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天进行高强度的射箭练习,胳膊都练得红肿,怎么也抬不起来,晚上睡在下人房里,个个抱怨不休。
王道愤愤地说:“早知道来太子这里那么辛苦,老子就不来了!还给老子喂毒药威胁老子,这都是什么皇宫差事!”
一个侍卫面露惊恐之色:“可别乱说话!现在咱们在太子手里,还是乖乖听话,万一把他惹怒了,小心他不给咱们解药!”
“怕什么?咱们可是皇后娘娘的人!怕是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她这个亲儿子的真面目吧!我这就溜出去,给皇后娘娘通个信儿,看她能不能看在我爹是皇家盐商的份上,把我给调回她宫里!”
有人提醒他:“可那解药还在太子手里呢!万一他不给咱们,咱们就死路一条了!”
“你们真傻,皇后可是太子的娘,我把事情一并告诉皇后,让她帮我们跟她儿子要解药不就行了?”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大家纷纷恳求王道:“王大哥,你也帮我们求求情,让我们回皇后娘娘那当差吧!”
“是呀,你当初不是看上我家那位小妾吗?要是王大哥能帮我调回去,我就把那房小妾送给大哥你了!”
“大哥,我娘就我一个儿臣,只要你能帮我的忙,我们家多多银子都舍得给……”
王道听着这些好处,越来越觉得溜出太子府去皇后那报信势在必行。
夜晚,等太子府四处都熄灯了,王道就偷偷地溜出下人房,避开巡逻的侍卫,一步一步往太子府的后门挪。
景炎来汇报:“太子,‘鸡’出现了!”
魏怀书勾唇一笑,他白玉般俊朗的面容此时浮现一丝狠厉:“当场抓捕,就地处置!”
“是!”
杀鸡儆猴、杀鸡儆猴,这几天他等的就是王道这只“鸡”。
就在王道刚刚摸上太子府的后门,还没来得及打开,身后突然冲出十几个侍卫,他们手持长刀,厉声喝道:“什么人!”
王道吓得差点尿裤子:“饶命啊,小的只是想出去一下!”
景炎一挥手:“把他带下去!”
睡意朦胧的练射箭侍卫们被集体叫醒,来到密室里集合。
他们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王道,都吓了一跳,睡意全无,大家哆哆嗦嗦地等待太子殿下对王道的处置。
那王道原本还想糊弄过关,不肯说出深夜出去的原因,挨了几个大板便全都招了,说想去跟皇后讨个人情,回皇后宫里当差。
魏怀书冷笑一声,一挥手,便有人将一杯酒呈上来。
王道知道他要做什么,吓得拼命求饶,可太子不为所动,让人生生将毒酒灌了下去。
瞬间,王道痛得死去活来,哀嚎不已,最后跟太子描述的一样,七孔流血致死。
其他侍卫们目睹了全程,有的吓得尿裤子,有的脚软跪在地上起不来,有的呕吐不止。
“现在,还有人想离开太子府,去向皇后娘娘告密吗?”
“不敢不敢,太子殿下饶命,小人们以后定对太子言听计从!”侍卫们纷纷跪地求饶。
“如此甚好!”魏怀书如玉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看起来相当诡异。
坤宁宫。
小顺子慌慌张张跑来禀告皇后娘娘:“娘娘,昨夜太子连夜处死了一名陪练侍卫!”
皇后娘娘眉心一跳:“从本宫宫里拨出去的那批人?”
“正是!”小顺子擦着额头,“奴才打听过了,死的是皇家盐商家的小儿子,现在盐商老爷准备击鼓鸣冤呐!被奴才拦住了,马上向娘娘汇报来了!”
“打听出是什么原因处死的吗?”莫名其妙处死一名侍卫,难道是被那侍卫发现了什么才杀人灭口的?
“奴才听说那陪练侍卫昨夜盗窃财物想溜出太子府,给活活打死了!”
“盐商之家应有尽有,何须偷窃?”皇后娘娘脸色难看,“走,本宫倒要看看太子作何解释!”
魏怀书似乎料到皇后会来,早早就守在正厅候着。
皇后一到立即上前行礼:“儿臣参加母后!”
皇后妩媚的大眼睛瞟了他一眼,缓缓坐下道:“听闻太子昨夜处死一名陪练侍卫,是因为该侍卫夜里行窃?”
魏怀书脸色阴沉,淡淡地应道:“是!”
“胡说!”皇后怒目,“那侍卫乃是皇家盐商之子,家中虽不及皇宫,但也阔绰有余,何须偷窃?太子究竟为何事杀死本宫给你的人?”
“母后请恕罪!”魏怀书下跪,一脸的难以启齿,“是儿臣没有说实话,处死那侍卫另有隐情。”
“是什么?从实招来!”皇后厉声道。
“那侍卫……的确不是看上儿臣府中的物品,而是看上太子府里的婢女。他深夜潜入府里,欲对儿臣的婢女图谋不轨,被景炎发现,这才……”魏怀书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原本儿臣不想置他于死地,可他不把儿臣放在眼里,说他是母后宫里的人,儿臣不敢对他怎样。儿臣如果轻易饶过他,怎能在这太子府树立威信?往后其他宫里来的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欺负儿臣府里的人,那儿臣的颜面何在!”琇書蛧
“竟有此事?”皇后哑然,想不到事情原委居然是这样的。
“儿臣觉得给他一个调戏宫女的罪名实在不文雅,才对外声明他是因盗窃被当场捉获治罪的,还请母后明察!”
皇后轻咳一声,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她送来的人出了这档子事,说起来还是她对不起太子。
那人居然还敢公然挑衅太子,要是太子往深处想,说不定还以为人都是她这个做母后教的呢,实在是该死!
自己还没弄清楚原委就来兴师问罪,皇后觉得自己太不应该,连忙柔声道:“是母后的不是,母后理应多调查这些侍卫的品行,确保没问题才给太子送来,现今出现这个事情,由母后来善后,太子你就放心吧。”
“母后言重,是儿臣不好,没有立下任何功劳,就连这宫中的侍卫都瞧不起儿臣!”说完,魏怀书还露出一副相当愧疚的模样。
皇后一听更尴尬了,历朝的太子都有带兵打仗的经历,唯独魏怀书没有,当然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而是她这个做皇后的担心他有了威名,容易收拢各方人心,不利于她日后垂帘听政、掌控皇权,才不让他有机会立功劳的。
如今他拿这个责怪自己,皇后坐立不安,只能尽力安慰:“太子无需妄自菲薄,这侍卫冲撞了太子,死一万次不足为惜!本宫这就下令,让刑部追究他父母养而不教的罪名!以消太子的气!”
“谢母后!”
【作者有话说】
魏怀书:把最不听话的杀掉,剩下的不听话的,慢慢就会听话了。
林蔚苒:这波操作多少有点残忍。
魏怀书:权势面前不得已而为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凤卿尘:说的对,狼崽子!
魏怀书: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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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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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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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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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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