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站起来,走到了门口,打开门一看,是穿着红底白花粗布衣外套的刘春花站在外面。
她还扎了两个麻花辫,身上谈不上有多干净,但也还能将就看。
见到刘雅的时候,刘春花还一脸羞涩道:
“刘雅,你要去割猪草吗?”
刘雅想起来,以前刘春花就爱来叫自己一起出去割猪草。
可刘雅更喜欢在院子时跳猴皮筋。
现在,见刘春花主动来找自己,刘雅当然很高兴。
贺娟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儿,余红在灶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刘雅就拿起一旁的竹编箩筐,还有一把镰刀,对贺娟道:
“大嫂,我跟春花一起出去打猪草。”
“雅,你以前不做这些的,今天怎么……”
贺娟对自己小姑子如此转变有些不解。
刘雅却大大方方道:
“我以前小不懂事儿嘛。
大嫂,我先出去了。”
“那好吧。”
“一会儿你跟娘说一声。”
两个人便高高兴兴出了门。
刘春花在离开刘雅家大门口,两个人去往山上的时候,话就渐渐多了起来。
“雅,你现在变了好多啊。”
“是吗?你也觉得我变了吗?”
刘雅冲刘春花微微一笑。
她本就长得不丑,加之用那灵泉洗过脸,这张脸就越发青春泮溢,美丽动人起来。
连同为女孩子的刘春花看到刘雅那动人而迷人的微笑,也一时看呆了。
怎么说呢?
那时的农村女孩子,几乎是穿不上什么好衣服,有的甚至穷到出门没衣服可穿,
不过刘雅不一样,是家里的独女,又备受宠爱,所以倒不至于没衣服穿。
但衣服上一样是有补丁的,且补丁重补丁。
头绳什么的,也很少去买,大不了就随便找点儿毛线就充当头绳了。
至于气色,吃不饱的年代,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可是由于刘雅的情况特殊,她的脸色和刘春花比起来就好了许多。
两个人在山间一边打猪草,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了好远。
刘雅忍不住问刘春花道: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一起打猪草呢?”
刘春花突然就沉默了。
刘雅怀疑,这件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印象中,原身和刘春花虽然关系不错,但也不至于好到无话不谈,亲密无间。
所以她怀疑她有什么目的,也就是理所当然。
果然,刘春花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
“我就是想来问问,你跟那个知青顾辰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俩没有真的搞对象吧?”
“啊?想什么呢?我们才多大?搞什么对象?
难道要早恋?”
“早恋?”
好吧,这个词对刘春花这个农村丫头来说,一定也是新鲜得很。
她听不懂的。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不过你应该不是自己想来问的吧?”
印象中,刘春花可不是什么长舌妇,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孩子。
她应该没那么八卦,关心自己和顾辰的关系。
所以刘雅继续问道:
“应该不是你想问的吧?到底谁想知道我跟顾辰的关系呢?”
刘春花却是没想到,以前刘雅虽然刁蛮任性,但一定不会这么直接问自己,是谁让她来问的。
刘春花以为,刘雅应该会很大方地说,自己就是在跟顾辰搞对象。
要知道,在这个村子里,这些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谁不喜欢那些从城里来的知青呢?
人家是有知识有文化,长得也好,皮肤还白。
哪里像这里的本地农村青年,举止粗鲁,说话还带脏字,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皮肤晒得黑红黑红的,难看死了!
因此,刘春花怀疑刘雅喜欢顾辰也不是没道理。
原身究竟有没有喜欢过顾辰,刘雅不知道。
不过自从上次送给顾辰小鱼,后来又在集市上一起救了龙县长之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是比从前好了些。
但刘雅知道,那跟爱情没什么关系。
她才多大,对方又才多大?
难道好好读书,好好赚钱,不是更重要吗?
她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才不管以后嫁不嫁人呢。
要嫁也一定要嫁一个值得嫁,对自己好的人。
而顾辰,迟早是要回城里的吧?
她又何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不过现在要搞清楚的是,究竟谁在通过刘春花来打听这件事情的。
刘雅的眼神太过犀利,仿佛能洞穿刘春花的心事。
对方果然心虚地低下了头,而刘雅则在猜测道: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队长家的刘梅在向你打听吧?
她许了你什么好处呢?”
刘雅笑眯眯道。
刘春花怎么也没想到,刘雅竟然一下就猜中了。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嘴巴一撇,快哭出来了。
刘雅有些无奈。
这些个农村的丫头也太不经吓了吧?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要哭了。
刘雅把一把够叶扔进自己的背篓里,对她道:
“你也别哭了,我只问你是不是?”
“雅,你千万别生我的气,我也没得她什么好处。
只是她说,如果我不帮她,以后就不理我了。
你也知道,我不没什么朋友的。”
刘雅当然明白,刘春花为什么会怕刘梅不理自己。
对方可是生产队长家的女儿,权力大着呢。
所谓狗仗人势吧。
以前原身也想巴结刘梅的,但是没这个机会。
大家都觉得,刘雅不是一般的作,不喜欢跟她拿玩儿。
又是个典型输不起的角色。
但是现在,现代的刘雅穿了过来,也就不屑于跟刘梅她们一起玩儿。
自己发家致富,带着家人过好日子它不香吗?
因此,刘雅在得知是刘梅找刘春花来打听自己跟顾辰的关系,心里便有了数。m.χIùmЬ.CǒM
时候也不早了,刘雅便对刘春花道:
“你就跟刘梅说,我跟顾辰什么关系也没有。
她要是喜欢呢,就自己想办法去追咯。”
尽管刘雅觉得,或许刘梅根本就没那个胆量。
说完这话,刘雅就背着打好的猪草朝山下走去。
原身以前好吃懒做,根本就没打过什么猪草。
对穿越人刘雅来说,也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她竟然背着一箩筐猪草回去了。
不得不归功于她这双泡过灵泉的手。
只要是她所过之处,几乎都是猪草。
动动手,用镰刀一割,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割了一背篓。
在刘雅回去的时候,还和一些同村的大婶们遇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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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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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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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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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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