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腰腹瞬间绷紧,硬的像是石头一般,平稳的呼吸乱了几拍,低声道:“早就走了。”
苏冬青:“……早就走了你不说,在这里挤着不难受啊?”
男人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提醒,总觉得刚才脑子里有点乱。身后有无数追兵时他能从容应对,一靠近这个人,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危险解除,苏冬青顿时觉得眼下俩人紧贴在一起的姿势大大不妥。想要赶紧脱离,但巷子里空间狭窄,她这一动不但没有使俩人分开,反而贴的更近了。
夏日的衣服可以算的上轻薄,苏冬青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对面身体肌肉形状和热度,不知怎么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与异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着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怀中的暖玉温香一这动,男人只觉得那股燥热在身体里蹿的更快了,呼吸一乱,双手按在苏冬青的肩头,声音微暗,“别动!”
苏冬青并不是不谙世事的,贴的这么紧,立刻就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变化,身体登时就风化了。脑子里像是开了锅,咕咚咕咚冒着热气,别说思考了,连知觉都没有了。
苏冬青变成了一尊木偶,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身体里翻涌的陌生感觉,揽着柔软纤细的腰肢,猛的拔地而起,一口气跃上了高高的土墙。
站在高处被风吹了半天,苏冬青这才回神,看到眼前那张硬朗的脸,面上的热度又攀升了许多,赶紧向后退去。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下意识想要拉开距离,这一退一只脚就踩空了。
惊叫声还没出口,肩膀就被一只钳子一般的大手捉住,稍一用力,苏冬青又站回了原处。
这一吓苏冬青彻底回神了,不敢在狭窄的土墙上乱动。等她站稳了,男人自觉向后退了两步,不自然的清咳一声,然后沉声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有人跟踪你?”
半晌,苏冬青才听明白这句话,一脸惊讶的道:“什么?刚才那几个人不是你的仇家?”
男人摇头,“不是,那几个人从布庄就鬼鬼祟祟的跟在你后面,不知道有什么企图,所以我刚才才出手把你拉走。”
苏冬青:“……”一场乌龙!
真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提心吊胆,既然不是追杀男人的那刚才就是虚惊一场,不过她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还被人惦记上了?
还有,听男人的意思,他也是从布庄一路跟到这里,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发现,真不知道该说啥好。
见她一脸茫然,显然摸不到头绪,男人便不再追问,低头看着她的左臂,眼眸中闪过晦涩不明的情绪,“你的伤好了吗?”
苏冬青点点头,“不过是一道口子,并不深,没有大碍。倒是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躲起来好好养,这么抛头露面不会被官兵追捕吗?”
“托你的福,已经痊愈了。”
苏冬青:“……”真的假的,她亲手包扎的,自然知道男人的伤口有多重,这还不到半个月,就好了,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她面上的神情就是不相信。男人没解释,而是将衣服下摆撩起来,腹部狰狞的伤口露出来,嫩红的新肉横贯在结实漂亮的腹肌上,只看伤口就知道当时受的伤多么严重。
苏冬青霍然瞪大眼睛,震惊的理由很复杂,一个是没想到男人真的恢复这么快,第二个是没料到男人二话不说就掀衣服,最后一个,她竟然还有心思替被破坏的腹肌而感觉到惋惜……
摔!她到底在琢磨什么!
待苏冬青一脸红晕的将视线转移,男人便撂下衣服,面皮紧绷,心里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举动太唐突了,即便这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一阵风刮过,土墙上两个人沉默的一个看天,一个低头盯着地面,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那厢,徐掌柜验完布,两眼放光的道:“这几匹新花布真是不错,新刻板比之前的繁琐还精致,扎染的布也漂亮,只要摆出去,这些布不出五日就卖的一干二净。苏姑娘的手艺我是一点都不担心,只希望你们能多染些要不都供不上卖的。”wWW.ΧìǔΜЬ.CǒΜ
苏冬桥嘿嘿一笑,面上满是得意,“要得,要得,接下来没有什么事,肯定得多染些布。”
算好账,一百两银子拿出来放在桌上,谢氏眼睛都花了,一把紧紧的揪住自家男人的袖子,低声亢奋的道:“看到没,看到没,卖了这么多银子……老天爷啊,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不管用啥法子,你必须得去青儿那干活,把染布的手艺学到手,以后咱们一家人吃喝都不用愁了。”
苏冬林这一路上没怎么表态,不过眼睁睁看着那银子落入三弟的口袋里,眉心突的一跳,一百银子啊。
一百两银子,不但能在村里盖阔气宽敞的大瓦房,还能再买十多亩良田或者二十多亩的山地,以后可真是衣食无忧了。
从墙上下来,苏冬青继续往前走,她今天必须得买石灰粉,要不什么染料都不能制了。
男人刚才扔下一句“别担心,这事我去查清楚”就走了,这人每次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苏冬青都习惯了。不过她还是有些茫然,原本以为上次之后俩人就两清了,没想到这么快又碰到了,这次她好像又被那人搭救了……
苏冬青一路心事重重,买到东西坐车回到布庄,接上苏冬桥,哥俩一同回家。
刨去坯布的本钱五十八两,这一回纯挣了四十二两,晚上每个人高兴的合不拢嘴巴,又是大半个晚上睡不着。
文玉湘和文玉宏想,过不了多久装钱的罐子就满了,苏冬青脑里琢磨的是,男人为什么还不离开这里,还有,到底是谁盯上了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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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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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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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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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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