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摇摇头:“那是我之前对生活和现实的妥协,对命运的屈就,对抗争的放弃,我这几天反复想了,我还算年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应该有真正快乐的感情。”
楚天说:“你这么说我不评价对错,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事,是你在为自己做安排,但我想送你一句话。”
梅子说:“你说。”
楚天说:“我劝你凡事三思后行,命运和未来把握在自己手中,切不可儿戏。”
梅子沉默了一会说:“我知道的,我心里有数。”
楚天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然后两人沉默了。
静谧的夜里,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
梅子轻轻地靠在楚天肩头,梦呓一般说:“你喜欢我吗?”
楚天一怔,记不清这是梅子第几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楚天没有回答,他不想再故意刺激梅子,毕竟梅子没有对不住自己的地方。
“我知道你又会说只喜欢我的身体,或者说现在连我的身体也不喜欢了,是不?”梅子幽幽地说着,口气有些伤感,“我们那契约的时间马上要到了,之后你就自由了,就不用担心我烦你了。”
楚天感觉到梅子内心深处有深深的悲伤,不禁有些感动,轻声对梅子说:“给你说句掏心窝的话,我以前说喜欢你的身体,是因为不想让你有什么别的想法,不给你留下幻想的空间,因为你有家有老公,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事。其实我并不是讨厌你,虽然我对你没那种感情,虽然我没说出来,但我从心里感觉你是个挺好的女人,我从心里感谢你对我的那些付出,还有对我的那些好。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事情,不管你对别人咋样,但你对我却是无可挑剔的,是无微不至真心付出,我心里很明白这些,我也明白你的心。以后我会把你当好朋友,当那种带着亲情和友情的好朋友。”
梅子扑到楚天怀里,泪光莹莹地说:“小冤家,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我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是没有资格去追求感情的。可如果我要是自由之身,便可以自由追求我喜欢的男人,找寻我心中的爱情。”
楚天一愣:“你这话啥意思?”
梅子紧紧拥着楚天:“没啥意思,时间会证明这一切的。”
“时间证明啥一切?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啊。”楚天说。
梅子没说话,突然看着楚天问:“那个麦苏,吴州的那个麦苏,和你到底是啥关系?”
楚天一怔:“这会你怎么想起麦苏来了,我和她啥关系也没有啊,就是普通的同行。”
梅子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有就有呗,说出来怕啥,我又不干涉你,再说我也没资格干涉。”
说完梅子紧盯着楚天。
楚天急了:“我和麦苏真的啥关系都没有,骗人遭雷劈,你特么天天乱琢磨啥啊,我看你又犯老毛病了。”
梅子放心了,嘻嘻笑着,把嘴唇贴到楚天耳边,边亲边说:“人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毛病总要慢慢改吧。”
楚天被梅子弄得浑身发痒发热,可又不敢放纵,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我擦,4点多了,待会天就亮了,抓紧睡觉,困死我了。”
楚天这会困意袭来,感觉浑身乏力。
梅子心有不甘,问楚天:“你咋说困就困?”
楚天身子一缩进了被窝:“老子天天在山里操劳,没啥机会休息,能不疲乏吗?”
梅子:“我不信你是柳下惠,我不信这世上还有不吃腥的猫……”
楚天当然不是柳下惠,也不是不吃腥的猫。
楚天已经成功抵住了好几次诱惑,来自梅子的,来自叶娜的,甚至来自余琳的。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梅子一次次汹涌澎湃的猛烈冲击,楚天的防线在逐渐后退,在逐渐接近崩溃的边缘。
梅子在楚天耳边轻轻说:“我喜欢你这样的小男人,喜欢在这中黑暗里和你……”
楚天没说话,身体阵阵发热。
“这是我们的私密空间,没人来干扰惊动我们……”梅子继续说着,边用牙齿在楚天的耳廓脖颈处轻轻咬着。
楚天没有说话,既没有主动迎合,也没阻止梅子,身体剧烈起伏着。
“你是我眼里最优秀的男人,各方面都无比优秀,在我见过的男人里,你是最最棒的……”梅子在楚天的耳边继续私语。
楚天仍然没有动,没迎合也没阻止,眉头紧锁,牙紧咬着,感觉自己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越来越旺。这团火烧得自己浑身都在沸腾在颤栗,浑身的感觉神经都在狂舞……
楚天紧闭双眼,攥紧了双拳,想让自己变得清醒,想把心中的魔鬼驱走。
可在梅子如水的温柔下,在本能的驱动下,在猛烈的渴求中,楚天的努力变得徒劳。
楚天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漂浮,仿佛在云朵里,脚下空了,自己又似乎在太空里,轻轻柔柔处在失重状态,整个身体就像在棉花团里被一团火簇拥着……
楚天恍惚中感觉眼前出现了梦姐的影子,那影子是如此熟悉,却又那样陌生,那身影若隐若现忽远忽近……
楚天忽而感觉梦姐在自己耳畔温柔私语,轻轻吟唱着动听的小曲。
楚天心里涌出无边的感动,现实虚拟真可以重合,真可以交融的。
听着梦姐的动情吟唱,楚天陶醉了,感觉梦姐的发梢触到自己的耳朵和脖颈,痒痒的很舒服。
梦姐继续在自己耳边低吟着,楚天不由迷醉了,感觉梦姐的声音如此润滑亲切,如此柔润动听。
楚天感觉梦姐的脸轻轻贴在自己脸上,很温热,他想睁开眼看看梦姐。
可梦姐把柔嫩的纤手覆在自己眼上,随即轻轻地把火热娇嫩的唇在自己额头鼻子上滑动……
楚天放弃了睁眼的试图,放弃了所有的抗争,姐,让温柔来得更汹涌吧,让热情似火一般燃烧吧。
梦姐,爱你,真真切切爱你!
