,你那个兄弟是怎么死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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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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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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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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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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