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方心简正过来看望姐姐,听了此事后,笑着说:“姐姐不必忧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万不会让那姓王的一家子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自沈明昌回来后,有了男性长辈教导的方心简行事愈加的稳重。方心素也希望小弟多些历练,因此只是说道:“无论如何,你只管小心着些。这事与你干系倒不大,但终归牵扯到了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你可不许胡来。”
方心简点点头:“姐姐放心,我自会小心行事,不会牵连到轻柳姐姐的。便是我自己不成,还有沈泽大哥呢,他的主意多,到时我可以向他请教一下。”
方心素问道:“可是舅舅的那个族侄?听舅母说是个稳重能干的,既如此,你们定要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才好。”方心简点头答应了。
由于那天林家的阵仗搞得比较大,免不了有邻居和亲戚来打探。林母免去了程太太那一遭,将悠然受了太后娘娘的赏赐之事说了。
顿时,整个林家村都沸腾了。虽然离京城不远,但是太后娘娘那也一直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啊,没想到如今她们村子里竟然有人受了太后娘娘的赏赐。
悠然原本想将紫檀如意收起来的,谁承想许多人家都闻风而至,想要一览御赐之物的风采,她便只好将如意摆在了堂屋里。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林家基本上要被蜂拥而至前来参观的人给淹没了。就连中秋节都也是草草吃了顿团圆饭。照悠然说,不就是一个木雕的如意吗?上面镶的白玉也不是多名贵,如果不是沾了太后娘娘的光,拿出去也就值个几十两银子,还不如那只项圈值钱呢。只不过,这话悠然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一番。她要是敢说出来,单林母就不会轻饶了她。
这事最后就连县太爷都惊动了,让他夫人亲自过来垂询了一番。县令夫人娘家姓周,谈话间也旁敲侧击的问起了悠然的婚事。被林母一句“闺女刚回来没两天,她年岁又不大,我想着多留她两年才好。太后娘娘说了,悠然的婚事就交给侯夫人了,郡主也说到时候她会帮着参详一二。因此,我也不敢擅专。”
这话一出,不但县令夫人歇了心思。便是附近村子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家也不得不暂时歇了心思。
过了中秋没两天,林余家的大婶过来了一趟,上次林母让林余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林余婶子也到堂屋拜过了紫檀如意,她觉得坐在堂屋里浑身不自在,就拉着林母来到了室外:“你大兄弟说了,那坊市上新来了一家四口。男的有四十多岁了,也是一家人从南方逃难来的,只是路上不幸遇到了山贼,妻子儿子都死绝了。只还有一个女儿和一对外甥。他女儿今年三十岁,另外还有一个十岁的外孙女和一个八岁的外孙。他女儿原先也常在地主家帮工,灶上的活计还算麻利。现如今就帮着那人牙子做灶下活计,养活一家子呢。倒也有人想买她,只是她一口咬定要一家子在一起。别人瞧他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便都不愿意。照你大兄弟的说法,这一家子对你们家来说倒是挺合适的。那老头虽四十多岁做不了重活,但是一些简单的喂马、洒扫还是能做的。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家与别人家不太一样,多真是买了个二三十岁的青壮年来,怕是会有那起子长舌妇胡乱编排。这话也是我多嘴,你别往心里去。”
林母说道:“嫂子和大哥一心为我们娘几个打算,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既然大哥说好,那想来也差不了哪去。只不知她们要多少赎身银子,明日我就带银子过去。”
林余婶子说:“这样的比一般的要便宜些,一家四口只要二十二两银子。正巧,明日是集市,上次你不是说要买匹马吗?明日就让大余和你一起挑上一匹,再买上车厢,东西就齐活了。”
第二天一早,林母就带着林安然去了县里。原本悠然也想跟着去的,但是林母说不管是人牙子那还是牲畜市场那,都不是姑娘家该去的地方,让她只管好好在家待着。
好吧,不去就不去吧。好不容易这些天家里不怎么来人了,清静一下也好。
到了傍晚时分,悠然刚做好晚饭,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她起身来到院子,只见林母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和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走了进来,后面一个看着有些老的老头牵进来一匹枣红色的马。
那老头问道:“太太,这马牵到哪儿才好?”
林母皱了皱眉头:“光想着买马了,倒忘了要建个马棚呢。罢了,看着天色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先牵到后院与那些猪羊做个伴。明日里再在大门外建个窝棚,以后就将马车放在那吧。”
那老头答应着将马牵到了后院。感谢大康朝的穿越前辈,推广了普通话,这一家子的官话竟然还说的不错,省去了老大的麻烦。
悠然赶紧沏了茶给林母和安然倒上,两人都喝了。待他回来,林母方看着他们一家子说:“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不是那起子刻薄的。你们只要踏踏实实的做事,便总有你们的一口饭吃。来见见,少爷你们已经见过了,这是我女儿,你们以后就喊‘姑娘’吧。”
然后又将他们一一指给悠然:“这个是你刘伯,这是她的女儿徐娘子,这是他的外孙石头,外孙女大丫。以后大丫就跟着你吧,石头跟着你弟弟。徐娘子就管这家里的灶上活计和洒扫等粗活。你看如何?“
悠然点点头:“就按母亲说的办吧。”然后又看向几人:“我们家自然不是那等刻薄人家,但也容不得奴大欺主的事。我弟弟虽然年幼,但也是正经的秀才老爷。我虽然不才,在忠义侯府和昌平侯府的夫人那都还略有几分薄面。我对你们的要求不多,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管住自己的嘴巴,这家里的事,不管外头人如何威逼利诱,谁要是敢在外面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客气。我们家既然能买了人来,自然也能再卖出去。好了,天色不早了,后面有浴室,里面放了给你们的换洗衣物,你们轮流洗漱一下吧。”琇書蛧
几个人恭敬地答应着去了。
见他们都去了后院,林母问:“闺女,你刚才这样说话是不是有些太厉害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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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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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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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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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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