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委屈上了?小酒鬼!”
姜酒捂着额头,不满地抗议,“唔……我不是酒鬼。”
“都喝成这样了,还不是酒鬼?”
“我没醉……”姜酒趴在他肩头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嘴里呢喃个不停。
容肆捏了捏眉心,“苏九,站好!”
姜酒哼哼两声,“渴!”
容肆没办法,只能去给她倒杯水。
姜酒乖巧地盘坐在床上,眯着眼睛,脸颊绯红,墨发微湿,樱唇泛着莹润的粉红。
容肆把水杯递给她,姜酒微微张着嘴吧,等着他来喂。
容肆看着她这副迷迷糊糊的模样,眸光微闪,轻笑一声,烛光下美颜如画。
姜酒仿佛是入了迷一样,呆呆地看着她。
“想喝?”
她点头。
容肆的语气充满了引诱,“那你告诉我,你跟子桑,到底什么关系?”
“子桑?”她愣愣地抬头,“子桑是谁?”
容肆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她糊弄过去,这丫头精着呢,压低声音问道:“别装傻,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啊?子桑啊。”姜酒砸吧砸吧嘴,眼巴巴地盯着那个水杯,“我救了他啊,他就跟着我了。”
姜酒所说的,是几年前她救了子桑,之后子桑便进了皇宫,当了她的暗卫。
而容肆却误以为,她说的是月华山的事。
“你为何要救他?”
姜酒眨了眨眼睛,理所当然道:“他长得好看啊!”
容肆:“……”
“看来你是不想喝了。”他扯了扯嘴角,当着她的面,十分恶劣地把水喝了。
姜酒顿时急了,直接扑上去,咬住了他的嘴唇,容肆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两人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苏九!”容肆红着脸,低斥道:“还不快起来!”
“我不!”姜酒舔了舔嘴唇,盯着他的薄唇,虎视眈眈,“还要……”
容肆简直要疯了。
平日里就够磨人了,没想到喝醉酒更加抓不住。
“肆肆。”她懒懒地喊了一声。
“说!”容肆已经认了。
“我要吃糖葫芦。”
“……”
这大半夜的,他上哪给她找糖葫芦?
姜酒拽着他的袖子,“糖葫芦……”
容肆深呼吸一口气,“我让顾宁去买!”
他便欲出去,她却抓住了他的手,“这里不就有一颗吗?”
他疑惑地蹙眉,心想这里哪来的糖葫芦,便见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咬住了他的喉结。
容肆倒吸一口冷气,掐着她的手不断收紧。
“苏九!”低沉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三分怒气,七分情欲,清凉明澈的眼眸蒙着一层水雾,压抑着疯狂。
姜酒还不自知自己惹了什么,又磨又咬的,还嘀咕道:“这糖葫芦怎么不甜呢?”
容肆气乐了,掐着她的下巴,目光分外危险。
“不甜?我来告诉你,到底甜不甜!”
他俯身噙住她的薄唇,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逼得她连连后退。
身后的纱幔层层落下,掩住了那重叠的身影。
一夜好眠,窗外落了几只鸟儿,在枝头叽喳不停。晨风透过半开的窗户,拂动屋内的纱幔。
姜酒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近在咫尺的胸膛,衣领半开,细白的脖颈上,那喉结处微微发红,像是被人咬了一口一样。
姜酒脑子一团浆糊,抬起头,便见容肆那光洁的下巴,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了一片阴影,鼻梁挺立,薄唇殷红,看着便让人分外想咬一口。
她趴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一只脚还压在他身上,大半被子都被他抢了过来,容肆只沾了个边,再过去点,都要掉下床了。
姜酒咽了咽口水,表情一言难尽。
她这是……把人睡了?
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姜酒正处于无限懊恼当中,容肆也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一个如狼似虎,一个迷茫不解。
“肆肆。”她握着他的手,激动而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容肆嘴角微抽,伸手掐了她的脸颊,“还没睡醒?”
“嘎?”
是她误会了吗?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吗?
容肆已经起身,看着这满屋狼藉,也是有点头疼。
昨晚闹了半宿,后来他也睡过去了,竟是忘了把姜酒送回去。
姜酒正欲起身,身上忽然一凉,这才发现自己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她顿时有些懵,“我衣服呢?”
容肆轻咳一声,面色绯红。
“昨夜你醉了,衣裳也都湿了,我不会换,所以……”
姜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哦……所以,你就把我脱光了?”
容肆直接拿过一旁的干净衣裳丢给她,“赶紧穿上!”
姜酒哼哼唧唧的,背过身去,两三下就把衣服给套上了。
等她收拾好了,这屋内也收拾妥当了。顾宁端着早饭过来,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神分外暧昧。
“还记得你昨晚怎么回来的吗?”
容肆看着那埋头苦吃的某人,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姜酒心虚地眨眨眼,“忘了。”
容肆扯了扯嘴角,嘲讽道:“苏四小姐还真是好记性啊。”
姜酒含糊道:“我记性一向很好。”
容肆轻哼一声,也没有再问下去。
昨日之事,就这样被揭过了,姜酒没有提争吵的事,容肆也没有追问她跟子桑的事。
昨夜喝了不少酒,饭倒是没吃多少,折腾了一夜,姜酒早就饿狠了,这会狼吞虎咽的。
容肆皱着眉头,给她倒了杯水,“慢点吃。”
姜酒伸手接过,那衣袖下滑,露出的半截手臂,手腕上那个血红色的镯子分外惹人注目。www.xiumb.com
容肆愣了一下,看着她的镯子,“你几时换镯子了?”
前两日戴着的不是绿色的吗?
“什么镯子?我没换啊!”
姜酒低头一看,瞬间瞪大双眼。
“它……它咋变色了?”
“变色?”容肆也是愣住了,没听过镯子也会变色啊。
姜酒咽下了嘴里的小笼包,仔细端详着这镯子,原本是翠绿色的,那时候还可见里面的小红点,可是现在通体血红,里面像是有液体流动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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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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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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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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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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