就让我们的爱从灵魂里开始升华吧。
楚天坏着无比的激动,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月儿害羞得躲进了云层,暗夜变得热烈,空气变得暧昧,空间变得疯狂……
时间仿佛停滞了,现实也变得荒芜,楚天的大脑一片麻木,麻木中带着激烈和热烈,幻觉中充斥心灵的颤动,一切仿佛都颠倒了,一切仿佛都在天旋地转。
良久,结束,安静下来。
大汗淋淋的楚天在迷幻的幸福中沉沉睡去,睡得很沉很沉,睡得不省人事。
当楚天再次醒来,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帘紧紧拉着。
楚天摇摇脑袋,一摸身边,空的。
楚天一看自己的身体,咦,身上的衣服呢?昨晚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楚天努力去回想,可什么也想不起来。
梅子哪去了?
楚天坐起来打开灯,穿好衣服,看到枕头边放着一张纸条:“宝贝,公司里有事找我,我先去公司了,饭在桌上,起床后记得热下再吃,辛苦了,谢谢宝贝,梅子。”
楚天一看桌上放着砂锅,打开一看是甲鱼汤,还有些温热。
看来梅子刚走不久。
楚天有些发怔,揉揉眼睛,晃了晃脑袋,昨晚自己和梅子干嘛了?难道又做那事了?
可自己明明感觉是和梦姐在梦中相会,没做啊。
昨晚自己和梦姐究竟是梦里的虚幻还是现实中的借壳?
自己和梅子以往每次做完后都会失落迷惘,昨晚自己确实有释放的淋漓尽致感,但之后感觉很温暖充实,睡得很深很踏实。
那自己究竟有没有和梅子做那事呢?还是把梅子的身体臆想成梦姐,又一次借壳做了那事?
楚天想得头疼,索性不再想,先吃饱再说。
楚天吃过饭,一看时间,下午4点了,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过来了。
这种混混沌沌无所事事,让楚天有点颓废的感觉。
想起今天是元旦,新的一年来到了。
时光似水,眨眼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楚天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一下父母。
电话里得知爸爸已经出院回家,身体恢复好了,妈妈身体也不错。
楚天放心了,父母的平安是游子最大的宽慰。
快过年了,妈妈问楚天何时回家。
楚天还没决定回不回去,总觉得自己现在一事无成,回去似乎灰溜溜的,没什么可以回报父母。
楚天告诉妈妈,这个要看公司的情况,看假期值班情况再定。
妈妈说她和爸爸都盼着楚天回家过年,让楚天放假一定回来,然后又说还要楚天带个女友回来。
楚天突然感到了压力,对妈妈说知道了,然后匆忙挂了电话。
楚天理解爸妈的心情,在老家的山村,村里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孩子早就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加上家里就自己一个男孩,爸妈当然要着急了。
楚天是个孝子,孝敬爸妈是他心中的至高之礼,楚天从来认为,一个不孝顺的人不会是个对社会对他人有责任的人,这样的人永远不能做朋友。
楚天不想让爸妈失望,可又无奈,这媳妇可不是大街上搞特殊服务的女孩,随便就能找的。
楚天决定把这事先放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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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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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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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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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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