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拉不住了,赶紧绕到柱子后面,将手里的墨斗线缠在了柱子上,
马元齐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同样拽着墨斗线在柱子上绕了一圈,然后我们两个人一起用力,硬生生将马三爷给拉了过来,使得他整个贴在了柱子上面。
然后我跟马元齐拉着墨斗线,围着柱子绕了好几圈,最后直接将马三爷的尸体给绑在了柱子上。
这下他总算是跑不了了,但尸体仍在不停的挣扎抽搐。
大晚上的,这种场面看着当真是有些吓人。
我连忙揭掉马三爷额头上那两道符咒,随即咬破中指,在其额头上画了一道血符。
紧接着,我又摸出一道御火符,点燃后凑到马三爷下巴底下烧了一下。
被三昧真火一烧,尸体鼻孔里顿时冒出两道白气来。
这人死后诈尸,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喉咙里憋了一口气,所谓死不瞑目,怨气郁结,就是这个意思。
如今尸气一散,这尸体自然是没了动静,又变成了一具普通的尸体。
这时其他人也都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什么情况?诈尸了?”
马怀平连忙上前查看了一下,然后才皱着眉头询问起来。
“对,兴许是老爷子死不瞑目,喉咙里憋了一口怨气,所以半夜炸尸了。”
马元齐说着微微叹了口气。
马怀平听后,又伸手摸了下马三爷喉咙的位置,随即看了我一眼道:“尸气散了,你这手法倒是很巧妙,要不然就得直接把尸体烧了。”
“谁敢烧我爹?”
马元华估计是只听到了最后那一句,赶紧捂着下巴跑了过来。
他这会儿满手的鲜血,下巴上也全都是血,看着还挺吓人的。
“你被咬了?”
马怀平看到马元华这样子,脸色当场就变了。
别说这要不是我知道他下巴是被棺材板给打的,冷不丁看到这种画面,估计我也会以为他是被尸体给咬了呢。
“不是,我这是让棺材板打的。”
马元华撇了撇嘴说道,说完他又瞪着眼睛叮嘱了马怀平一声,“我说怀平,老爷子这尸体可绝对不能烧,你要是敢烧,我跟你没完。”
“尸气已经散了,用不着烧。”
马怀平看了马元华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看得出来,他似乎对马元华并不感冒,可能是因为这家伙实在不够聪明的缘故吧,说白了,就是感觉有点傻缺。
“先把尸体抬进去吧。”
马怀平说着看了其他人一眼,没有再理会马元华。
几个人只好将尸体从柱子上解了下来,然后直接抬到灵堂,又装进了棺材里面。
这么一折腾,已经是后半夜了,我看也没什么事儿,于是便打算回去睡觉。
这时马怀平忽然走了上来,然后看着我皱了皱眉头道:“这事儿好像并不简单,我看元华见了红,怕是要出事儿。”
“应该不至于吧?”
我一听这话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被棺材打到下巴,见了红这种事儿,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但应该也不至于出什么事儿吧?
“希望是我想多了。”
马怀平长出了一口气,神色略有些阴沉的说道。
“想多点也是好的,这行当,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
我微微笑了一下说道。
“对了,刚才马三爷的尸体开口说话了,好像说什么借身?就说了这一句。”
我忽然想起来这事儿,于是跟马怀平说了一声。
毕竟他现在是班子里掌箱子的,说白了就是管事儿的,所以这种比较特殊的事儿,还是要跟他说一声的,以免出了什么问题,怪罪到我头上来。
我看得出来,这家伙其实对我也不感冒。
不过这也能理解,有点能力的人,大都有那么点儿傲气,何况马三爷让马博弈拜我为师,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服气吧。
“借身?”
马怀平皱了皱眉头,随即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确定老爷子的尸体开口说话了?”
“是挺奇怪的,所以我才跟你说一声,我以为你知道什么意思呢。”
我说着轻笑了一声。
马怀平忽然神色不善的朝我看了过来,那样子,就好像随时都要跟我做过一场似的。
“应该是老爷子想借身还魂。”
最后他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便转身进了灵堂。
“嗯,倒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不怎么待见我,得,我也懒得掺和这事儿了,直接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被一阵吵嚷声给惊醒了过来。
我赶紧爬起来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是从前院传来的,估摸着应该是在灵堂那边。
“不会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我赶紧起床跑到前面去看了一眼,只见这时灵堂外面已经围满了人,而马元华,则是在灵堂抱着那个瓦罐,一边哀嚎,一边大声咒骂。
“怎么回事儿?”
我赶紧上前找马博弈询问了一下。
“我爷爷的魂让人给灭了。”
马博弈看了我一眼,脸上表情略有些委屈的说道。
“魂让人给灭了?”
我一听这话,也视为未有些动容,这马三爷的魂不是昨天晚上让马怀平封印在那个瓦罐里面了吗?怎么又让人给灭了?
“马怀平,是不是你干的?”
马元华忽然站起来,指着马怀平的鼻子质问起来。
“不是,我要做也会告诉你们一声。”
马怀平阴沉着脸说道。
“你是不敢承认吧?不是你还能是谁?”
马元华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马怀平说道。
“昨天晚上你跟元齐在灵堂里守着,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自己想想,昨晚都有谁来过灵堂?”
马怀平皱了皱眉头,神色不悦的说道。
“昨晚李兄弟第一个来的灵堂,然后老爷子尸变了。”m.χIùmЬ.CǒM
马元华说着忽然看向了我,瞪着眼睛道:“李兄弟,不会是你干的吗?”
“你先冷静一下,这种事儿我估计班子里的人肯定都干不出来,再说了,就算超度不了,要灭了老爷子的魂,那肯定也是大家一起商量着来,谁会偷偷摸摸的去干这种事儿?”
我上前安慰了马元华一下,跟他讲道理。
“你就说是不是你干的?”
马元华直接冲我喊了起来。
他眼睛都充血了,感觉跟疯了似的,完全不讲道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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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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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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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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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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