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看着这些不知道谁的记忆折射出来的幻象,就像是在看一场5D电影,真的是身临其境。
说来也是,这么大的一个老板,怎么也会有很多的亲戚吧。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只要你有钱,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想巴结你,更何况是他死后留下了那么多遗产。
看来,白浩然的意思是,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现在任道远已经死了,也上了新闻,那个马毓芬和任明远一定已经知道了,看来,他们可能会有所防备了。”丁岩分析着。
长发女人却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就算他们防备,也总有疏忽的时候,我就不信,这种人渣,还真的能留下来继续祸害别人。之前我们不知道,那是他们的福气,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他们就别想再拿着别人的钱,过着这种潇洒的日子。”
胖子没有那么好的口才,只是使劲点头,说着:“没错,我就不信,弄不死这两个后妈养的。”
而与此同时,任道远的豪宅里,原本应该瘫痪在床的马毓芬却端坐在电视前面,身上没有一丝不爽利,还换了一身礼服,看起来,就是个阔太。
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那个野种和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甩开了。
以后只要按时给任明远一定的甜头,相信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看来,她要寻找下一个目标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穷女人,只有懒女人。
只要自己自力更生,一定可以丰衣足食。
电话响了,马毓芬接了起来。
“你看电视了吗?我哥死了。”对面的声音低沉阴柔,马毓芬认得出来,是任明远。
“看到了,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她有些无所谓。
“可是,不是我动的手,是不是你?”任明远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马毓芬否认了:“怎么可能,谁都知道,我可是一直瘫痪在床上,从来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办法跟外边人联系,再说,新闻说他是被火车撞死的,我可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
显然,这个黑锅,她才不背。
对面沉默了一会,然后说着:“你儿子也死了,现在,终于一切都是你的了。”
马毓芬眼神明灭不定,想了想,然后说着:“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咱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少了谁的,都不会亏了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她抱着肩膀,自言自语:“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你做的。”
任明远和马毓芬本来就是在利益的基础上合作,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然是彼此不信任。
不过,表面上,他们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毕竟马毓芬一直对外宣称瘫痪了,所以不可能丈夫一死,立刻就站起来主持大局。
而任明远作为死者的弟弟,理所当然的要忙前忙后。
白浩然他们把时间就定在了葬礼那天。
反正那天来来去去会有很多人出现,他们混进去,也是很容易的。
任明远也是个胖子,不过很精明。
眼睛不大,像两颗豆一样,但是特别有神。
此时他正坐在马毓芬的房间里,看着还躺在床上装着病人,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的马毓芬。
“说吧,接下来你怎么打算的?”他问的很直接。
他和马毓芬都是聪明人,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跟彼此说话。
马毓芬看着他,说着:“我怎么知道,反正有我的就有你的,我就不信,你能把那些财产都变成你的。别忘了,公司的法人,可不是你哥哥。”
任明远提起这个就很生气,这个女人,警觉性一直很高,也怪自己不该告诉她那么多专业知识。
不过,事情不急于一时。
这么多年都等了,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了,他可以集中精力对付她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问了一句:“我哥的事,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马毓芬心里想着,又想诈我,明明是你心狠手辣,现在反而怪到我的头上。
既然你想演戏,我陪着你。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一直在家,哪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任明远将信将疑,不过,马毓芬眼里的精光,却没有逃出他的眼睛。
他知道,马毓芬一定有别的想法。
可是,彼此都没有说破。
正当他们在攀谈的时候,白浩然等人,走了进来。wWW.ΧìǔΜЬ.CǒΜ
马毓芬以为是吊唁的人,马上装的很伤心的样子,一直躺着眼泪在床上抽泣,而任明远也没有反应过来,也跟着配合,说着:“嫂子,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
白浩然好笑的看着这两个戏子,这个时候,还在演,心里应该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不过,他并没没有说破,而是跟丁岩递了个眼色。
丁岩会意,摘下帽子,对任明远说着:“节哀顺变吧,不好意思,打扰了。”
长发女人也跟着配合起来,走上前来,满脸同情的看着马毓芬,说着:“唉,真是老天爷不长眼睛。”
其实她想说的是,老天爷怎么没有把你们这两个玩意儿带走,还让你们在这里演戏。
只是,这话听在马毓芬的耳朵里,确实对她悲惨命运的感慨。
“唉,这都是命,我真是恨不得跟他们一起去了。”说着,她又强挤出几滴眼泪,看起来真诚极了。
而任明远也不甘示弱,故作坚强的说着:“嫂子,你放心,长嫂如母,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胖子这个时候插话了:“怎么照顾?是为了财产还是为了美色?还想照顾到床上去吗?”
还没等任明远和马毓芬反应过来,几个人已经动手,转眼之间,任明远已经跪在地上,嘴里也塞上了一团布,而马毓芬也被床单捆的结结实实。
马毓芬和任明远都是一脸惊恐的看着白浩然四个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们,任道远,是我们杀的。”长发女人低下头,用手指挑着任明远的下巴,看着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怎么就这一句话,就变了脸色,这么多年,你在后面运筹帷幄的,不是很威风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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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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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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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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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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