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陶龇牙咧嘴地说道:“她说想看看我会不会格斗术,我说我会,她不信。”
方兰婷在贺陶后脑勺敲着一指头说道:“这是最简单的激将法,这也能上当,笨死。”
贺陶呼口气说道:“她的格斗技巧很高明,应该是受过高手指点,能够看出这是成套的技巧。”
方兰婷揶揄道:“你和她打得旗鼓相当,所以你很骄傲?”
贺陶得意说道:“师傅的搏杀手札博大精深,切磋的效果很好,我有些渐入佳境的感觉,呃,这里好痛,被她打过三次,有凤眼凿、有掌刀还有实拳。”
方兰婷没想到贺陶记忆如此深刻,估计不是被打疼了,而是打他的人让他刻骨铭心。方兰婷愤然用力,贺陶再次发出惨叫。
方兰婷恨恨说道:“肯定淤血了,这个死丫头下手这么狠,把衣服脱下来。”
贺陶勉强昂头把外衣褪下,方兰婷随手把内衣也顺手扯下来,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这么多地方青肿,该!咋没打死你。”
贺陶说道:“她的腿法应该更犀利,我看得出来,她是压抑着没有使用腿法,否则我估计要吃亏。”
方兰婷在贺陶光溜溜的脊背抽了一巴掌说道:“这还不是吃亏吗?再狠一些就把你捶成肉馅了。”
方兰婷搓搓双手,让双手温热之后按在了贺陶脊背青肿的地方,些微的真气融入双掌,按摩着贺陶最疼的部位。
贺陶舒爽得直吸冷气,方兰婷耐心循序渐进。
方兰婷知道贺陶刚刚凝结真气不久,她很小心的控制真气,免得刺激太强造成损伤,很快方兰婷发现贺陶的身体似乎对自己的真气没有抗性,按摩中注入的真气很快被吸收,难道贺陶和自己修炼的秘法同本同源?
方兰婷随口问道:“你修炼的是不是方家的秘法?”
贺陶说道:“应该是吧,师傅给的。”
方兰婷按下,这一次注入的真气较多,贺陶背上四色金属光芒闪过,把方兰婷的真气轻松吞噬。
方兰婷愣住了,那绝对不是眼花,贺陶背上的四色金属光芒仿佛是一个隐形的战甲,虽然稍纵即逝,也没有逃过方兰婷的眼睛。
方兰婷身体重新向上挪,双手捏着贺陶的肩胛问道:“什么心法?好像和我修炼的秘法一样,否则不能吞噬我的真气。”
贺陶涨红了脸,迷迷瞪瞪中早就忘记了师傅的警告,说道:“千鸟诀。”
隔壁的老者眼眸迸发骇人的精光,千鸟诀?失传已久的千鸟诀?方兰婷的手微微停顿说道:“千鸟诀,我怎么不熟悉。”
“师傅不让说出去,你装作不知道好了。”
方兰婷顿时嫉妒,没听说过的秘法,肯定不可能是烂大街的货色。二伯紧张这个徒弟呢,比对亲侄女还亲。
方兰婷俯下身,凑在贺陶耳边问道:“二爹还有什么秘密不让你告诉我?”
“九叔说让我把你当做亲姐姐,你不能这样。”
方兰婷问道:“怎样啊?说不说?”
贺陶快要崩溃了,他哀求道:“你问师傅,他会告诉你,我不能说。”
方兰婷咬牙说道:“那就是说还有很多秘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胳膊肘往外拐,简直不可容忍。”
隔壁突然传来一个公鸭嗓子的疯狂爆笑。方兰婷明知道出问题了,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贺陶惊叫道:“谁?你是谁?”
