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苏吓了一跳，不知道楚天是什么意思，看着楚天。
楚天从麦苏办公桌上找来纸笔扔在方亮前面：“方亮，你今天写个保证书，保证今后不再骚扰麦董，保证以后不踏进四海旅游一步。”
“我们夫妻的事你特么操的什么心，你特么……”方亮一时还放不下架子，骂骂咧咧不服气，话没说完，楚天一点预示都没有直接又是狠狠一脚，把方亮踢地直接闭了气。
麦苏吓坏了：“你把他踢死了。”
楚天看着麦苏笑了笑：“不会，我心里有数，一会他就能醒。”
果然，一会方亮舒了口气，睁开眼看着楚天。
楚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脚踩在方亮胸口狠狠地说：“我就看不惯你特么欺负女人，有种和我打，上次我就对你说过，再看到你欺负女人，老子见一次打你一次，信不信今天我废了你？”
方亮一看楚天恶狠狠的样子，根本不给他废话的机会，有气无力摸起纸笔，趴在地上写保证书。
写完后楚天看了看，抓起方亮的手，在他脸上的流血处一沾，然后在纸上摁上血手印：“记住了，这是你特么给老子的血书。”
弄完后，楚天把方亮的保证书收起来递给麦苏，把沙发推回原位，然后把方亮扶起来，突然换了副口气，客气地说：“方总您请坐。”
方亮被楚天弄懵了，不知楚天又要耍什么把戏，又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
楚天找了条毛巾，用温水泡了下递给方亮，语气亲切而恭敬：“方总擦擦脸，看你这大花脸，像唱戏的。”
方亮晕头晕脑接过毛巾擦完脸，楚天又接过来。
然后楚天对麦苏说：“麦董，你看我和方总来这还没喝上口水，麻烦给点水喝好不？”
麦苏也被楚天弄晕了，听楚天一说忙去倒水。
楚天又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春天来了，房间常通通气好。”
麦苏弄好水一人一杯。
楚天给方亮端过来：“方总喝茶。”
方亮瞪大眼看着楚天：“你……你啥意思，有话直说。”
楚天微微一笑：“方总，刚才呢，是私事，我揍了你，因为你欺负女人才揍的，不过你表现还算不错，能知错就改，保证书也写了，手印也摁了，向方总学习啊。私事处理完了，咱们该谈谈公事了，还是华天和天野合作协议的事，就是上午我给你打电话要说的事，要不咱借着麦董办公室把这事说说。”
“你……”方亮受不了这巨大强烈的反差，特别是楚天一本正经的说教，瞪着楚天半天吭哧楚一句：“你真是流氓。”
“哎……”楚天一扭头，“方总这么说就不对了，刚才分明是你在耍流氓，我呢，应该是英雄救美，咋就成流氓了呢？方总真幽默。”
楚天说话的口气分明是一对老友在聊天，哪里有刚才血光剑影的样子。
麦苏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楚天，想笑却又笑不出，嘴角使劲抿了抿。
方亮看楚天笑嘻嘻的眼神里又渐渐在起杀气，不由不寒而栗，不敢再说别的了：“那……那就说说那协议，你们想怎么办？”
楚天一听方亮言归正传，眼里的杀气收起来，恭敬地对方亮说：“还是先听听方总的想法吧，因为按协议规定，华天公司应该在一个月前把代理金打到天野公司账户上，可到现在天野还没见到一分钱，我们不得不怀疑方总合作的诚意，所以我受公司委派，和你谈这协议的落实以及下一步的问题，我想先听听方总的打算。”
方亮闷闷喝了一口水：“我现在手头没钱，过段时间再打款。”
楚天说：“可协议规定早就该打款了，我们等不起啊。”
方亮瞪了一眼楚天：“我现在没钱，我有啥办法？你们想怎么样直说。”
“我们想中止协议废掉合同。”楚天直接说，“你这样会拖垮天野，会废掉天野在江城的市场，其实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大家互相体谅点，以后不做生意也还可以做朋友的。”
方亮半天不说话，一会看着楚天：“这是关慕飞的意思？”
“不，是公司的意思。”楚天严肃地说。
方亮又低头想了半天，对楚天说：“给我2个月时间，我一定把代理金交齐。”
“不可以，我们等不起的，如果你到时再交不上，我们再江城的市场也废了。”楚天果断地说，“要么你明天把代理金交齐，要么就废掉协议。”
“你说什么？明天我上哪弄这么多钱。”方亮绝望地说。琇書蛧
“那就没办法咯，因为天野公司的财务已催过你们多次了，你们已经超期很久了。方总，既然你不能按期交钱，那就只有选择放弃。”楚天毫不留情地说，“我很同情方总的处境，可商场如战场，如果我们一味迁就你，我们就有可能被拖死，所以方总多理解才是。”
方亮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地面，一会抬起头：“好吧，你告诉关慕飞，明天就明天，我想一切办法筹款。”
楚天其实巴不得方亮放弃，没曾想方亮又说要筹款，不禁有些意外：“第一批代理金是300万，按协议，2个月后还得交300万。”
“我当然知道。”方亮狠狠说，“大不了我卖房子。”
楚天不禁打个寒噤，老方做这项目的决心这么大。
楚天很不愿让老方再做这项目，他和关慕飞都认为方亮公司目前的运作状况，是无法承担这营销代理的，但方亮既然这么说，那就只有等他到明天。
看方亮目前的情况，他应该是不可能这么快速筹到300万的，如果筹不到，明天就宣布拜拜。
此时楚天虽然是奉旨行事，但分明感到了生意场上的残酷和冷血。
“那就这样，”楚天说，“咱们的公事谈完了。”
方亮站起来，看也不看楚天，怨毒的目光看了一眼麦苏，转身就去。
麦苏看到方亮的眼神，身体不由一颤。
“方总走好，不送了哈……”楚天在后面热情地说。
