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陈锐说的都是真的?
他真成大师傅了?
老板,脑袋被门夹了吧。
“呵!”
众人目光汇聚下,陶全却冷笑一声。
“你昨天不过是走了狗屎运,高总你只是一时高兴,随便说说,你小子还真当真了?”
高总名下产业不少,画室其中之一,一个月都不见得来上几次。
高总不在,画室向来由他做主。
而且,谁知道高总是不是转身就忘了他说过的话,不然会办公室都不给陈锐安排?
“陶师傅这话的意思,是想说高总是个空口白话之人?”
陈锐冷笑反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陶全也不敢承认。
“你小子别污蔑我!高总金口玉言,自然不会说白话。”
“可就算你小子现在是大师傅,难道我还使唤不动你了?”
“画室成立之初我就被高总请来了,你小子才来多久?”
“连尊敬前辈都不会,你小子还能干嘛?”
话音落地,陈锐冷笑更浓。
“学无先后,达者为长,一个连修复都做不好的废柴,也好意思自称前辈?”
“我若是你,早就辞职不干了,你却意思倚老卖老,在画室作威作福。”
此言一出,陶全更是气得怒不可遏,一口气堵着差点就没下来。
“你……”指着陈锐,陶全都快气疯,“你小子别嚣张,我迟早要将你赶出画室。”
“陶师傅想要赶谁?”
一道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随后,高德昌冷着脸,皱着眉走进。
陶全瞬间如同变脸一般谄媚笑起,“高总,您怎么来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画室里的学徒不懂事,我教训教训他们。”
可惜他之前的话,高德昌站在门口,一字不落,全部听到了。
此刻看着陶全的目光,也满带着指责。
“陶师傅,这画室如今还是我做主呢。”
“陈锐是个人才,你却迟迟没发现,还一直打压。”
“以前都事我也不说了,昨日我才刚提拔了他,今日你就要赶他走,是希望我的画室早点关门,还是想打我的脸?”
高德昌的话,句句如棒,打在陶全身上,听得他面色发白,全身发寒。
也连忙开口,“高总,您听我解释呀,是陈锐这小子……”
他想污蔑陈锐不敬前辈,不服管理。
高德昌却紧接着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是画室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都记着。”
“以后,你要跟陈锐和平共处,也多跟他学学,别拉不下脸。”
说完这话,高德昌和善的冲陈锐笑了笑,随后又扫视着众人。
“今天来主要是有件事要宣布。”
“从今天开始,陈锐就是咱画室的大师傅了,专门负责画卷修复。”
随后,高德昌给陈锐安排了办公室,还调了几个员工给陈锐并安排了两个学徒工伺候着。
“好好干,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拍着陈锐肩膀,高德昌鼓励的说完,直接离开。
震惊的众人却直到这时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陈锐的目光,各种羡慕嫉妒。
旁边的陶全,则恨得老牙都快咬碎。
反应过来,被点名了要跟着陈锐的员工和学徒,一改之前对陈锐的不屑,各种讨好恭维。
“我一早就看出陈哥您是人中之龙,果然没有看错。”
“陈哥,我现在就去替您打扫办公室。”
“陈哥,您这东西该放在哪里?”
见此,陈锐也有些心情复杂,更忍不住感慨人心现实。
以前,哪怕是同为学徒的那几个,也没一个瞧得上他。
因为他穷,家境平凡。
如今……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
陈锐请跟着自己的员工和学徒吃饭。
……
画室接待室。
“陶师傅,您再给看看吧,孩子他妈生病了,能掏出的钱我们都掏光了,如今就指着这幅画给他继续治病了。”
“这画可是我家祖上流传下来的,您就收下吧。”
一名中年男子正满目哀求地看着陶全。
完全看着桌上的画卷,却连连摇头。
“罗先生,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这画……”
说到这里陶全在此摇头,仿佛看到的是污了自己眼睛的垃圾。
“此画虽有些历史,从纸张来看,的确是清代流传下来的,但这画画得一团污,如何看得了眼?”
“而且,也并非名家作品,总不能随便清代留下来的一张纸,就能称之为古画吧?”
“真的我说,这连画都称不上,罗先生,你还是请回吧,这画我们画室不收。”
陶全都已经将这画贬得一文不值了,男子便是脸皮再厚,也不好再哀求了。
他是来卖画的,又不是来乞讨的。
“哎!”
中年男子叹着气,将画卷好,“打扰陶师傅了。”
礼貌说完,男子失落离开。
“陈哥,跟着你,我甚至都能想到我日后的光辉前程了。”
“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交给我,只要您空闲的时候能指点我一二便可。”m.xiumb.com
门口,吃完饭回来的学徒,边走边回头巴结陈锐。
“呀!”
一道惊呼突然传来。
男子失魂落魄,一时低头,走到门口被学徒撞到,走画卷掉了。
虽然男子认为此画不值钱,但终究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急得连忙捡起,确定没弄脏才大松了口气。
“没事,也怪我自己没看路。”
冲着连连道歉的学徒,男子苦涩笑道。
“先生,您这画是打算出售吗?”
陈锐却一直盯着画卷,看到男子将画卷起,连忙开口。
男子苦笑更浓,“我倒是想,但陶师傅说我这画不值钱,也就是从清代保存至今的一张破纸被人装裱了,不肯收。”
话音落地,陈锐眉头皱起。
若说陈全的眼力不够,看不出此画来历,陈锐信。
但将客人的画贬得一文不值,那就太值得怀疑了。
古玩行当里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除非亲近之人,不然就是看出古玩为假,也不会当场点破的。
只会说看不透,拿不准。
陶全分明就是欺人外行,故意赶走客人,想自己私下交易。
“先生,陶师傅最近得了眼病,眼睛不太好使,你别介意。”
“你这画若想出售,我们画室收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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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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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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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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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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