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敏的实力他见识过,如果不出他所料,不到三年这女子的能力肯定会被皇室肯定,成为锦国将军级人物,以她的能力必定会成为玉琦国的大患。
不如趁她还未崭露头角之前,先将她跟玉琦国皇子喜结良缘,不仅美事一桩,说不定还能为他所用,让她还能成为玉琦国制衡他国的刀剑,何乐而不为?
“皇家人真惨。”林蔚苒叹了口气,“为了江山社稷,还得牺牲自己的幸福。”Χiυmъ.cοΜ
“这便是皇家人的宿命。”他揉了揉她的秀发,低头凑近她,淡淡的乌木沉香十分好闻,“哪有本座那么幸福,可以随心所欲娶自己心爱的女子。”
林蔚苒抬眸,黑亮的眼眸跟他狭长的眼眸对视,眼神交缠,其中千言万语,却奈何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想说,大人,你也是皇子啊。
若有天你认祖归宗,是不是也会跟那些皇子一般,身不由己,娶一大堆自己不想要的妻妾?
想到这里,她悄悄叹了口气。
“夫人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看她樱唇微嘟,就知道她肯定又想到不开心的事情。
“我在想,大人院里不也很多美人妾室,大人跟皇家人,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没什么可得意的!”
“那些妾室,本座一个都没承认……夫人莫要再提起了,不然本座可要生气了!”他佯装恼怒,伸手挠她的腰,把她吓得直往他怀里钻,求饶不已。
温香软玉在怀,凤卿尘顿时心猿意马,被她碰触的地方慢慢灼热起来,气息也渐渐不稳。
林蔚苒意识到他已动情,连忙抵住他的胸膛:“大人,我还在排癸水呢,不能同房。”
“嗯。”他长长叹了口气,好看的眉头轻蹙,眸光微颤,显出几分失落几分委屈来。
喜欢是肆无忌惮,那爱便是,明知道可以肆无忌惮,但还是选择了克制。
“大人,你真的不介意我以后都无法生育子嗣吗?”她垂眸把弄他衣襟上的盘扣,“大人又不是真的太监,没有子嗣,余生会很寂寞吧?”
“本座有你,本座一点也不寂寞。”她的热闹,不仅可以驱散内心的寂寞,还能熨暖空荡荡的心窝,贴心得很。
余生有她,今生足矣。
她心里感动不已,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埋在他肩上轻嗅他的气息。
他身上的气味,是她这辈子闻过的,最迷人的味道。
比这世上任何一款熏香都要好闻。
就跟他绝色的容颜一样,绝无仅有,无人能及。
她是何等幸运,能来到这个世界,与他相遇、相恋,若非神明的眷顾,余生何来福气,能常伴他左右?
想到这里,她眼眶湿了,好怕一切都来不及。
从前她以为自己有的是机会为他生儿育女,但现今是来不及了。
还好,她的心意,还来得及告诉他。
“大人。”
“嗯?”
“我爱你!”她忽然说出这句话,眸光微闪,带着浓重的鼻音,他听得真切,起伏的胸膛里,那颗搏动的心以狂喜的频率跳动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表白,直白得让他欣喜若狂。
心里好像被注入了暖流,满满涨涨地,流向四肢百骸,尔后又以极快的速度,翻涌回心脏,一波又一波,直到全身都充盈着幸福的暖意。
“我也爱你!”他将她拥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从前,他不懂什么是爱,也从未想过从谁那里能得到这种随时会消失、不可靠的感情。
曾经,他的母妃是皇宫里最得宠的妃子,但帝王的宠爱,总是转瞬即逝的,很快,她便遭遇了爱的后遗症——厌弃。
最后,在绝望中,草草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那时候他就想,若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迟早会化为一缕青烟,那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那时候,他还没遇到林蔚苒。
可遇到她之后,他觉得就算蜉蝣也争朝夕,何况他一身冰寒,独自行走在刀尖上太久,遍地鳞伤,渴望在她温软怀抱里静卧一冬,时时贪恋她身上温暖,无可厚非。
那便是他能诠释的爱了吧。
摄政王府。
“找到太子了吗?”
“回王爷,属下无能,已经派人潜入卫国,至今……一无所获!”
“废物!”魏南洲大掌重重击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暗卫当即下跪,头抵在手上,不敢起身。
副将在一旁看着,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夺位这件事,当真不让督公大人知道?他手上还有兵权,若他助我们一臂之力,胜算大一些……”
“本王说不用就不用!”魏南洲一脸愤怒,他的手下是都听不懂人话吗?
难道没了凤卿尘,他就没办法当玉琦国的王了?
凤卿尘手里的兵权还是他给的,那点兵力跟他的几十万大军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去,给本王尽快找到太子,若找不到,就给本王伪造他已经不在人间的证据,本王要在大漠国要回兵符之前坐上皇位!”
“是!”
暗卫和副将离开后,秦真殷勤地端了一碗安神茶走进屋里:“王爷,请喝茶。”
近期摄政王跟手下会面,总是有意无意支开他。
他很清楚,摄政王已经开始提防他了,这一切大概跟凤卿尘有关。
魏南洲看了一眼那安神茶,冷冷一笑,故意道:“秦公公,你说本王跟凤卿尘,谁更有谋略?”
“自然是王爷您啊!”秦真连忙使出拍马屁的绝活,“那凤卿尘不过是个阉人,要不是王爷给他权力,他现在还是个伺候宫中娘娘、上不了台面的奴才,哪里有机会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啊?”
“阉人?”魏南洲鹰眸里晦暗不明,“本王想起你之前似乎是净身房的掌事太监,每年负责检验太监身子是否净身干净。本王问你,你是否有检验过凤卿尘的身子?可发现任何异常?”
“王爷,奴才虽然是净身房掌事,但检验各个太监这种事务是指派给小太监们去做的。要是王爷有什么疑问,不如将当年那些小太监都叫过来一一盘问如何?”
“罢了!”魏南洲手按在额头上,“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有什么意义?说不定那些人都已经被灭口了。”
“王爷,这……”
“你下去吧!”
“是!”
秦真一离开,魏南洲便打了个响指,暗卫无声无息地落下,按照他的指示,一路尾随秦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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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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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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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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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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