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个时候扑克牌被送了过来,大家就开始玩,加入斗地主的有谢和、陆晔和乔素,程映以自己“一孕傻三年”的借口避开这项智力游戏,公姝丽则是和在场人没那么亲密,便也只是坐在边上观战。
顺便还定了下规则,输一局就是一千块,当然,如果地主输了或是加倍,那投进去的钱会更多。
光打牌多没意思,还是扯上金钱才能更加让人肉疼得真情实感。
在发牌之前,谢和先落下狠话,“嫂子,我和陆晔两人可以说是玩着扑克牌长大的,先说好了,到时候你要是输了,可千万别找靳临来替你撑腰。”
难得,陆晔也在边上附和了一句,“嗯,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一和顾靳临打牌就输的特别厉害,还是先杜绝某些“外挂”比较好。
乔素一听,只觉得无语极了,“你们几个,至于吗?”
“当然至于了!”
谢和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今天我可是有着是生日寿星光环的,可能能赢!”
“素素加油,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程映也不嫌热闹大,就差拿上个小旗子助威了。
几人自然熟络的交流方式,倒是让边上暗中观察的公姝丽心底一惊。
她抬起眼,望向乔素的神色中,带着审视的复杂。
在她看来,即使能“幸运”嫁给顾二爷,乔素也不过是个二、三流小家族出来的,虽然人倒是挺凌冽利索,但和他们这些真正豪门培养出来的人,肯定差上一截。
更别提芝烟也说过,能和“小三”做朋友的人,人品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可现在她亲眼所见,不知她那个平日爱玩闹的表哥,苏家的人……他们对待起乔素的态度,可比她亲密多了!
难道眼前这个女人,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公姝丽面上不显,心底急速闪过好几个未定的念头。
而就在她出神胡乱思索的时候,斗地主都已经进行到第三局了。
和先前开场时的自信得意不同,谢和此刻就像是打了霜蔫儿掉的茄子一样,捧着手中的扑克牌欲哭无泪,陆晔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在电影镜头前找不出一丝瑕疵的俊朗脸蛋,此刻,乌云密布。xǐυmь.℃òm
他们两人面前的茶几上空荡荡干净极了,与之相反的,是乔素面前已经堆了一摞晃眼的粉色钞票。
——都不用开口说,铁定是输惨了。
再一局的失败之后,谢和开始耍赖起来,“不玩了不玩了,玩到现在就只是输输输,在这样下去,小爷我的身家就要被全部抵押出去了。”
脸上风雨凄苦。
说好的寿星光环呢?今天是他的生日还输这么惨,也太衰了点吧。
淦!
陆晔也被熟懵了,他花花场所去的不少,打牌什么的自然也是手到擒来,除了顾靳临以外,他还没再是谁的手下败将过。
“……”
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那这些我可就都不客气啦。”
乔素见两人没了打牌的念头,顺势把扑克牌放下,只是对于那一堆粉红色沾染着金钱气息的纸钞,毫不犹豫地搂进怀中。
虽然和她现在日赚斗金的财力相比,差远了些,但是苍蝇腿也是肉,谁会嫌弃钱少啊!
“嫂子,你这是什么手气,还是说‘赌神’这种技能在夫妻间随意转换的?”
谢和实在想不通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地输掉的,脸上的表情丧气极了。
还没等乔素开口,边上的程映先替他解疑答惑,“素素那不叫打牌,她是在做数学题呢,她会记牌,还会用一定的概率去堵输赢,和她打牌想要赢,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俩,再加上一个轻歌,三人之前组过一次斗地主……啧啧,那壮烈惨败的结果,我现在都不敢回忆。”
说到这里,程映心有戚戚。
整整二十七局啊,她连胜利女神的后毛领都没有碰着,连带着自信心一块儿被摧残的七零八落。
可怜,太可怜了。
底楼大厅的气氛逐渐变得其乐融融,众人融洽地坐在一起聊天,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客房里,也正在进行着一场秘密的谈话。
“芝烟姐,如果不是幸运的遇到你,我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宁双儿人躺在床上休息,双手却紧紧地抓着眼前佟芝烟的衣袖,眼眶湿润,“这么多好朋友里,只有你对我最好了呜呜呜……”
在当初被王淑静以强硬态度送出国外之后,宁双儿一开始还打着主意回国,却发现自己其实时刻被人监视着,别回国重新找人算账,就是连买一张航班的飞机票都不行。
佟芝烟是她从前认识多年的好姐妹,如果不是她的出手相救,恐怕她现在还被死死地困在国外呢!
想到近期受到的各种屈辱,佟芝烟咬了咬牙,发狠说道,“我不会程映那个贱人得意几天的,当初那一笔一笔的账,我要她全部讨回来!”
如果不是程映的出现,她现在早就是温文哥哥名正言顺的妻子,哪还要过上这种东躲西藏的鬼日子!
“唉,双儿,你受苦了,不过我听说那个程小姐现在怀着孕,你也不好做些什么,当务之急,你想想该怎么留在耿温文的身边。”
佟芝烟闪烁了下眼,她忽然轻缓下来了口吻,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的蛊惑,“你们之间毕竟有着二十多年的感情基础,你温文哥哥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易对你放手不管的。”
“双儿,不如你赌一把试试看,把自己想办法留在耿家才能有更好的筹谋……当然,如果能把某些罪名按在别人身上,那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了。”
佟芝烟笑容轻松地说道,轻飘飘的话语落下,很快进了宁双儿的心底,“芝烟姐姐你说的对,我是该好好谋划……谢谢你了!”
眼下,也只剩下一个佟芝烟,是真心对她的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要自己一个人仔细考虑清楚才好。”
对上宁双儿眼底的感激,佟芝烟微微皱眉,随后微笑着说道,“你先好好养身体,我出去打个电话回来再来和你说话。”
“好。”
宁双儿对佟芝烟的回答一点儿也不怀疑,眼眸真诚地目送着她离开,关上门,佟芝烟嘴角边上的笑容淡淡地落了下来。
她低头看了下被宁双儿抓皱的袖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随手看心情救起来的个小玩意儿,还真敢榜上她,要不是想免费看一场哄闹戏,她才懒得理会。
拿出手机,佟芝烟正准备去安静的地方打个电话,没曾想刚拐过一个走廊,迎面差点撞上一道人影。
那清冽自然的淡淡松香,差点迷晃了她的眼,一时间怔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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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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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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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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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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