方亮一走，楚天忙去洗手间冲手、胳膊上的血，然后回到麦苏办公室。
麦苏从办公室柜子里找出一个小箱子，里面酒精、药棉、创可贴齐全，这是跟团时必备的急救箱。
麦苏默默地给楚天用酒精消毒，擦干后贴上创可贴。
弄完后，麦苏在楚天对过坐下，脸色稍微缓和：“今天的事谢谢你。”
楚天看着麦苏：“不要客气，是男人都会这样做。”
麦苏神色黯然，看着楚天的眼神很复杂，似乎爱恨交织，把楚天吓了一跳，忙低头看着地面，端起杯子喝水，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两人都没说话，楚天一会心里又暗自得意，今天把方亮修理了一番，还写了保证书按了手印，麦苏，不，章晓芸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起码方亮不敢再来骚扰她了。
“以后你的日子就太平了。”一会楚天对麦苏说。
麦苏看着楚天，没回答楚天的话，缓缓说：“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知道我以前的身份了，是不是？”
“是……是啊，要是不遇到方亮，我还不知道呢。”楚天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你……你就是……”
“我就是章晓芸，章晓芸就是我的曾用名，我爸姓章，我妈姓麦，我就是华天第一任董事长，是华天前老板娘。”麦苏看着楚天一口气说完，突然叹了口气，“其实你何必撒谎，在浦坨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叫章晓芸了，这会又何必装作刚知道的样子呢？”
“这……”楚天有些尴尬，脸红了，刚才揍方亮的豪气影踪全无，局促着说，“这应该如何说起……”
“浦坨只有慧心和净心两位大师和我熟悉，只有他们知道我的名字，慧心和我认识早，只知道我叫章晓芸，净心是我去年结识的好友，知道我叫麦苏，你能在净心处找到我，一定是在慧心那得到的线索，也就是说你一定知道了我的曾用名章晓芸，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撒谎。”麦苏平静地说着，目光一直没离开楚天。
楚天老老实实交代：“嗯，你说的很对，我是在阁楼佛龛上发现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浦坨天台居，然后我就找去，然后就……”
“你很聪明，能根据蛛丝马迹找到我。”麦苏拿出方亮的保证书边撕边说，“我一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过去，一直想让自己彻底忘了过去，可事情总不遂人愿，总有麻烦找上门来。”
“你怎么把这撕了？”楚天急了，“这可是白纸黑字血手印，方亮的保证啊，要留着以备后患的。”
麦苏凄然一笑：“对方亮那种人，你觉得这个能管用？他就是真再来了，你又能拿这个把他怎么样？保证书是用来约束君子的，对小人是没用的。”
楚天一时语塞，感觉麦苏说的不无道理，可又觉得麦苏不该撕了保证书，起码到时在道义上占优势。
“真怪，你今天的表现真像个……”麦苏说了半截停下了。
“像啥？你说。”楚天说。
“像混社会的混混。”麦苏有一丝笑意。
看到麦苏有些笑意，楚天心里轻松了些：“呵呵，对方亮那样的人就得这样，现在你心情好些了？”
刚说完麦苏的笑意又倏地没了，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今天来这干嘛？”
“我……”楚天琢磨了下，“我来找方亮的，谈那协议的事的。”
“你从哪来的？”麦苏又问。
楚天心情有些紧张，他不想让麦苏知道自己和梅子的事，就说：“我从公司来的。”
麦苏盯着楚天的眼睛：“我听姜辉说，你上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在江城。”
“这……”楚天的谎言被揭穿，不禁有些狼狈，“我……我是从江城去了公司，然后来吴州的。”
麦苏紧紧抿住嘴唇看着楚天，眼神很冷漠，似乎要把楚天的内心看穿，看得楚天心里直发毛。
麦苏如此看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知道了麦苏的秘密还有目睹了和老方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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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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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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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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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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