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苏冷静下来,一会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是这么回事,那你有什么想法?”
楚天看着麦苏:“姐,我听你的,你有什么想法?”
麦苏明白楚天此刻心里的想法,但是他不说,故意让自己先提出来,这个狡猾的家伙。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和梅子这么久不见了,几年没有相见了,今晚应该在一起畅谈,在一起交心呢,这样既是我们姊妹之间感情的交融,也能避免她的尴尬。”m.χIùmЬ.CǒM
楚天亲了下麦苏的嘴唇:“老婆英明,真是此意,我觉得此事一举两得,既方便你们姊妹的感情恢复和消除隔阂,又能避免刺激梅子,梅子的脑子有时候很善于意淫的,我觉得,你们之间,彻底沟通,彻底交流,有益无害,对我们大家以后都有好处。”
麦苏拧了一把楚天的大腿:“你倒是对她很了解啊,连她善于意淫你都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楚天忙赔笑:“哎呀,我就是说说嘛,好老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虽然我和她以前有过一些事情,但是我现在是绝对忠于你的,从肉体到灵魂。”
麦苏哼了一声,想起今天楚天抱梅子还有自己洗衣服的时候座位的微妙变化,心中不由很不快:“你就是一张嘴,我今晚去和梅子聊天,你自己睡吧,其实,我本来也有意想和梅子今晚住在一起,好好聊聊,可是,我怕你生气,饿了这么久了,怕你吃不到不高兴,我连提都没敢提,这倒好,你先提出来了。”
楚天亲热地抱着麦苏:“不还是你先提的吗?我哪里先提了?”
麦苏嗔怒:“坏蛋,不认账,是不是?你不诱导我,我能提出来?其实,我自己提出来和你提出来,是决然不同的事情,我不喜欢你先提出来,我提是另外一回事,不喜欢你提出。”
“我理解你的想法,亲爱的,好了,别使小性子了。”
“老公,你真的长大了,学会体谅别人了,学会理解别人的心思了,几年不见,我其实有很多很多话要和梅子说,这些年的经历、孩子的问题、将来的安排,可是,我也有很多很多话想和你说,我好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姐,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们今后有的是时间,今晚,我把你让给梅子。”
麦苏坐起来,整理好衣服,理了理头发:“哥哥,对不起,今晚委屈你了。”
楚天挤眉弄眼:“不光我委屈,你也得委屈不是。”
麦苏忍不住笑了,恋恋不舍地和楚天又抱了一下,然后去了隔壁梅子的房间。
山里的夜晚很凉爽,楚天洗了一个澡,打开窗户,将门开了一条缝,让空气流通,然后在山风的徐徐吹拂下,安然入睡。
楚天睡得很沉,周围很安静,只有隔壁传来麦苏和梅子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半夜的时候麦苏到底还是进来了,和楚天疯狂做了一次。
结束后,楚天也坐起来靠在床背,揽过麦苏的身体:“梅子怎么了,我开始睡觉前还听见你们俩絮絮叨叨地聊天的声音呢,你们聊得不是很好吗?逗聊了些什么,这么久……”
“是的,聊得很好,我和梅子聊了很久,聊了很多,也可以说是彼此开诚布公、袒露心底吧,我们谈到了很多,从很早之前开始。”麦苏轻声说道,“今晚我过去是对的,我们之间,早就应该有这么一次互交心底的谈话和交流了。我们谈的很愉快,谈得很舒畅,谈得很轻松,当然,只是谈了一部分,这些年,要是谈完,还早呢,谈到半夜,困了,累了,梅子非要我回来,不让我再那边住,说你……”
“说我什么?”楚天问道。
“说你更需要我。”麦苏又叹息了一声,“她说了,她明白我的心思,明白我过来的意图,她很感激,但是,她说了,她会接受,她会适应,她必须适应,她坚持让我一定回来和你一起住,说如果我不回来,三个人都睡好不好,特别是你睡不好,就会影响工作,我拗不过她,只好回来。”
楚天有些感动:“梅子自己在努力去适应去接受这个现实,虽然以前她已经知道,但是不在眼前,刺激没这么大,现在,她要活生生接受这个现实了,她心中一定很别扭,甚至很痛苦,但是,她仍然能让自己硬生生面对这残酷的事实,去接受它。”
“是的。”
一会儿,他们又忍不住做了一次,做完后,麦苏的身体一动不动,搂住楚天的身体,明亮的眼睛在黑夜中一动不动,凝视着窗外无言的大山……
一会,楚天觉得有热乎乎的东西从麦苏脸上流下来,流到自己的脸上,忙将麦苏放平,一摸,麦苏泪流满面。
“姐,你哭了。”楚天从麦苏身上下来,侧躺在麦苏旁边,搂住麦苏的肩膀:“姐,你干嘛哭了?”
