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几人顿时一惊,一脸不可置信。
高寒更是浑身一震,蹭的站了起来,表情极为复杂道:“你疯了吧!”
他也知道有一个游戏叫俄罗斯轮盘赌,这是一个十分残忍的赌博游戏,可赌的不是钱,而且人命。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俄罗斯轮盘赌用的左轮是装上一颗或者五颗子弹,对着自己脑袋开一枪。
可陈宇玩的却是装上五颗子弹,对着自己的脑袋连开五枪,这不是一心求死吗?
结果毫无疑问,要么第一枪响了,人死了,要么第二枪响了,人死了,反正就是必死无疑。
高寒当即吓得一哆嗦,哪怕是一旁的孙哲跟黄洛瑾也不例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敢?”
陈宇猛地抬头,一对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视着高寒。
高寒早就胆战心惊了,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会如此可怕。Χiυmъ.cοΜ
可怕到视自己生命如儿戏般。
“我……我,你敢吗?”
高寒临时起意,突然反问他。
陈宇嘴角泛着冷笑,“我当然敢,你敢吗?”
“我……”
高寒一阵胆寒,竟不敢回应。
他怕了,可他却不肯承认。
“哎,豪门子弟就这点胆量,辣鸡,你就是一个辣鸡!”
陈宇呵呵的笑着,“就你这样的辣鸡也配跟小爷说不服,告诉你,至今为止,不服小爷的人,都在阎王爷哪里喝茶呢!”
“你……”
高寒又羞又怒,他虽然是豪门子弟,可他也是军中精英,禁军中的高干子弟无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想凭借家世加入禁军,想都别想!都是要靠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的成为禁军的。
可身为精英的高寒此刻岂能容忍被人如此羞辱,怒火攻心,猛地怒起,咬牙道:“好,你敢我也敢,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啊啊!”
孙哲跟黄洛瑾齐声惊呼。
“混蛋,高寒,你疯了,你别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你这样做,置禁军于何地!”
这明摆的就是送死,若是高寒死了,他孙哲必定受到牵连,到时候前途就彻底完了。
而若是陈宇死了,任务也算失败了,禁军中若是任务失败,是要受到处罚的。
今天无论谁死了,于孙哲而言,他都不好过。
陈宇却不理,冷笑道:“怂包!”
怂!
高寒刚刚恢复的理智又再次消失不见了,手掌一探,一把左轮摆在了桌子上。
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闪,左轮当即消失不见了。
一抬头,只见陈宇在手里熟练的摆弄着左轮。
取弹,上弹,转轮,一气呵成。
陈宇手腕一甩,左轮弹仓露了出来,取出一颗子弹,留下了五颗,眼神掠过高寒,笑道:“你来,还是我来?”
高寒浑身一凉,眼神露出一抹狡黠,回道:“你先吧!”
陈宇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冷笑一声,“看好了。”
左轮接着顶在了陈宇的脑门。
孙哲跟黄洛瑾不禁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
他不会真的开枪吧!
他俩都以为陈宇是真疯了。
“咔嚓!”
左轮扳机被扣动了。
没响。
孙哲不禁暗暗庆幸,可随之,陈宇竟转也不转,再次扣动了扳机。
咔嚓!
还是没响。
一连五次,都没响。
连高寒都不禁怀疑,枪坏了吗?
不应该,他的手枪都是精心挑选的,每一把都是经过实验的,不可能坏了。
“阎王爷不敢收我,现在,该你了!”
陈宇笑着将左轮递了过去。
“啊!”
高寒一阵胆寒,一脸惊恐的看着陈宇,哆嗦着嘴唇:“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
“废物!”
陈宇嘴唇一动,随后对准了一侧的一根柱子,连开五枪。
“砰砰砰砰砰!”
五声枪响,柱子上布满了枪眼。
顿时,现场一片死寂。
高寒一脸死寂,若不是心里素质够强,他都要尿裤子了。
孙哲跟黄洛瑾更是呆若木鸡。
这到底怎么回事?
活见鬼了!
为什么枪都不响?
“怎么样,你服不服?”
陈宇目光突然冷若寒冰,眼神犹如利刃射向了高寒,“小爷问你,你服不服?”
“服……我服了……”
高寒狠狠地咽了口唾液,身体瞬间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栽倒了地面。
而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宇少可在!”
见到来人,陈宇眼神一抹惊讶闪过。
只见这人的肩膀上是一级将星,这是少将军衔。
“陈先生,我叫钱塘海,禁军第三营教头,特来请您赴任我第三营教官。”
钱塘海是个自来熟,一见到陈宇就像见到老朋友,完全把孙哲几人忽视了。
“宇少,钱某先给您道个歉,突然造访,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钱塘江一脸歉意,态度也诚恳的很,跟刚刚孙哲几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陈宇淡淡笑道:“没事。”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若对我不满,那小爷就送你到阎王爷那边去。
而钱塘海本就行伍中人,性格向来豪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他直接开门见山道:“宇少,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求实话,我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除了曹将军,你是我老钱第二个佩服的人,怎么样,随我参军吧,我们第三营教官就是你的,你要是嫌官低,哥哥这个营长也给你了。”
陈宇微微一笑,递上一根烟,没坑气。
钱塘海接过烟,忍不住问道:“宇少,怎么样,你不会拒绝哥哥这个要求吧!”
陈宇刚要开口,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只见一个身穿浅绿色迷彩军装的男人踏步走了进来,肩上也是将星。
一见那人,钱塘海立马脸色变了,“冯老驴,谁让你来的,赶紧出去,没见老子跟我兄弟聊天呢?赶紧出去,别逼我轰人啊。”
冯老驴也不客气,冷眼一扫,接着嘿嘿一笑,“滚蛋,什么你兄弟,这是第一营营长,也是我哥哥,我们家宇哥哥!”
一个大男人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在场所有人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揭短,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感觉。
更无奈的莫过于孙哲了,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本来唾手可得的功劳,此刻全泡汤了。
气急败坏的他,直接扭头瞪着高寒,咬牙怒道:“你自己回去跟领导解释吧!”
高寒一脸死寂。
完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人声音传了进来。
“宇少,你在吗?”
话音落地,一个身材高挑,模样精致,一袭黑发及腰的女人倩影袭来。
寻声望去,刚刚还嚣张跋扈的钱塘海跟冯老驴瞬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齐齐的在心里骂了一句,“卧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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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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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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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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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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