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玲珑惊呆了,“这可是我刚才吃过的?你脑子没病吧,这你也下得去口?简直了,真是。”
燕非帆斜眼瞧了瞧她的嘴巴,幽幽地收回目光。嘴巴都啃了,不差这一块肉。
南宫玲珑伸手就要打掉燕非帆手中的兔腿,他往后仰面,南宫玲珑顺势上去抢。
无奈对方胳膊修长,她直到跨到他腰上,这才将只剩半截的兔腿抢回来,放到嘴巴里。
只有她的呲溜声,和火中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南宫玲珑回头。
明似锦压着铭儿的头看向另一边,徐靖羡兀自拿了两串肉在翻烤,芫荽将洗好了鱼打算送过来的李元书拦住,又折转回去。
一头雾水的低头,燕非帆躺在地上,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邪魅地看着她。
南宫玲珑的脸刷地红了,直接连耳朵都红透了。
她不过是抢了个兔儿腿,怎么抢成了这种鬼动作?活脱脱像是她在逼迫良家妇男从了她似得。
关键是这良家妇男,竟然还指责道,“你这小姑娘,看起来身形娇弱,怎么这么重,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哎呦,小爷我的肋骨。”
南宫玲珑将两只兔腿都丢到燕非帆身上,双手在他如火的红衣裳擦了擦,而后起身,一指身后帐篷道:
“羡哥哥,哪个帐篷是我的?你带我去。”
明似锦扯了扯嘴角,刚还和燕非帆打情骂俏,回头就找徐靖羡喊‘羡哥哥’,这小姑娘脸皮子可够厚的。她不记得南漓民风如此开放啊。
她反手去拉徐靖羡,却拉了个空。
回头,徐靖羡却起身,当真就带着南宫玲珑去了。
明似锦气结,刚才的甜蜜心思当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满身的凉意,即使穿了棉裙戴了披风也觉得寒冷无比。
铭儿一动,她使劲的按住铭儿,“没事的,你在这里吃东西。”
铭儿知道娘亲心情不好,乖乖闭了嘴。
“阿锦,你这么能……”忍?
燕非帆打算开导明似锦的话还未说完,明似锦便将铭儿放在他的肚皮子上,“看好你的大外甥。”
起身追着徐靖羡的脚步去了。
心中多难受都没事,她只需要他一个解释就好,她相信他。
南漓一行那般凶险,既然南宫玲珑一路跟着他来,就肯定是在南漓帮了他很多忙,若非如此,徐靖羡不会对她如此宽容。
对,是宽容,不是宠溺,大概就是觉得欠着别人的要还的那种感觉。
她快步走过去掀开帘子,忍着想要暴走的冲动,“你们在做什么?”
南宫玲珑的手,正覆在徐靖羡的胸口,若非两人盘膝而坐面对面,她这会儿一定会撕下自己的淑女形象。wWW.ΧìǔΜЬ.CǒΜ
“呦,郡主眼神不好呀。”南宫玲珑故意将手往里面探,“你觉得我与羡哥哥能做什么?憋了这么久没问,我还以为你有多信任羡哥哥呢。”
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是有了事情就得面对。
明似锦直接进去,伸手出去,却被徐靖羡抓住,“我身上,有她的东西。”
“好,那我出去。”这个解释她认了。
她立马转身,徐靖羡却没松手。
“你留在这儿。”徐靖羡想了想,加了句,“有点儿疼。”
“……”
明似锦可从没见过徐靖羡怕疼的时候,他虽然是个文臣,可身上的伤却是不少。
徐靖羡又拉了拉她的手,似乎不习惯撒娇的自己,别扭道,“真的疼,你留下来陪我。”
南宫玲珑忍不住了,五指成爪,微微用力。
“呃。”
徐靖羡低沉的痛呼一声,察觉明似锦没反应,声音又大了一点儿,“好痛。”
南宫玲珑空着的一只手两指抚额,实在是下不去手了。
明似锦轻咳一声,“你演的好假,我在外面等你。你,想好要怎么给我说,等会儿,坦白从宽。”
她刚转身,却察觉到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
徐靖羡是真的拧着眉头额头流汗,正儿八经疼的时候,却又是一言不发。
明似锦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细细观察。
南宫玲珑的手压根没有抓到徐靖羡的胸膛,还留着一指的距离,她似乎在控制他体内的什么东西,他的胸膛上有鼓鼓的小包在动弹。
“喂,明似锦,你为什么那么信他?”南宫玲珑忙里偷闲问道。
明似锦脸上一红,她还是没有在第一时间坦诚去问,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对劲,所以她应当是不信他的。
可是转念一想,其实她只是惧怕,已经失去过一次了,所以在接触感情,总是有些小心翼翼,习惯性将自己缩起来。
南宫玲珑见她不答话,自顾自道,“你明明就不信他,为什么能做出那种事情来,非要将他的记忆打开,这下子好了,反噬了,如果他死了,就全是你的错。”
徐靖羡松开了明似锦的手,垂下来放在腿上使劲的捏着衣袍。肯定非常痛苦,忍不住又怕弄痛她,才撒了手。
“这是为什么?”明似锦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羡哥哥都没打算告诉你。你别问了,你出去吧,真不知道你有什么用。”南宫玲珑嫌弃道。
明似锦心头一紧,下意识要出去,却突然半跪坐在了徐靖羡身边,伸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南宫玲珑一边转动右手的爪,一边揶揄明似锦,“我看你脸皮才是真厚,赶都赶不走。你该不会是用这种厚脸皮追的羡哥哥吧。明明那么弱……”
“或许我是弱了些,可眼下这种情况,他非我不可,不是么?”
明似锦打断了南宫玲珑的话,吐出一口浊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动作,“在万毒古窟他受苦的时候,在外面帮他的是你吧,多谢。”
南宫玲珑瞥了瞥嘴角,“我帮他的多了去了,一个‘谢’字如何能了?怎么着都得以身相许,做我南漓的上门女婿吧。”
“那你的盼头怕是要落空了。”明似锦声音坚定。
“为什么?你看到了,羡哥哥可是很宠我的,我这么说,他都没生气。而且,明似锦,你已经是下堂妇了,难不成还要想着破镜重圆?”
南宫玲珑冷笑道,还要说什么,手腕却被人抓住。
徐靖羡眸色幽冷,“她,不是下堂妇。她,是我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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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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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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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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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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