麦苏不说话,猛然扎进楚天怀里,泪水突然就汹涌而出,像决口的大堤,一发不收,喷洒在楚天的胸口。
楚天的胸口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麦苏无声的哭泣着,肩膀剧烈抖动着,哭得十分伤心和痛快,十分淋漓和释放,似乎要将这段时间心中所有的积郁和委屈全部在楚天这里发泄出来,倾吐出来。
楚天明白这段时间麦苏一定能够遭受了不少的磨难和压力,心中一定充满了郁闷和憋屈,他没有再说话,轻轻拍着麦苏的肩膀,抚摸着麦苏的头发,任麦苏在自己怀里纵情哭泣。
麦苏虽然是无声的哭泣,但是,听起来比痛苦更让人撕心裂肺,更让人绞痛和心痛,楚天的心中充满了疼爱和爱怜,被麦苏哭得心都要碎了。
好大一会,麦苏的哭泣渐渐平息,仍旧拱在楚天怀里,不时抽搐一下。
楚天亲了下麦苏的额头,轻声说道:“姐,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定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磨难,你的心中,一定有很多的苦,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不要压在心里。”
麦苏擦了下眼睛,看着楚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亲爱的,不好意思,我哭了,我刚才哭得好痛快,我好久没有这么同开淋漓地哭过了,不知怎么,我好像抱着你流泪,好想抱着你哭,好想在你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楚天笑了,抚摸着麦苏的脸颊:“我喜欢你在我怀里哭,我的怀抱就是你的栖息地,就是你的摇篮,就是你停靠的港湾,哭过,发泄出来,释放出来,最好不过,不要郁闷在心里,郁郁寡欢,那样会更加难受。”
麦苏微笑了,点点头:“其实,我是幸福的,我能有一个可以哭泣的地方,要知道,很多人,想找个地方哭都找不到,多少苦楚,多少悲愁,竟然没有地方可以去倾诉,去释放,相比来说,我真的感觉自己好幸福,能有你和我一起作伴,让我释怀。”
“我知道最近我走后,吴州一定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一定又承载了很多的痛苦和磨难,你不告诉我,但我猜得到,你不说,我也不问,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楚天理理麦苏的头发。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慢慢也就知道了,我现在不想去想那些事,我不想去回忆,我讨厌回忆,我只想现在,想未来,想我们,想大家。”麦苏翻了一个身,伏到楚天身上,在楚天的耳边轻轻说道,“其实,我们真的比她幸福多了,起码我心里难受可以在你面前哭,在你怀里发泄,可是,她呢,她心里一定是很苦很苦的,可是,她向谁说呢,向谁发泄呢,向谁倾诉呢?没有,她没有人可以说,只能自己去咽下,只能深藏在自己心里,只能自己慢慢去消化、吸收。唉,和她相比,我上天堂了。”
楚天知道,麦苏说的“她”指的是梅子。
想起梅子,楚天心里一阵难言的感慨,一阵无声的叹息。
“她今晚和我简单说了下这么多年来的情况,别的没有多说,关于和你的事情,也没有说,我们太长时间不见了,太久没有在一起说话了,要是都说的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以后慢慢说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麦苏继续说道,“人生聚散离合,都离不开一个缘,她注定和我们有缘,拆也拆不开,打死分不开,只是,以后,不知道她如何安排。”
“你没有问她?”楚天问麦苏。
“没有,要说的话太多太多,一时都找不到话头了,聊到半夜,她说她困了,把我赶回来了,让我来陪你睡。”
“她努力想让自己来接受这一切,强制性在改变自己,不容易。”楚天有些感慨。
“她知道你是个馋猫,知道你饿了,只是没明说,所以让我过来喂你的。”麦苏微笑着在楚天的鼻子上亲了一下,“她毕竟也是领教过你的厉害的,知道你的胃口的。”
第二天早上,楚天天一亮就醒了,今天公司开业,兴奋,醒得早。
楚天和麦苏穿衣洗漱,刚洗漱完毕,还没来得及收拾地铺,有人敲门。
楚天随手打开门,一看,是梅子。
“懒虫,起来去吃早饭,”梅子边说边走进来。”
大家一起去吃早饭。
三个人刚吃过早饭回到公司办公室坐下,小武跑进来:“楚哥,你家大爷和大娘来了,刚到楼下。”
楚天站起来看看麦苏和和梅子:“老太爷和老太太来了,去接驾喽。”
麦苏站起来,看看梅子:“梅子,走,一起去!去接叔叔和婶子。”
“我是去接叔叔和婶子,你是去接公公和婆婆。”梅子微笑着看着麦苏,“英英,别放不开,我想得很开的,凡事总是要面对的,逃不掉的,走,去接你公婆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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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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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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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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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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