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猪毛,几根鸡毛,还有一些碎蛋壳。
还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呢。
见她在捡这些不起眼儿的东西,那刘笑本来是穿着开裆裤蹲在地上逗蚂蚁,也流着口水跑了过来。
“小夫(姑)抱。”
刘雅忙着去空间做实验呢,她只能敷衍他道:
“笑笑乖,去找你娘,等小姑有空再来跟你玩儿。”
说完,刘雅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把门给关上了。
结果小家伙就哭了起来。
贺娟本来是在院子里晒衣服,听到孩子哭,连忙走过来,把他从地上给抱了起来。
她不敢对刘雅有半点儿埋怨,毕竟她可是家里唯一的宝呢。
“笑笑不哭,小姑一定是忙着做大事呢。
等她有空了,就一定会来抱你的。”
刘雅就算是听到了也装听不到。
这小孩子不懂事儿,大人也不懂事儿吗?
不过她不怪他们。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啊。
她只管做自己觉得对的就行。
刘雅把拿到的东西进入空间,扔在了那些空置的储物柜中。
接着就出现了时间条码。
刘雅注意到,因为得到的东西不同,所以时间也不同。
似乎鸡蛋是最先能拿到的,需要半个小时。
像猪肉什么的,时间就要长一些,大约需要两个小时。
反正也不急,刘雅也不必在那儿等着。
只管到了时间再进空间就是了。m.χIùmЬ.CǒM
当她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院子外面也安静了。
没听到贺娟和刘笑的声音。
就在刘雅想着,今天中午会有什么吃的时候?
门就被人敲响了。
接着听到余红的声音:
“雅雅,晌午了,吃点儿东西吧?
娘给你煮了面,你开开门,我给你端进来,你坐在床上吃。”
咳,这原主以前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连吃东西还要送到床上来,又不是坐月子。
“不用了,我马上起床。”
“那你赶紧过来给娘开开门。”
余红声音却带着急迫道。
刘雅赶紧去给余红开了门。
就见女人端了一大碗淋了油,还卧了鸡蛋的面条站在外面。
见她开了门,余红赶紧把大土碗往她手里一塞,筷子则放在碗面上,对她神秘兮兮道:
“赶紧端进去吃,别让你大嫂和笑笑看到。”
刘雅一听她这话就明白,这又是让她吃独食呢。
“娘!”
她语气里带着嗔怪,然而余红却是完全不在意道:
“你病还没好呢,身体需要营养,快把这面趁热吃了吧。
我还得去给你爹和你哥他们送饭呢。”
“那他们吃什么?”
“这你别管。”
余红说完,就出去了,还顺带把门给带上了。
就仿佛生怕别人看到刘雅在吃挂面和鸡蛋一般。
看着这一大碗,冒着热气,卧了鸡蛋,还淋了煎熟的菜籽油的面条。
刘雅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看来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让她娘改变给她开小灶,让她吃独食的习惯了。
她只能慢慢儿让她改变,又或者家里要是不缺这些吃的,不就可以不用给她单独开小灶了吗?
刘雅忙了一早上,还真有些肚子饿了,也不多想,便稀里哗啦,把那碗面吃了个干干净净。
原身应该是真的饿了吧。
否则以现代人吃东西吃得精细程度,真不该觉得,这样一碗没什么油水的素面有什么好吃的。
不过刘雅这会儿回味起来,觉得这碗面大概是她来到这儿以后,吃过最好的东西了。
刘雅放下面碗,从门缝里看到,余红在跟贺娟说话:
“娟儿,我去给你男人还有你公公他们送饭,你在家看着点儿啊。”
贺娟连忙应了一声,余红就拿着装了吃食的篮子走了。
刘雅抹了抹嘴,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贺娟正在门边儿给刘笑喂吃的。
他们手上拿着的,正是用玉米渣蒸出来的窝窝头。
一看那窝窝头,就是又硬又难吃的。
一想到自己刚刚吃的可是有鸡蛋,还有油水的挂面呢,刘雅的心中很是惭愧。
她心一横,对贺娟儿道:
“这东西怎么吃啊?等着,我去把鸡蛋拿出来,给笑笑煎一个。”
贺娟摆手阻止道:
“雅雅,别!要是被娘知道了,会挨骂的。”
“别怕,有我,娘是不会骂人的。”
刘雅说干就干。
她去了厨房,学着平常看他们生火的方法,把灶火给生了起来。
尽管还真是费了点儿劲儿。
生好火以后,又从土罐子里找到了油。
这油已经不是纯粹的菜籽油,也不是猪油,而是混合油。
平常如果有肥肉的时候,就会把炼出来的油倒进这个土罐子里,经年累月的,这土罐子里就变成了混合油。
而此时罐子里大概也只有三分之一的油,根本经不起刘雅折腾。
把油拿出来放了一大勺在那锅里烧热。
刘雅又去厨房里唯一可以存东西的柜子里翻找鸡蛋。
到这时才发现,就连鸡蛋也只剩下三枚了。
要是全拿出来弄了,可就一点儿也不剩了。
可一想到家里刚好有三个人需要吃饭呢,刘雅就把三枚鸡蛋全煎了。
锅里的油烧热了,刘雅把三个鸡蛋一一磕破蛋壳,蛋液倒入油锅中,发出滋滋的声音。
瞬间就凝成了香喷喷的煎鸡蛋。
再撒上一点点盐,两面翻一翻,俗称的螃蟹蛋就煎好了。
没有盘子,只有大土碗,刘雅便拿了两个大土碗,一个碗盛了两个,另一个碗盛了一个。
盛两个的是给贺娟母子的,另一个是给瞎眼奶奶的。
刘雅的奶奶,今年也不到七十的年纪,可是眼睛很早就看不见了。
据说是以前做针线活太多,把眼睛给累瞎的。
具体原因是怎么回事儿,也不得而知。
而贺娟在看到那盛了两个煎蛋的土碗时,哪里敢去接?
吓都快吓死了!
“使不得使不得,雅雅,你把鸡蛋全都给我们吃了。
娘回来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贺娟甚至怀疑,刘雅这是在变相害她啊。
谁知刘雅却是硬塞到她手里,对她道:
“大嫂,我早说过了,我不会让你们再吃苦的。
等着吧,今天晚上我还要给你们煎鱼吃。”
“煎鱼?”
天啦!
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就算是过年,也没想过,能吃到用油煎的鱼啊。
那得是多奢侈的事情!
贺娟微张了嘴,完全不敢相信,刘雅说的是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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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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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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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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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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