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归尘,土归土。
一脚踏出,万物归一。
随着陈宇一脚踏出,这股力道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张老身后的年轻人猛地抬头望向陈宇,一对眼眸中布满了惊诧,可随之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杀意。
陈宇嘴角微微一翘,“我陈宇既然敢来,就自然有信心离开,谁敢阻我,便是与我为敌,小爷绝不手下留情!”
“不信,你可以试试!”
年轻人闻言一变,正欲再次出手,只见张老抬手一拦,不怒反笑道:“好,不愧是东山第一人宇少,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豪杰。”
张老一脸笑意,眼神里却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有一种老丈人看女婿的感觉,越看越喜欢。
“陈宇,你可知道宁家在我京城的地位?”
“当然。”
陈宇点头道。
张老脸色渐渐严肃,沉声道:“宁家身后的实力,可不仅仅是朝中的那些实力恐怖的官员,还有上三天在其中。”
陈宇淡淡一笑,“张老,您究竟想说什么?”
张老惆怅万千,起身望着窗外,“上三天的实力,不是你我能想象的到,你可曾想过,灭了宁家,将会引来上三天多么恐怖的报复?”
“而且,这里是京城,无数世家同气连枝,关系错综复杂,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陈宇紧紧的望着张老,语气渐冷道:“张老是要阻止我灭宁家?”xǐυmь.℃òm
“灭宁家!”
张老不禁叹道:“光凭宁家在京城的实力,也不是你能动的,别的不说,就说禁军中,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实力是宁家的嫡系人马,你告诉我,怎么动!”
陈宇眉头一皱,暗暗心惊。
万没想到,宁家的实力恐怖到如此地步了,连军中鹰派也有嫡系人马。
张老看着一言不发的陈宇,继续说道:“你太年轻了,有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你想过没有,就算你灭了宁家,然后呢?逼宁家后面的势力反弹,然后天下大乱?”
“你可知道,中原远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太平,一旦中原大乱,早就对中原垂涎已久的势力将再次冒出,那中原就完了!”
陈宇摇摇头,语气不善道:“破而后立,正好将所有不安分的势力一并拔起。”
“敢犯我中原者,虽远必诛!”
“那好,你觉得一战之后,中原的实力将损失多少,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经济将会衰退多少,中原又需要多少时间恢复?这些你想过没有?”
张老面容严肃,语气悲怆,“祖辈奋斗百年的努力,将全部化为泡影,这些是你愿意看到吗?”
陈宇渐渐严肃了起来,眼神闪过一丝惊异,无奈道:“难道我的血海深仇就这么算了?”
话音一落,气氛瞬间凝固了。
空气中杀气弥漫。
长老突然直视着陈宇,“也不尽然,若是宁家妄图破坏江山社稷,欲要颠倒乾坤,你身为禁军总教官,自然有权利铲除叛乱。”
“当然,老夫只是假设,没有别的意思,你明白吧?”
说到这里,张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陈宇点点头,“谢张老指点,小子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老夫不知道。”
“行了,你走吧,我就不留你了。”张老摆摆手,“小曹,送宇少离开。”
“多谢。”
陈宇淡淡的说了一句。
接着就走出了院子,而曹若汀正站在门口,俏脸上写满了焦急。
“陈宇,你出来了!”
曹若汀小跑了过来。
一旁的年轻人眉头紧皱,不悦道:“若汀,你没看见你哥哥吗?”
闻声,曹若汀这才抬头看到了那个年轻人,吐了吐舌头,“哥,我没注意吗?”
年轻人抬头望向陈宇,语气不悦道:“你要是敢欺负我妹妹,我一定饶不了你!”
陈宇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年轻人抬手爱惜的拍了拍曹若汀的小脑袋,“老爸是个实在人,他要是敢欺负你,来找你哥,你哥不是善茬!”
年轻人背过身去,身板犹如一扇门,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道:“有时间,我们打一架,不管输赢,我不能白白把妹妹给你。”
陈宇刚要解释,可看着曹若汀委屈的模样,忍不住生出一丝涟漪。
“好!”
“我答应你。”
陈宇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后悔起来。
怎么总是碰到一群粘人的家伙。
陈宇走后不久,张老手里叼着一根快要熄灭的眼,眼神有些混浊的出神。
这时,门推开了。
刚刚那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走了?”
年轻人一点头,“是,张老,人走了。”
年轻人看着张老,欲言又止,“张老,这小子行事乖张,你又如何暗示他,只怕他会把京城的天都给捅破了。”
张老一言不发,将只剩烟头的烟放在烟灰缸里,语气凝重道:“天下承平已久,所有人的战心都被这花花世界消磨光了,有些人的心思也活跃起来了,真以为上位提不动刀了?”
“呵呵!”
张老意味深长道:“破而后立,好呀!真好!”
京城就是繁华,跟东山一比,那就是个穷乡僻野。
道路整洁如新,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行人擦肩而过,陈宇打了个车,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一家不错的酒店。
回到酒店,陈宇丢下行李接着就出去了。
没办法,曹若汀非要约他出来一趟,有要事相商。
步行十几分钟,陈宇来到了一家咖啡厅。
一推门,根本不用寻找,陈宇一眼就发现了鹤立鸡群的曹若汀。
曹若汀这身打扮,也太惹眼了,走到哪里,自然而然的成了焦点。
今天的曹若汀一身红色紧身衣,将她傲然的身体完美的展现出来。
在她对面的还有一个女孩,更是火热扎眼。
那女孩一身职业装,齐耳短发,金色的眼睛,完美的瓜子脸,俨然一个妖艳诱惑的霸道女总裁。
尤其是她的职业装,上衣衬衫的纽扣紧紧的包裹住了她的波澜,高挺素香,包臀裙更是将她的曲线完美的勾勒出来了。
沉鱼落雁惊世人,吹弹即破难相与。
果然是大家闺秀,豪门子弟,这一身令人难以直视的贵族气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
即使是躲在咖啡厅的角落里,仍然避免不了四周火热的目光。
不少人仅仅是为了多看一会,宁可连续喝十几杯咖啡,也不愿意离开。
可这时,只见陈宇踏步走了过来,还直接坐到了俩美女的对面,顿时所有人都齐齐的露出一抹失望加鄙视的表情。
主要是陈宇太多普通了,衣着普通,人也普通,与这俩个美女一比,简直是连做绿叶的机会都没有。
就连服务生也看着陈宇有些敌意了。
估计心里也愤愤不平,这年头,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曹若汀对面那个女孩看到陈宇,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不屑。
想不到,让曹大小姐心仪的家伙,竟然就是这么一个家伙?
一眼望去,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
即便是她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但也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普通。
其实陈宇也不算普通,寒澈双眸,高挺鼻梁,白皙且棱骨分明的脸庞,看上去,有一股令人无法拒绝的舒服。
可相比那些豪门少爷,陈宇看起来就有点“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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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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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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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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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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