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大皇子跟皇上的妃子偷情,成为皇宫里的丑事和笑话,大皇子和妃子都被处死,尔后,刚满七岁的七皇子魏怀书被皇帝和温丞相扶上太子之位。
被心爱的妃子和长子背叛,皇帝郁郁寡欢,夜不能寐,魏南洲从民间请来一名炼丹师,给他做些能入眠的丹药。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皇帝开始崇拜这丹药的魔力,又屡屡被炼丹师的夸大其词洗脑,以为丹药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功能,成天沉浸于炼丹、吃药,不理朝政。
皇帝在炼丹期间,一次吞食太多丹药,陷入昏迷状态,后来断断续续清醒过几次,也只能卧床,完全无法起身打理朝政。
国不可一日无君,可玉琦国的君王根本无力管理国家,只能将权力让出来。
魏南洲被封为摄政王,开始着手管理朝廷事务,想得到这天下的欲念从蠢蠢欲动到昭然若揭。
同时也窥见皇嫂和国舅霸占皇位的野心。
两股势力就这样明争暗斗了十几年。
魏南洲心里很清楚,皇兄今日这般模样,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炼丹师是他的人,让皇帝吞食过量丹药,也是他的授意。
这天下,他已经等了十几年,等得足够长了。
如今,是时候将其收入囊中了。
皇帝就在这长生殿卧床休息,按照皇后的意思,只需要走个过场,让皇兄知道他要继位这件事即可。
至于他那总是昏睡的皇兄到底有没有听见,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长生殿一年四季烟雾缭绕,散发着药草的气味。
那炼丹炉就在殿外,常年焚烧各种草药,整个宫殿都被熏染了这股气息,怎么也消散不了。
一代之君,就躺在内殿的龙榻上,昏迷不醒,简直就是玉琦国的笑话。
他是背对着魏南洲躺着的,魏南洲没看到他的表情,但也并不在乎。
魏南洲在皇帝床前跪了下来。
他只是想把流程走完,然后尽快将玉琦国据为己有,把那些对他有威胁、不臣服的人都除掉。
“臣弟今日来,是想告知皇兄,即日登基成为玉琦国的王。皇兄缠绵病榻多年,太子下落不明,如今朝中无人,臣弟只能……”
就在这时,皇帝突然翻了个身,把脸转了过来。ωωω.χΙυΜЬ.Cǒm
他听到声响抬头,鹰眸里却射出恐惧的光。
皇帝胸口处扎着一把刀,鲜血涔涔地从血肉中流出来,染红了明黄色的龙袍。
他眼睛紧闭,唇角也有血丝渗出。
“皇兄!”魏南洲大叫一声站了起来,身后立刻有禁军闯入,皇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回事?”
就在那一刻,她也看到了皇帝的惨像,立刻失声尖叫起来。
“你、你居然敢弑君!来人啊——快把皇太弟拿下!”皇后花容失色,一边尖叫一边给禁军下令。
“本王来的时候,皇兄就是这样了,不是本王下的手!”魏南洲愤怒地解释着,抓住一名冲过来要刺杀他的禁军的手,将他的剑夺了下来,用那夺得的剑挡住了其他禁军的进攻。
他是战神,武功盖世,无人能及,区区几个禁军侍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皇后吓得腿脚都发软了,又哭又叫:“还说不是你,那把匕首,就是皇上亲赐给你的玄龙刀,这世上仅有一把……皇上,你的好弟弟就是这样对你的……”
魏南洲用力将几个禁军扫荡在地,撇一眼皇帝胸前的匕首,那刀柄确实是玄龙刀的,而这刀,确实只有他一个人有。
平日里,那刀都被珍藏在他寝室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看来,皇后今日引他来这里是一个圈套,为了诬陷他弑君。
魏南洲意识到这一点后,杀得更凶了,禁军侍卫的血溅在长生殿里,将长生殿染红一片,还泛着难以忽略的血腥味。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许多禁军侍卫的尸体。
长生殿,寓意为长生不老,如今却死了那么多人,真像个笑话。
正当魏南洲杀红了眼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身形颀长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眸色冷淡地看着魏南洲,似乎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
凤卿尘!
魏南洲看了一眼浑身颤抖站不起身的皇后,又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凤卿尘,突然冷笑一声。
他以为自己登上皇位就能收拾这两个人。
是他太天真,现在才知道,这两个人已经狼狈为奸,并先他一步出手了。
凤卿尘忽然举起弓箭。
传闻他的箭射得很准,可魏南洲是第一次看他拿弓箭。
魏南洲一边跟禁军侍卫厮杀,一边躲避着凤卿尘瞄准他的箭尖。
凤卿尘却忽然改变了箭尖的方向,他陡然意识到不妙,可一切皆太晚了。
箭射出的那一刻,禁军侍卫们像得到某种指示,纷纷退让开。
巨大的铁笼瞬间落下,震耳欲聋的声响过后,那铁笼只将魏南洲一人困住。
他像落入陷阱的猛兽,仰天长啸。
魏南洲被押进地牢后,皇后满脸泪痕地扑在龙床边,呜咽哭泣。
她恨这个男人,从未给她怜爱,还把他们唯一的女儿嫁到苦寒之地,让她们母女相隔千里,忍受思念之苦。
可她从未想过要他死。
也不知道,原来他死了,她会这般难过。
她虽贵为皇后,却极少得到他的宠爱,她以为自己是恨他的。
原来,她只是太爱他,爱而不得,心生怨念罢了。
凤卿尘走了上来,浑身泛着寒气站在皇后身边,声音也如同冰雪一般,毫无暖意:“娘娘,起来吧。”
皇后回头,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你把他杀了?”
嘲弄的笑浅浅地浮在他嘴角边:“他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十一年了,皇上清醒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日躺在这龙床上,吃穿都要人伺候,只有微弱的呼吸显示他“未死”,这样的人,在凤卿尘看来,比死了还可悲。
“你没说过会害皇上的性命,本宫以为……”
“娘娘不会以为,下官能以手中微弱的兵权,跟摄政王手上几十万大军相抗吧?除非有弑君的罪名,不然没有任何方式能让魏南洲无法翻身。”他的神色冷静得不像个正常人,“皇后娘娘难道后悔了?”
皇后看了他许久,抹了抹泪水:“不,本宫不后悔。本宫等今日已经等了很久,没有后悔的理由。”
只需半刻,她便恢复了冷静,泪水没有让她艳丽的妆容花掉,她依然是后宫里权势最大的女人。
她维持着端庄的仪表,步履却显得沉重不已,对众人道:“传本宫的话,摄政王在长生殿弑君,企图谋权篡位,被禁军和督公拿下,关在地牢中,等待审判!”
“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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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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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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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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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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