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燕宁专心收拾,也不再看君令仪。
省的自己忍不住拿刀为自己的宝贝们报仇。
只是不知道君令仪的手腕有没有受伤。
心里正想着,门被人推开了。
屋内温度骤降,燕宁无须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若不是全无办法,他绝对不会把这个人请过来。
他站直身子,目光移向门前。
秦止的脸。
秦止抬眸,也看见了燕宁。
燕宁的衣带拿去绑君令仪了,此刻颇有些衣衫不整。
秦止看着他,眸中的冷漠更甚。
燕宁咽了咽唾沫,后脊不禁一凉。
面对秦止的时候,他只能攥紧手掌,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平静,掩饰自己内心的怯意。
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总有一种自己已低入尘埃的感觉。
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可因为没有衣带,装束依旧有些奇怪。
燕宁移开眼,不再注意秦止的目光,只伸手指了指,道:“她在那。”
秦止的目光顺着燕宁的手指看向躺在地上的君令仪。
他看着君令仪被衣带绑住的手,冷冽的目光又落在燕宁的身上。
燕宁咽了咽唾沫,开口道:“她……她耍酒疯,我没办法,所以……”
话音未落,秦止已经迈着大步向君令仪走去。
见景,燕宁赶忙开口提醒道:“小心,她……”
话还没有说完,燕宁便顿住了。
他的眸子轻动,看着不远处的景象。
秦止刚站在君令仪的面前,君令仪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不再随意蹬踹,只蜷缩在地上,像是睡着了的乖巧小兔子。
秦止蹲下,小心翼翼地帮她把手腕上的束缚解开。
他的眸中满是温柔,心疼地看着她手腕上的伤,问道:“疼不疼?”
君令仪没有回答秦止的话,只抬手勾住了秦止的脖颈。
秦止摇摇头,手臂从她的腰间和膝弯伸进去,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君令仪习惯地蜷缩在他的怀抱里,动作乖巧听话,和刚才判若两人。
秦止抱着君令仪,向着门外走去、
燕宁看着眼前的景象,再多的提醒都显得多余。
两人之间习惯性的亲昵就这样撞入他的眼,他不想看,却怎么也移不开眼。
他一瞬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明明将秦止叫来的时候就明白会看到什么。
君令仪的戒备和提防,从来都是对秦止无效的。
他早就明白,发酒疯的君令仪唯有在秦止面前是乖巧的。
可他却没想到,这份乖巧比他想象中的更甚。
原来,君令仪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只是,不对他。
胸口的感觉称不上是心痛,倒像是麻木地被人挖走了整颗心脏。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秦止和君令仪,一直看着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他却依旧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开双眸。
……
秦止将君令仪抱上了马车。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驶过。
君令仪躺在秦止的腿上,眉心微微蹙起,又喃喃开口,“踹死……燕宁……”
闻言,秦止的脸色差了些,“不许在本王的马车上唤别的男人。”琇書蛧
她推说头晕,就是为了和燕宁喝酒?
君令仪撇撇嘴,眼睛依旧闭着,不悦地伸手抓了抓,问道:“你是谁啊?”
秦止看着她,道:“你的男人。”
君令仪转过头,像是小狗一般在秦止的身上嗅了嗅,方又躺回原来的姿势,安心道:“原来是秦泰迪。”
“……”
这个名字秦止已经听了很多遍,虽然不解其意,可总算是在叫他。
君令仪说完这几个字,眼眸总算稍稍睁开,只是眸中依旧迷糊着。
她的手掌抬起,似是想要抓捏些什么。
见状,秦止将自己的头向着她的手掌凑了凑。
君令仪的手指抚上秦止的脸颊,手指轻动,捏了两下秦止的脸,嘴角咧开,露出一抹傻笑,道:“真乖。”
秦止维持着这个姿势没动,任她揉捏。
君令仪撇撇嘴,道:“秦泰迪,你好霸道哦,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秦止的眸子微动,“霸道?”
他是不是对她太凶了?
君令仪点点头,又道:“你放心,燕宁已经开始相亲了,不会给你带绿帽子的。”
秦止的眉头皱的更紧。
她醉酒是因为燕宁相亲的事情?
心里想着,忽是君令仪的指尖用力,捏了秦止的脸颊一下。
秦止定睛看着她:“怎么了?”
“我不开心,不许黑脸对着我。”
她的嘴巴瘪了瘪,面上的表情活脱脱像是个孩子。
他的手掌贴在她的额间,温柔道:“好。”
君令仪专心致志地玩着秦止的脸。
片刻之后,秦止问道:“你不开心?”
君令仪点点头,眸中划过一抹任性,道:“对,不开心!”
“为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君令仪就松开了捏在他脸上的手。
她的身子转过去缩在一团,像是要把自己保护起来的小刺猬。
秦止看着,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不愿说?便……”
后面的字还没有说出来,忽是君令仪的身子转过头,一口咬在秦止的手背上。
秦止蹙着眉头,没有躲,只任她咬着。
君令仪咬住了便不松口。
秦止看着她,无可奈何道:“每次醉酒,你都要在我的身上留下标记?”
君令仪没有回答,只咬着。
唇中有血腥的味道,腮帮子有些发麻,君令仪总算松开了嘴,可她的眼圈却也红了,眼角似有两滴眼泪落下来。
看着君令仪哭了,秦止有些手足无措。
他的眸间轻动,严肃的表情好像在为一场灭国的战争做筹谋。
君令仪从秦止的身上爬起来,身子懒懒倚着马车,又抽了抽鼻子。
秦止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良久才把自己的手举起来对着君令仪道:“咬着,别哭了。”
闻言,君令仪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这次不再是像刚才那么用力,而是先在他的手臂上嘬了一下。
嘬过之后,君令仪的头转过去,“呸呸呸”了几声,道:“这猪蹄生的,还带血,难吃!”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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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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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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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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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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