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自然。魏怀书出逃后,朕一直想好奇他的下一步棋要怎么走。朕知道他跟护国公主、凌将军有勾结,但那些人起不了什么风浪,他一定有其他帮手。这次出行,正好给那些人自我暴露的机会。”
林蔚苒无语:明明是你许久未在皇宫里,给了魏怀书勾结四王爷的机会,现在说得好像一切就在你的掌控中似的。
陛下,真是不作就不会死啊!
“四王爷应该是后来才跟魏怀书勾结上的,不然从前怎么没帮他出逃?”
林蔚苒记得很清楚,当时说服周子汐帮忙还费了不少功夫,若那个时候四王爷已经跟魏怀书是一路人,何不直接找他帮忙?
一个皇子可比一个异姓公主好使得多了。
凤卿尘无奈地摇头,刮了刮她的鼻子:“魏怀书当时是个被朕挑了脚筋、无权无势的废帝,哪个皇子敢明目张胆地帮他?必定是等他圈地为王、有了筹码和十足的把握后,确定有利可图才正式合作的。”
原来如此!林蔚苒顿时心明如镜:皇子之间没有所谓的兄弟之情,只有各自在乎的利益。
她当时还跟凤卿尘说魏怀书只是自封为王,不会威胁到他的皇位。
眼下,他已经撺掇四王爷准备夺位了,那不是啪啪打她的脸吗?
而且她还极力阻止凤卿尘攻占乌拉国,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发毒誓,这些都是在给凤卿尘使绊子,逼他不得不改变计划,给了魏怀书绝地反击的机会。
今日这样的局面,有一部分是因她而起。
想到这里,她心里顿时有了愧疚感,满脸歉意地上前拉他的袖子:“陛下,臣妾错了……”
凤卿尘与她凝神相望,极漂亮的眼眸像一汪潭水,宁静而深沉。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手环上他劲瘦紧致的腰身,笼罩在心头的却是彷徨和不安。
从前她不懂皇宫规则,总觉得他跟魏怀书是亲兄弟,不应该手足相残、把对方逼向绝境。
她只看到凤卿尘的阴狠毒辣,却总忘记了魏怀书也不是什么善茬。
一旦有了反扑的机会,魏怀书对凤卿尘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这是皇宫的规则,亦是皇家的悲哀。
这些皇子们,从出生就已经注定要走一条自相残杀、人性泯灭的道路。
没有一个帝皇不是踏着手足的血泪登上那个宝座的,皇位背后,是让人背脊泛寒的算计和厮杀。
“还想朕不得好死吗?”他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幽幽的声音传来。
他意图攻打乌拉国时,她曾经诅咒他不得好死,如今被他勾起回忆,忽然一阵心疼。
“不想,臣妾想跟陛下白头到老。”她哽咽道,泪眼朦胧间,感到身子被他打横抱起来。
“离白头到老还有些时日,若爱妃对朕有愧疚,不如换种方式补偿朕?”
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低哑的暧昧,傻瓜都听得出他想做什么。
林蔚苒羞赧地将头埋在他胸前,嘀咕了一句:“陛下,你还真是没什么追求……”
她被放置在那张熟悉的玉雕龙床上,害羞地闭着眼睛,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手腕被什么缠住了。
睁开眼睛一看,两只手被凤卿尘用腰带缠住,搁在头顶动弹不得。
“你……”
“嘘!”凤卿尘小心看了看幔帐外正在自己小床上酣睡的小团子,低声道,“朕怕你待会吵醒她,所以……”他飞快地从水袖里掏出一块方帕,塞在她口中。
林蔚苒:“!!!”
看她一脸抗拒的娇羞模样,凤卿尘愈发心痒难忍,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帮她宽衣,一边轻声安抚道:“忍耐一下,结束了就马上帮爱妃松绑……”Χiυmъ.cοΜ
林蔚苒黑白分明的眼睛狠狠瞪他:你最好说话算话!
途中,情难自禁的凤卿尘还是帮她把方帕抽走,以唇封口,把她樱唇里溢出的呜咽声吞进腹中。
寝殿里,烛光摇曳,影影绰绰,暖炉里火玉子烧得噼啪作响,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被刻意压抑的喘息声和婉转的低吟。
让禁欲已久的凤卿尘餍足了一次后,她顾不上擦拭云鬓的汗水,将两只手腕推向他胸前,低声催促:“快,帮我松绑!”
凤卿尘微微起身朝外望了望,小团子睡得正香,完全不受父母激烈情事的影响,顿时心生欣慰:“朕的公主还没醒,不如……再来一次?”
林蔚苒倏地瞪大眼睛,朝小团子的方向望去,张口就喊:“团……唔!”
嘴巴被凤卿尘的大手捂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抗拒声。
“爱妃怎么那么调皮,该罚!”他声音低哑,透着魅惑人心的磁性,她感到心尖微微一颤,大片大片的红色顷刻从脸蔓延至脖颈。
看来今夜,他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了。
凤卿尘将她翻了个身,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在她光洁的背上轻抚,一阵电流般的酥麻感觉立刻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莹莹如玉的背上,渗出一层细细的薄汗。
他一路往下,直到得逞了,才慢条斯理地去解开她手腕上的腰带。
皓白的手腕上一条清晰的红痕,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还用食指和拇指耐心地将红痕揉搓掉——以他们现在的姿势,她就算松绑了也使不出劲,只能被迫继续承欢。
等一切结束,她早就累瘫了,浑身汗渍渍地躺在他怀里,顾不上擦拭汗液,阖上眼眸就睡。
体力这一块,她从来就不屑跟凤卿尘比。
因为没得比,比了就是输。
睡到后半夜,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什么在她胸前蠕动。
她以为凤卿尘又兽性大发想欺负她,正准备推开,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别动,朕的公主在用膳呢!”
对哦,她差点忘了,她有个不吃夜宵不睡觉的吞金兽。
她勉强睁开眼睛,借着窗台透进来的清冷月光,看到小团子窝在她怀里,吃得正香,两只小胳膊胖乎乎肉嘟嘟,像藕节一样,还散发着奶香味儿,简直可爱绝伦。
林蔚苒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团子的小手。
“你睡吧,等她吃饱了,朕就抱她回小床。”凤卿尘很体贴道。
她笑了,阖上眼眸,迷迷糊糊地说:“陛下,你真是个奶爸……”
“什么是奶爸?”他蹙眉,又一个陌生词语,而且听着好像不太正经。
“就是奶孩子的爹啊!”
“那为何不叫奶爹?”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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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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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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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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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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