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门框上的男人于之前那个男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安桦,你先带着人去看看。”他歪头说。
安桦,也就是最先进来的那个把人踹飞的男人。闻言,他点头带着几个人直接越过围在那的一群人,走了进去。
“秦老大,是该这么称呼你吧!”
秦老大直视着他:“不过是个称谓,怎么叫都行。”
他回头望了一眼,扭回头说:“人,我们原本就没打算怎么样,是不是可以放我们离开。这次的事情算我秦源的不是,当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他说罢,看着慵懒的男人。
聂炙懒懒的抬了抬眼皮,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直到看见安桦抱着两个精致的孩子出来,他的视线定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眼中闪过惊讶,转瞬即逝。
秦源自然也看见了,没有多加阻拦的让他们将人抱走:“怎么样,现在人你们也见着了。我可以走了吧!”
不想前一刻很是好说话的男人,脸色阴沉下来。两只眼睛就像毒蛇似的盯着他。
秦源见此,脸色微变,往后退了一步。
聂炙微微一笑,抬着眼皮冷冷的看他:“你以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那我们的精神损失费你打算怎么赔,嗯?”
“你别欺人太甚,我们大哥就让你们把人带走了,你还想怎么样!”一个小弟不服的上前一步。
“我想怎么样?”聂炙抬手掩唇,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将你大哥带回去交差啊!”他说的理所当然,眼神却碎了毒。
小弟气的脸红脖子粗,张口就要大骂,被秦源伸手拦住,对着他摇了摇头。尽管不甘,他还是撇开眼退后一步。
秦源也丝毫不示弱,低头看着地面:“竟然这样的话,我们两方对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聂炙也不惊讶,赞同的点头。
“也是……”
然后上一刻还在说话的,下一刻就移到了秦源身前,一只脚横扫过来,要不是秦源反应够快,只怕此刻已经躺趴在地上。和地上的小弟想陪了。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其他人肯本就看不清他们的招式,只看见两道残影飞快的跳动。
秦源这边的小弟早就看呆了,张着大大的嘴巴,眼睛呆愣的盯着。
他们自是相信和信服大哥,但谁来告诉他们,这个身手敏捷,出手狠辣的男人,真的是他们大哥?
最后秦源棋差一着的被聂炙搁到在地,聂炙手掌捏着他的脖颈动脉,只要在收紧一点,就可以轻易要了他的小命。
躺倒在地上的秦源,裂开嘴角笑了,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威胁。
聂炙冷冷淡淡的看着他,他才说:“我输了,没想到聂老大的身手又精进了不少。”
也不管他的冷脸,秦源接着说:“是我技不如人,怎么处置随便你们。”他望了一眼小弟顿了顿:“放了他们,这件事情都是我一意孤行,和他们没关系。”
“大哥……”小弟们异口同声,眼睛死死的瞪着聂炙,要不是大哥在他手里,他们可能会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喝他的血。
聂炙无所谓的耸肩,滋滋两声:“秦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单纯。难怪会被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算计。”
秦源还是笑,是啊,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有学会生存的法则。
他眯了眯眼:“罢了,你带我回去见他,我亲自和他赔罪道歉!”
安桦抱两个孩子,在多人的保护下,抱上了车。拿出手机,待那边接通说:“阿sir,小姐少爷已经找到,平安无恙!”
对方又说了什么,很快电话就挂断。
抬眼向仓库看去,聂炙懒洋洋的迎着夕阳走来,身后跟着秦源和那一群不服的小弟。
安桦的视线在那慵懒的身影上停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副驾驶的车门拉开,聂炙懒散的走上来,关上门,扭头看了看后座的孩子:“他们没什么事吧?怎么还不醒。”
“我刚刚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
眼前突然一片阴影,安桦眼皮微抬,听见他说:“桦,你是不是对我不满,还是说我在什么时候惹到你了,又或者说你看我不爽……”
安桦一怔,看着他放大的俊脸,晃的他眼睛都花了,不动声色的一开眼,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夜色:“没有!”
他怎么可能对他不满!
身上的微压消失,聂炙砸吧着嘴巴扭回身,对他的答案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不在意。
安桦垂下眼睑,心里感觉空唠唠的。
车厢一时安静下来,安桦扯了扯嘴角,发动车子。wWW.ΧìǔΜЬ.CǒΜ
叶晟动了动手指,感觉到身下微微晃动,他的小手摸了摸,一下子就猜到自己在车上,又顺着摸了摸,直到那温热的小手,他安心下来。
妹妹也在。
他没急着睁开眼睛,而是在思考一会怎么自救。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还是先看看情况。
聂炙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扫了一眼后视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车子一路平稳的前进,聂炙又一次看向后视镜,笑着说:“小鬼,竟然醒了,我们好好聊聊呗。”
专心开车的安桦抽空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一言不发的继续开车。
叶晟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尽管年龄还小,但眼底的凌厉,和那个男人如初一致。
尤其是那张缩小版的小脸,简直是一模一样。
聂炙眨了眨眼睛,状似无辜的说:“可不是我们抓的你,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说着,他点了一下开车的男人。
安桦翻了个白眼,瞥了眼又在骗小孩的家伙,又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叶晟,懒得开口。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那我也没办法了。”男人无奈的耸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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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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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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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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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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