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在帮刘雅说话。
刘雅冲他感激一笑。
顾辰也回以她一笑。
两个人这么笑着,一旁急红眼的刘梅更是疯狂嫉妒道:
“还说你们俩没搞对象呢?”
刘梅这话一出口,顾辰先变了脸色:
“刘梅同学,亏你还在读书,怎么连这种道理都不懂。
钱是不是你的,你心里不是也很清楚吗?”
被顾辰这么一说教,刘梅一下面红耳赤。
而刘雅则紧迫盯人道:
“我再问你们一遍,既然你们说这钱是你们的,那它上面有什么标记没有?”
这话真是问住了刘梅和刘大庆。
钱不是他们的,他们哪里知道这钱上还有标记呢?
而刘大庆却是认定了,这刘雅是不想交这钱。
“反正这钱也不是你的,刘梅,你要是不交,我就把你交给公安,让他们来收拾你。”
“唉哟,我好怕怕啊。”
这时,何山站出来替刘雅说话道:
“这钱明明就是我掉的,是我发的工资,什么时候成你们的了?
这位生产队工,你的为人就是这样的吗?
回去后,看来需要派人来好好查查,你这个队长究竟是怎么当的呢。”
何山这话,气势如虹。
加上他一身中山装,连个补丁都没有,一看就是城里有单位的人。
在那个时代,单位上的人日子可比农村好过几十倍呢。
什么奶粉,肉制品,以及新做的成衣,他们都是主要消费品。
而单位上的人随时能摸出十元大团结,也比农村人要爽利得多。
原因无它,单位上就是有钱。
农村人一个月拿十块八块钱,一年收入堪堪上百。
但是单位上的,不管是事业还是企业,这一个月少说也有二三十吧。
一年的收入也有好几百了,岂是农村人相比的?
何山的气度和穿着,着实懵住了一干农村人。
不过顾辰早看出来了,这何山不是一般人。
毕竟上次送刘雅回来的时候,他也看到过。
之所以没说出来,也是想看看,这刘梅父女究竟闹哪们。
现在好了,直接被打脸了吧?
当何山说出自己为了说明钱的来历,专门在上面用铅笔标注了工资两个字。
刘雅就把那钱拿出来,双手展开,高举过头顶。
就是为了让众人看清楚,那上面写的什么。
而刘梅却在这时还不忘记讽刺刘雅道:
“你一个初小都没毕业,你认识字吗?”
“那你认识吗?”
刘雅同样讽刺刘梅道。
这刘梅成绩一般,工资两个字她是认识的。
而刘大庆是生产队长,自然也要认识基本的几个字。
至于跟着他们一起来的,那几个是知青,更不可能认识了。
而刘雅却也道:
“我就算是不认识,我也会查字典学会的。”
她说查字典。
没错,她在床底下找到了一本非常老旧的字典,完全可以用那个来查字。
刘梅闷声不说话了。
而刘大庆的脸却是胀得通红,忍不住就当众给了刘梅一耳光。
这次他这个当爹的,跟着他这个贪便宜的女儿一起吃了大亏。
而何山也亮出自己的红色工作证,正是本县的工作人员,职务还是县长秘书。
那刘大庆虽不认识几个字,可也认出了工作证几个大字。
一般上面来领导视察什么的,也会有工作证,还有介绍信的。
现在好了,连上面的人都给得罪了。
刘大庆不愧是生产队长,立刻点头哈腰,对何山态度恭谨道:
“看来我家闺女丢的钱不是这张,是我们弄错了。
我向你们,向刘雅赔不是。
还有刘梅,赶紧给刘雅道歉。”
尽管刘梅不愿意,但碍于她爹的威严,她也不得不给刘雅这个往日的小作精低头。
亏得刘大庆反应够快,尽管不能赖到这十块钱。
但还知道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琇書蛧
他那话的意思就是,刘梅确实丢了十块钱。
不过不是这十块。
这样就可以摆脱想贪污这十块钱的嫌疑。
刘雅也暗暗佩服这生产队长的应变能力。
既然他这么快承认错误,也没必要纠结着不放。
反正她目的达到了,替自己洗脱了冤屈,也狠狠打了对方的脸。
还让刘梅给自己道歉,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刘雅便也大度挥挥手,对刘大庆道:
“叔,你也心太大了吧?怎么能随随便便把十块钱给小孩子呢?
掉了是真可惜。”
她这么上道,刘大庆还能说什么呢?
假装很诚心地听她用这种教训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吧。
反正他现在也不占理啊。
不过两家人这怨算是结下了。
刘雅也知道,但她不在乎。
刘梅在自己老爹的逼迫下,不得不给刘雅道歉:
“对不起,刘雅,是我弄错了。
这钱不是我掉的。”
“知错就改,你也不赖。”
刘雅故意这么说道。
这女人会不会改,还真不知道。
反正呢,她今天是吃了瘪,以后看她还敢嚣张不?
何山把自己丢失的十块钱捏在了手上,这才对刘雅真心实意道了声谢,并对她道:
“我替龙县长把自行车交给你了,这就离开。”
何山说完,指了指那辆崭新的自行车。
同村一起出来的大人小孩儿,全都围了过去,啧啧称赞。
“真是自行车啊。”
“刘雅,你可成了咱村第一个有自行车的人了。”
“刘雅,你啥时候认识这么一个大官啊?”
“刘雅,你可真能干。”
各种溢美之词从众人的嘴里出来,简直了!
刘雅可还不至于为了一辆自行车就飘了。
毕竟,她也是见过世面的。
未来社会,什么东西没有啊?
就从现在这个时代往后数五十年,液晶电视,平板,手机,什么没有呢?
就连器官移植都可以用人工培植的了。
只是普及率不高而已。
对刘雅来说,在这个时代找到发财致富的路,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呢。
只是要悄悄的来,悄悄致富而已。
这辆自行车不过是只是她想要的交通工具而已。
以后就不怕走哪儿不方便了。
于是,刘雅对众人的夸赞道了句谢,就打车自行车锁,推着车朝家里走去。
顾辰和陈国志因为之前的不同表现,自然也在刘雅那儿被标上了可以交往和不可交往的符号。
这陈国志也是个见风使舵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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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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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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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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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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