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哪知有些人是没有心的。
他们到家的时候,透过车窗看见安桦已经等在门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只有长没有短的。
他们一手一个抱着孩子,傅云霆是不想她动手的。但叶宁想着他一个人抱孩子也不舒服,他也累。
安桦看见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从电话里就听说队长的语气不对,感情是有人皮痒了,动了两孩子。
这么小两孩子,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下的去手。
他连忙上前,傅云霆瞥了他一眼,绕开他打开门进去:“进来。”
一路直通二楼,分别将两孩子平稳的放在床上,安桦上前一步看了看。说的语术和医生基本一致。
房间里没来得及收拾的照片,散落在地上,吸引了其他两个人的视线。
傅云霆抿着薄唇走过去,弯腰拾起,放在眼前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安桦从进门就看见了。只觉得背后那人心思阴冷,更多的却是为那人拾一把冷汗。
队长生起气来可是很吓人的!
可千万不能因为他表面的平静,就认为他是个好脾气的,那么这可就大错特错了。
如果先前傅云霆还打算再等等,等到后面一并收拾了。那么,在这一刻改变了主意,觉得是时候杀只鸡弥猴了。
叶宁走过来,拧眉盯着它们些照片:“你打算怎么做?”
一而再再而三发生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把人当人看,别人未必把自己当人。既然如此,她何必再委屈自己,叶宁自认也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她只是不喜欢商场上的这一套,不善于利用那些阴谋诡计。她不想用恶意的心思去揣摩别人,可有些人总是逼迫她。
叶宁的心境再一次发生变化。
“去书法谈。”
叶宁点头,扭头看了一眼仍没有要醒来的孩子,跟在男人身后出去。
安桦自然也跟着。
书房里。
傅云霆和叶宁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安桦独自坐在另一旁的沙发上。
还是叶宁先开的口,她紧抿唇:“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对吗?”
此前种种看来,傅云霆心里有人选。
傅云霆眼眸幽深,没有否认,淡淡“嗯”了一声。
得到肯定的答复,叶宁握紧了拳头,只要一想到两个孩子的模样,她就恨得咬牙。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沉声问:“是谁?”
脑海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转瞬即逝,叶宁一时没捕捉到,脸色异常难看。
“李文博。”
男人薄唇轻启,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就是那个一连好几天来找自己麻烦身材消瘦的男人。
叶宁闭了闭眼,耳边又传来男人令人安心的声音:“我找着收拾他的方法了,你只管看着。”
“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叶宁摇头看着他:“不,这次让我来,换你在后面看着。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顺便指正。”
傅云霆看她说的认真,默了默,相当于默认了。
等到真的实施,叶宁才知道没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她连个人都找不着。这让她无比的挫败和失落,再一次被现实打击。
被男人保护的日子过惯了,她也懒散了。
于是,她不得不向男人救助。
夜里,叶宁窝进男人怀里,嗡着声音:“我找不着人,你帮帮我。”
傅云霆没多问,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应了。
第二天,叶宁就见着人。此时,男人狼狈的倒在房间里,手脚束缚着不得动弹,叶宁进来的时候,他额角冒着细密的冷汗。
傅云霆没有进来,只是在她进来的时候轻柔说了句:“去吧。”
盯着地上越加消瘦的男人,叶宁没有一丝同情心,她冷着脸走过去,在他面前三步远的距离停下。
男人缓慢的抬起头仰望着她,这让叶宁心里出现一丝快感。同时她能更清楚地看见男人脸上的痛苦。
看样子在到这之前,他有被好好收拾一顿。
李文博缓缓吸了口气,极力忽视身上的痛楚,盯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女人,咧开嘴角。
“你们也就是命好,生来就什么都有。”说着他眼皮下瞥自嘲一笑,“不像我们,拼死拼活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你们轻轻松松一句话,我们所有的努力就白费。可是,凭什么?”
叶宁来回走了一圈,嘴里呢喃:“你问我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几代人的努力比不过你一代人的努力?凭什么你自己不踏实,还把所有的错误推到别人的身上?凭什么你要把自己的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你们却妄想自己不该拥有的,现在你反问我为什么?”
李文博愣了一瞬,随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肩膀微微颤抖着,身子后仰靠在墙壁上,倪着叶宁。
“我最烦你们这些高等人,你们永远把别人的努力一踩在脚底下,自恃甚高,只有你们是人,别人都是畜牲。我为傅氏劳心劳肺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着希望了,你们却又狠插一脚,你以为傅氏一开始是什么样子的?”
他眼睛猩红的盯着叶宁:“它是一个连上层都算不是的小企业,是我一步一步处心积虑才走到现在这一步。所以你说我为什么恨你们!”琇書蛧
叶宁怜悯地看着他,“可你忘了,这本来就是傅家的,他姓傅不姓李。而且是它在你无能的时候收留了你。”
李文博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下子激动起来,恨不得扑过来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嘴里说着:“你胡说,你什么都不懂,你就是被他保护在身后的女人,根本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努力,有多努力……”他像是说服了自己,渐渐平静下来,依靠在墙上犹如老僧坐定。
半响,他闭着眼睛,“你让他进来,我不想跟一个女人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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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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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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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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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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