方兰婷终于缓过一口气,她跳起来按响了提示声,凄厉的护卫笛在军营上空萦绕。方兰婷抓住放在茶几上的军装套上,贺陶手忙脚乱把上衣披在身上。
方兰婷一脚踹开书房的门,那杯喝了一半的清茶摆在那里,窗户开启着,发出笑声的老贼失去了踪影。
方兰婷气急败坏地吼道:“有敌人潜入,你们这群废物,排查,不惜代价也要找到他。”
那公鸭嗓子的笑声不会是别人,肯定是大贼孟飞。方兰婷不敢想象那个嚣张的大贼竟然潜伏到了自己的书房,还偷听自己行为。
贺陶觉得双腿发软,在方兰婷怒吼着命令部下搜寻的时候,他狼狈冲出军营,方兰婷挥手,几个战士悄然尾随过去,暗中护送贺陶返回去。
贺陶慌不择路,一边狂奔一边系扣子。
深一脚浅一脚向着家的方向飞奔,忽然侧面传来“咝咝”的声音,毒蛇?
贺陶手腕一翻,蝴蝶刀出现在手中,一个捏着嗓子的沙哑苍老声音说道:“别紧张,也别停下,后面有几个兵岔子跟在后面呢。”
贺陶大惊,他听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发出狂啸声的偷窥变态狂。贺陶低声问道:“你是……大贼孟飞?”
那个大马猴般的老头从阴影里钻出来说道:“说话这么难听,不是大贼,叫高买,懂吗?买东西不花钱,只耗费自己的耐心和精力。没错,我就是孟飞。”
贺陶头发快要竖起来了,横行无忌的大贼出现在自己身边,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师傅他们在前方,军营在自己身后,贺陶第一次恨枫林小筑为什么如此辽阔。
这个老贼要从自己身上偷什么?好像凭借老贼的实力不用偷,直接抢的就行,反正贺陶打不过他,只是不要杀人灭口。
孟飞来到贺陶身边,和他并肩而行说道:“慢慢走,别大声说话就行。”
贺陶想了想收起蝴蝶刀说道:“飞哥,您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情?”
孟飞脚下打绊险些摔个大马趴,孟飞扭过那张丑脸看着贺陶说道:“你师傅就如此教育你?方兰婷修理你一点儿也不冤。实力不济还嘴贱。”
贺陶心念一动,两只战蝎悄然落在脚边,孟飞敏锐扫了一眼说道:“原来还有后手。”
贺陶心脏骤然收缩,如此隐秘的放出战蝎也没瞒过这个老贼,今天凶多吉少。孟飞似乎没有把战蝎放在眼里说道:“给你一个忠告,回家赶快洗澡,否则除了鼻子不通气的人,没有人闻不到这个味道。”
贺陶臊得无地自容,这要是传出去的确很丢人。贺陶很是诚恳地说道:“飞叔,你偷听也就算了,传出去就不厚道了。”
孟飞瞠目结舌,孟飞旋即点头说道:“母老虎啊。”
贺陶叹息说道:“就是母老虎,太可怕了。”
孟飞凑近了说道:“你就这样忍气吞声?没想过降伏老虎?”
贺陶挺直腰板,旋即泄气说道:“打不过,惹不起,只能哄着来了。”
孟飞理解地点头说道:“的确唯有这个办法了,只是你想过怎么哄她才能开心吗?别听方九在那里放屁,他唯一正确的就是给你提供了思路,具体操作手法简直就是不入流。”
贺陶看到孟飞不像是有恶意,他谦逊问道:“飞叔,您有经验?”
孟飞皱眉说道:“飞叔听起来像是飞鼠,膈应,还是飞哥听着顺耳。其实这种事情是当局者迷,你跳出来想一想,方兰婷为什么喜欢捉弄你?方天行在她面前就是三孙子,方兰婷怎么不捉弄他?”
贺陶犹豫再三说道:“听说我像她死去的弟弟。”
孟飞叹口气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我说的是智商。幼稚园毕业没有?”
贺陶怒道:“能好好说话就说,我……妈的……我天天被人打击,快要体无完肤了,你跟着落井下石有意思吗?”
m.χIùm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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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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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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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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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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