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道通天的光柱。
一黑。
一白。
黑色光柱死寂沉静，白色光柱生机勃勃，二者并列在一起，非但没有互相排斥，反而有一种莫明的联系。
正是他意识内，生死法则的具体显化。
“生？”
“死？”
他眉头微皱，两手伸出，瞬间贴在了两道光柱之上！
刹那间。
无尽的生死玄气瞬间涌入他体内！m.χＩùmЬ.ＣǒＭ
而他的生死本源，也在以一个缓慢而恒定的速度不断壮大起来。
“不！”
“不对！”
他随即收回了手，连连摇头。
“这么做，就算过一百年，一千年，本源壮大到了极致，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不管是力道十转，抑或是白衣男子的境界，都已经不是单纯地壮大本源就可以达到的，双方的差距，不是在量，而是在质，虽说量积累得多了，最终肯定能引发质变，可他却是没这个时间了。
找到那个关键的质。
才是现在最紧迫的事情。
也是现在最适合他的修炼方法。
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想，可如今他真正实施起来却依旧遇到了不小的障碍。
“生死……”
“万物生灵，都逃不过这两个字，就连我也不例外。”
“由生到死，乃是大道自然真理。”
“由死到生，也应该……”
“恩？不对！”
他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死由生而来，可生呢？生从哪里来的？”
瞬间。
他想到了那片灰蒙世界内几乎无穷无尽的虚影来。
生灵死后。
化为没有半点记忆的虚影，而后彻底消散。
可是，诸界天每时每刻诞生出如此多的生灵，是从哪里来的？
这中间……少了点什么！
一时间。
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却是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
百年时间。
说长也长。
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历经生老病死，自然是极漫长的一生。
说短也短。
对于修士，特别是对于那些修为有成，淡化了时间观念的大修而言，百年，也只是弹指匆匆罢了。
……
一叶天。
距离苏云去往大道长河，已有三年的时间。
“你们先去！”
常征看着面前的穆清，依依不舍。
“我现在的修为也差不多了，两年，最多三年，我就能去大道长河找你了，你要是想我了呢，就……”
“常师伯！”
秦浩一脸的无奈。
“说完了没啊，赶时间呢！”
“急什么！”
常征一瞪眼。
“你小子，没大没小的，修为超过我了就能对我大呼小叫了？你们差这点时间吗？”
一旁。
顾原点点头。
“朝夕必争！”
“我……”
对于顾原，常征却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的。
“好了好了！”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走吧走吧，我不说了行了吧？”
轰！
顾原也不跟他客气，身上剑光一闪，却是瞬间开辟出了一条去往大道长河的通道来。
“你快点。”
穆清临去之时，突然回头。
“我的道侣，可不能太弱了！”
“……”
看着那条快速消失的通道，常征咬了咬牙。
“等着！”
“这次不成永恒境，我不出关了！”
……
此时。
大道长河内，又多出了数道身影。
除了秦浩三人之外，还有先前到来的伊晁，任平生，秦离……以及数名妖族。
而最显眼的。
却依旧是徐达剑七这几个首先进来的人，只是短短几年的时间，他们的修为便已经直逼永恒境中期。
其余人感慨的同时，也有些羡慕。
不论根底还是天资，几人都是诸界天内最顶尖的那几个，此时没了界种的束缚，又身处大道长河，进步起来自然飞快，却是逐渐拉开了与后来之人的距离。
至于苏云……
自然还是老样子。
无论众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
一叶天内。
苏云离开五年之后。
常征终于顺利破境，迈入了永恒境之中。
在他之前，裴婉辛几位峰主以及十数名两族精英已是先一步进入到了大道长河内。
“我来了！”
感受着自己那缕新生的本源，他信心大增。
“我一定会证明，我有资格做你的道侣！”
……
第六年。
“小丫头。”
看着面前遍体鳞伤，气息低弱，可眼中紫意大盛，恍若未觉的姜笙，番天印有些心疼。
“你不用这么拼命的。”
她与姜笙相识最久，感情自然极深。
“再来！”
姜笙此时心中满是杀意，哪里还顾得上受不受伤，身上紫意流转，一道纯正凛冽的杀意瞬间落在了大印之上。
“唉……”
番天印叹了口气，印身上黑白玄气一闪而过，瞬间突破重重杀意，重重落在姜笙的身上。
心疼归心疼。
她也没有半点留手的意思。
杀戮之道，自然得在杀戮中成长，若是顾念旧情，出手之时留有分寸，自然就有违了修炼的初衷了。
砰！
一声巨响。
姜笙被大印一撞，本源瞬间溃散了一丝。
只是随之，她眼中的紫意大盛，那缕被消耗的本源被再次补充了回来不说，还让她的修为提升了一丝！
与此同时。
伊轻雪洞府内。
刷的一下！
她陡然间睁开了双眼，一缕气机不受控制散落而出，瞬间将洞府内的一切尽数切割成了碎片！
“师弟！”
她美目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
“我终于成功了！”
“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
……
第十年。
“成了！”
孔诏兴奋得大喊起来。
“我终于……成就了永恒境！”
“走！”
他向着身后数名妖族一招手。
“去大道长河！”
“咱们……找盟主！”
与先前那些人相比，孔诏这些妖族纵然修为早早就到了太虚境巅峰，可限于根底和天资的关系，却是经历了许多波折才堪堪破境。
这其中。
甚至有人失败了两次，甚至三次之多。
若是原来，浪费如此多的界种，怕是要恨得众人咬牙切齿，杀了他们的心思都有了，可如今苏云留下数千颗界种，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发生，浪费几颗，自然也就不算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事实上，在他心里。
别说几颗。
就是十颗，百颗界种，若是能换来一位永恒境修士，也值了！
……
第十五年。
公羊旦失败了一次之后，也最终破境，将剩余的界种交于他人保管之后，便即刻前往了大道长河。
时间不住地流淌过。
每一年，每一月，都有修士成功破入了永恒境，得成了上境。
这种情况。
持续了五十年之久。
之后，成就永恒境的修士渐渐少了许多。
众人自然明白。
只是短短五十年，其实就已经将诸界天最后的底蕴消耗得差不多了，剩余的那些修士，虽然依旧在马不停蹄修炼，可短时间内想做到连连突破，将修为彻底提升上去，自然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了。
……
大道长河内。
众人的进步自然更为明显。
第十年时。
徐达一行人就率先突破了永恒境中期。
虽说越向后突破越难，可五十年的时间过去，他们也已经触摸到了永恒境巅峰的门槛，只差一步，便可彻底迈过去！
……
下界内。
劫灵的进化速度自然也极快，甚至于比两族修士还要快了几分！
重重黑雾中。
密密麻麻的劫灵聚在了一起，互相吞噬不停。
他们……
赫然已经是永恒境的修为。
不远处。
一名中年样貌的劫灵看着这一切，非但不加阻止，反而像是养蛊一样，不断下达各种残忍的命令。
“吞！”
“继续吞！”
“吞得越多，你们的修为才会越高，也越安全！”
“这片世界，终将会落入我等之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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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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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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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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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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