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秦止的头垂下,亲在了她的唇上。
君令仪一怔,未料到秦止会突然亲下来。
许久不曾有过的感觉却依旧熟悉,秦止的唇瓣撤去,君令仪的身子还忍不住追了一下。
秦止看着她的样子,手掌忍不住抬起又贴在她的额头上。
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君令仪抿起嘴角,又想起了在窗外的人影。
秦止的表情如此入戏,君令仪自不能示弱。
门外的人既然这么喜欢看,若是不来点让苏嬷嬷沉睡的少女心小鹿乱撞的画面,实在有些对不住她在窗外蹲的时间了。
君令仪的身子动了动,索性坐在秦止的腿上,眉宇间的笑容甚是娇媚,身子亦伏在秦止胸前,唇亦附在秦止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王爷,这场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尽量平复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硬邦邦的。
秦止的眉心不自觉皱了一下。
君令仪没有察觉到秦止的变化,她扬起眸子,挑高了声音娇柔道:“我便是故意的,我要王爷说,到底是我重要还是这些奏折重要?!”
秦止的眸子轻眯,将君令仪的身子拥住。
她的头转过来,目光撞上秦止的。
秦止的声音微哑,道:“可本王刚才说的话和动作都是无心的。”
声音萦绕耳畔,君令仪竟又有一刻的怔忪。
奏折早已被秦止放在案上,秦止开口,道:“王妃去将窗户打开,屋内有些热。”
君令仪狐疑,目光移向窗边,苏嬷嬷的身影果然已经闪没了。
虽不知秦止这话什么意思,君令仪还是从他的身上跳下来,去开窗户。
秦止闭上眼吁了口气,指尖扶上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自控力不知何时竟差至如此,她稍一撩拨,他竟有些害怕她会察觉到他的反应。
君令仪只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外面的风雪便吹了进来。琇書蛧
她的眉头皱了皱,越发不能理解秦止的意思。
却是秦止起身,将床单从塌上拿起来,道:“这颜色本王不喜欢。”
君令仪的嘴角扯了扯,还没来得及吐槽,秦止便已将床单顺着她开的小缝扔了出去。
一声尖叫响起,君令仪惊得手一抖。
手松开窗户,大风一下将窗户吹到了最大,风也夹杂着雪呼呼地吹了进来。
苏嬷嬷的这声叫唤着实吓人,君令仪反应过来就赶忙向着窗外多看了几眼。
她这个叫声,让君令仪怀疑秦止在被子里裹了刀子……
想象之中的鲜血四溢没有出现。
素白的雪地里,苏嬷嬷半跪在地上,正疯狂地把床单从自己的脸上拽下来。
她的脸刚露出来,就看见了从窗户看着自己的秦止和君令仪。
苏嬷嬷跪好,道:“老奴是来看看王爷和王妃睡下了没有,小世子有些睡得不香。”
秦止冷道:“既是不香,便送过来。”
“是。”
说罢,苏嬷嬷起身想走,却是秦止又道:“床单的颜色本王很不喜欢。”
“是。”
苏嬷嬷应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君令仪鼓了鼓腮帮子,默默关上窗户回去躺在床上。
秦止把虐渣的工作都做了,又剩下她一个无所事事的了。
只是她刚躺在床榻上,秦止的身子便倾了过来。
她不妨,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被秦止压在身下。
眼眸眨了眨,君令仪做了个口型,“还没走?”
秦止含笑,道:“王妃不是说,要印证一下本王更喜欢奏折还是喜欢你,本王回答你。”
看着秦止的表情,君令仪莫名有一种被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的感觉。
她的眼皮跳了跳,轻声道:“王爷,咱俩可是有协议的。”
“是王妃提出来的。”
“……”
秦止的身子又靠近了些。
“王爷,慕烟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
“刚好,本王教教他,如何宠妻。”
“……”
王爷你确定你是在宠妻?
君令仪磨了磨牙,每次秦止这样的时候,她的大脑就空白的厉害。
秦止的指尖轻敲在她的额间。
君令仪习惯性地揉着自己的额头,见秦止的身子低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道:“门外有人。”
四个简单的字落入耳中。
君令仪的眉心蹙起,状态却在一瞬改变。
她的手掌勾上秦止的脖颈,声音又变得娇媚了许多。
他问,“不知王爷准备如何教小世子……唔。”
话音未落,她的唇瓣已被秦止堵上了。
唇瓣相撞,这个吻比刚才的还要长。
桌边的烛光微微摇晃,映着床榻上的两个人。
秦止的唇离去,身子也坐起来。
他理了理衣裳,又恢复了正经的样子,道:“本王刚才是开玩笑的。”
“……”
君令仪的表情有一瞬的懵逼,待反应过来,眸中染了怒气,咬牙道:“王爷!”
秦止回眸,“嗯?”
眸中单纯,似是丝毫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君令仪磨了磨牙,道:“协议里有写,不得做亲近之事?”
“有吗?”
“有!”
秦止的身子又靠近了些,将君令仪抵在墙角。
声音低哑好听,“可刚才是王妃主动的。”
“我……”
君令仪一时语塞,只瞪着他。
却是秦止的唇又亲下来,在君令仪发火的工夫在她的唇边啄了一下,又在她咬上来之前撤去,道:“这次才是本王主动的。”
他看着君令仪瞪大的眼睛和眸中的惊异,撤去手掌转过身。
嘴角不禁又染了一抹笑意。
望之难得有说对的时候,又坏又霸道的时候,她的反应,很可爱。
君令仪回过神,对着秦止的背影挥舞着拳头。
恰逢慕烟从门外进来,兴致勃勃地跑进来道:“父王,母妃,我……”
话音未落,慕烟却看见了君令仪在秦止背后挥舞的拳头。
他的小碎步跑的更快,蹬蹬蹬跑上前抱住了秦止,道:“母妃做什么?”
君令仪看着慕烟的动作,把自己的拳头收起来,道:“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为什么要打父王!”
他说着,甚是愤怒的模样。
倒是秦止握住了慕烟的小手,温柔道:“母妃害羞了。”
“……”
神特么害羞。
秦止摸着慕烟的头,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睡觉。”
慕烟应声,和秦止一起躺下。
他的手臂紧紧抱住秦止,又警惕地看了君令仪两眼,俨然将君令仪看做了施暴分子。
君令仪捏了捏眉心,不再和这对父子计较,默默躺回自己的地盘上。
她刚躺下不久,慕烟就转过身子对她耳语道:“今天的事情让我原谅你也不难,做三顿饭!”
“……”
君令仪闭上眼睛装睡,不理会慕烟的话。
慕烟见她不答,以为她睡着了,也闭上眼睛睡了。
黑暗之中,君令仪开始思索三顿饭都做些什么。
她吁了口气,感觉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这对父子很多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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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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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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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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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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