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媳把大儿子险些捅死,然后卷着家里的财宝跑的无影无踪,大儿子气的伤口几次崩裂,吐血不止,至今卧床,长孙自从瘸了腿,整个人也疯疯癫癫,宛如废人。
二房好吃懒做,从前天天琢磨从两个老的手里扣钱花,得知财宝被卷走,先是跑到陈氏娘家大闹,让他们把人交出来,姓陈的根本不知道陈氏的下落,直接告诉她去报官,抓住不管是打死还是定罪悉听尊便,想要钱可以是一文都么有。
啃老不成,又没有了靠山,文家二房几乎崩溃,指责大哥识人不清,闹的家破人亡,后又怪罪爹娘,那么大年纪白活了,竟然把钱财放到一处,还被人轻易盗走,指天骂地,状若癫痫。
文天立一直在外游学,偶尔来个家书,远在他乡,根本指望不上。
压死文家这个骆驼的是文天佑,他忽然获罪,从一个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变成了阶下囚,往日所有荣光一扫而尽,文家地位一落千丈,一时成为十里八乡茶余饭后的谈资。
文家现在是要钱没有,地位和面子早就消失殆尽,整日大门紧闭,缩在家中。
经此变故,文家业一下老了十多岁,终日弯着腰,咳嗽不止,张氏日日以泪洗面,只愿老天爷没长眼,让他们受此大罪。
家里几十口子人,能干活的卧病在床,不下力的二房根本指望不上,导致文家上下连过冬的柴禾都没准备。
文家种种事情闹的风风雨雨,很多人像瘟神一样躲着,生怕受到什么牵连,一时间门庭冷落,十分凄惨。
春娘在冷风中小跑着回到家,刚开门婆婆就扔下手里的抹布问道:“是不是又去老文家了?”m.xiumb.com
知道瞒不过她,春娘低低的“嗯”了一声,李氏咂舌道:“刚看篮子里少二十个鸡蛋我就知道,你肯定又去……”
“娘,咋了?”听到外面动静,春娘的男人从屋里出来,走到媳妇身边,毫不避讳的把她动的冰冷的手拉起来,“哎哟,这么冰,冻坏了吧,快去屋里头暖和暖和。”
边说着,春娘的男人回头道:“娘,泔水放在那里,我等会出去顺便倒了,天冷路滑,你别出去了。”
老婆子还没来得及说啥,春娘就被四郎拉进屋。
“下次我跟你一起去,咱俩的话娘就不会啰嗦了,老爷子身体咋样了?”四郎一边给媳妇捂手,一边这样说道。
“不太好,一直咳嗽,哎,说是找秦大夫看了,药一直吃着呢。”春娘叹气道,“不过还好,还好湘儿他们年前回来的早,若是回来的晚,文老爷子怕是……”
文家业冬天生了一场大病,因为没钱,一直拖着,还好文玉湘她们为了祭祖从南阳城早出发了几天,回来发现爷爷病重,立刻请大夫,吃药,把人生生的从阎王爷那抢了回来。
现在文家三房既有钱又有面儿,谁都知道染布的生意文玉湘姐弟俩就占两成,想要去帮着两姐弟干活的人几乎要抢破头,此时此景,跟刚文家时完全反了过来。
村里头有不少人背后都在摇头,倘若当初文家分家之时,对三房的孩子有一点关照,也不会落入今天的地步,当初你不管人家孩童丧父丧母之痛,将人赶出去,现在也不能强人膝下尽孝。。
对于村里的各种言语,文玉宏早就不在意,今年过年本来打算兄弟三人一起过的,但病重的文家业一直拉着文玉轩的手不放,兰儿又被蒋氏抱住,非要全家人一起过这个年,文玉宏不愿意,张氏就要下跪,闹腾了一通,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文家现在没钱,自然没提前办年货,而文玉宏等人回来的又太晚,眼瞅着快要除夕了,家里还冷冷清清的,就在这个时候,周三顺赶车来了,送了满满一车吃的用的。
文玉湘出嫁,三房就剩三个弟弟妹妹,她不放心,但她今年有了身孕,周家人自然不肯她有一点操劳,所以秦氏早早就把年货多准备了一份,什么腌菜、冻豆腐、腊肉、干菜、杀好弄干净的鸡鸭鱼肉,甚至连大骨头什么都给炖好又冻上,全都是现成的,只要东西下锅重新煮熟就能吃。
周三顺跑了这一趟,文家上下过年才能吃口热乎饭,除夕晚上吃完饭,文玉宏起身要走,张氏一脸惶恐,想要留,文玉宏执拗的摇头,只道:“爹娘的排位还在家里,我们回去跟他们说说话。”
一句话,张氏哑口无言,等到文玉宏兄妹三个离开了,张氏忍不住嚎啕痛哭,当年一念之差,生生怕三房的孙子孙女推了出去,现在她后悔的恨不得找棵树吊死。
三兄弟顶着晴朗的夜空回到家,屋里头火炉轰隆隆的烧着,暖烘烘的,让人忍不住脱掉笨重的外套。
出门前塞满的碳烧掉了大半,兰儿往里面又放了几块,站在跟前烤手,文玉宏先去洗了手,又拿了热手帕给兰儿擦手。
兰儿娇嗔的嘟嘴道:“三哥,人家也不是小孩子了……”
文玉轩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道:“在我跟前,兰儿永远都是个孩子。”
兰儿坐在火炉边,美滋滋伸了个懒腰,“味道好熟悉,好久没回来家里了……”
文玉宏在香炉中点了三炷香,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爹,娘,又过年了,儿子给你磕头问好。”
文玉轩和文玉兰分别跪在后面,也依次扣头。、
看着上方的牌位,文玉轩缓缓开口道;“爹娘生前一直想要轩儿读书,现在轩儿如愿跟着夫子学习,蒙他老人家教导,定当潜心学习,不负爹娘所愿。”
俩哥哥都说完了,兰儿也开口道:“爹娘,今天过年了,兰儿给你们拜年。哦,对了,还要替大姐给爹娘问好,大姐现在嫁给了三顺哥,肚子里有了小宝宝,每天都很高兴,让我告诉爹娘不要担心……”
说着说着,兰儿眼圈泛红,“还有安哥哥,他今年要陪着姑姑,所以不能给你们问好,你们应该还记得他吧,就是长的最好看的那个,上次回来还给你们磕头来着……姑姑、姑姑就是从前的六婶,六叔那个坏蛋欺负六婶,所以她现在变成姑姑了,虽然是姑姑,但跟从前一样,对兰儿特别好,姑姑现在也有了小宝宝,特别可爱,是我的小弟弟,姑姑说小弟弟长大以后也会保护我们所有人……兰儿现在也会读书写字啦,虽然没有哥哥那么厉害,但也会努力的,另外兰儿还学了琴,哪天弹给你们听……”
“……二哥现在可神气了,每次训兰儿的时候像是爹从前一样,哼,因为二哥会给兰儿买吃的,所以兰儿就只能忍下了……爹、娘,我们现在不缺钱,也不缺吃的,住的房子也不漏风,也没有人欺负我们,你们放心吧……”
屋内火光微动,啜泣声过后,排位前的两根蜡烛慢慢融化,远远看去,像是两行清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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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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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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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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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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