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压根就没习过武,这一勾,反倒是将剑给踹了出去,擦着城主夫人的脚踝一掠而过,带起血珠一串。
“啊——明似锦,你敢伤我!”
城主夫人痛的维持不住自己的端庄形象,大声叫喊道,“杀了她,杀了她。”
明似锦一直防备着前面的叮当和瓷画堂掌柜,神情紧绷,暗自算这自己如今这力量还算可以,如果不怕死的打架,应该还能撑一会。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堤防完毕,便觉得腹部一痛,转头一瞧,披头散发的女人眸中含着幽冷的光,匕首已经扎入她的腹部。
竟然是连清的母亲,为什么要伤她?
明似锦百思不得其解。然而这女人扎完她之后,竟然哼起了歌儿。
瓷画堂掌柜见状,顿时丢下城主夫人冲了过来,一脚踹开疯癫女人,扶着明似锦,“怎么样,你还好吧。”
“我没事。”明似锦捂着腹部,她那会儿察觉到了不对劲,稍微偏了一点儿,单元没有伤害到自己的孩子。
直到此刻,城主夫人才看清了这一切,她脸色煞白地指着瓷画堂掌柜,“你,你竟然背叛了我?”
瓷画堂掌柜回眸,虽然个头不高算是仰视着城主夫人,可背部却挺得直直的,“当年之事,我被你算计,害了小姐,如今小姐的女儿来到连城,我又怎么会害她?”
“可客栈里明明有我的眼线盯着,你是怎么做到的?”城主夫人不甘心的问道。
瓷画堂掌柜的笑了笑,在客栈中,他先是表露自己身份取得了明似锦的信任,让偷听的人也以为他不过是让明似锦放松警惕。
在他喝茶的时候,用茶水写下了字,言简意赅的指明了城主夫人的计划,明似锦便来了个将计就计。
然而两人棋差一招,着实没想到连清的娘亲竟然会出手伤害她。
“原来如此。”城主夫人不怒反笑,“可那又如何?今日,你们谁都跑不掉。”
她说着退后两步,伸手按在了墙上的一块凸起的土砖上。
掌柜的大惊失色,“不好,快走!”拖着明似锦便要离开。
然而为时已晚,城主夫人已经从身后的暗门中与叮当两人离开。
明似锦只觉得背后热浪滚滚,回头一瞧,那原本还能隔绝温度的土砖竟然寸寸龟裂,隐约能看到后面透过来的火光。
“快走!”
瓷画堂掌柜的推了明似锦一把,明似锦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推出好远,靠在了城主夫人刚才离开的那面墙上。ωωω.χΙυΜЬ.Cǒm
而掌柜的,被身后瘫倒的土墙打倒在地。
明似锦下意识要过去拉人,瓷画堂掌柜的却喊道,“锦小姐快走。当初,我识人不清,害了小姐,如今就当我赎罪吧。”
他说话间,抬手用一块土砾打到墙上的机关。
明似锦却不废话,脚步早就动了,要去拉掌柜的。
然而那疯疯癫癫的女人却朝着她迎面跑来,她避之不及,就这么被那女人的一股子疯劲给撞进了离开的通道。
通道是下坡,她背对着,一下子就滚了出去。
头晕目眩停止之时,只听得轰隆一声,面前浮现出一朵大大的橘红色火焰,而她被压在疯女人身下,动弹不得。
“不要!”
明似锦喊道,时到此刻,她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出来,到现在都只知道他不过是瓷画堂掌柜罢了,至于相信他,也不过是半信半疑。
她不合作,还是会被城主夫人的人带走,不如将计就计,留下线索。
此刻,芫荽与李元书已经快速的赶过来,将明似锦从疯女人身下拖出来。
“快去救人,救瓷画堂掌柜,快!”明似锦喊道,急切万分。
然而芫荽与李元书却拖着她就走。
这会儿火星子还在到处飞溅,回去就等于找死。当第二波爆炸响起的时候,明似锦闭上了嘴。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了铭儿,目光回转间,她却愣了。
透过火光,她瞧见了那个欣长的身影,怀中抱着铭儿。可是他的身侧立着一个小姑娘,头顶银冠,身穿扎染的蓝色布料,光着的脚腕上带着铃铛,脚步跌错之间叮当作响。
明似锦见过那个姑娘,她在梦境中,她化作枯树的时候,在她身侧的姑娘。
“徐靖羡。”明似锦喃喃的叫道。
然而徐靖羡却似乎忘了有这么个人在这里似得,抱着铭儿转身就走,身侧的姑娘伴着铃铛作响,与他一起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明似锦问向李元书,“侯爷他,不知道我在这儿么?”
“知道啊。”
李元书回头望向瓷窑爆炸的另一方,也瞧见了徐靖羡离开的背影,他下意识道,“或许是铭哥儿受伤了,侯爷急着去给铭哥儿看伤。”
明知道不会是李元书说的这样,可明似锦却自己骗自己的相信了,她捂着腹部的伤口,脚步阑珊的往出走去。
铭儿果然受伤了,被飞出来的火星子炸穿了裤管,不过从大夫撕开裤管的地方看,只是轻微的烧伤。
明似锦心疼的去抱铭儿,徐靖羡却下意识往开避了避,“走开。”声音冷冽。
冷到明似锦的动作都僵硬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徐靖羡让她走开,让她离开自己的儿子?
她伸手去推徐靖羡,“这是我的儿子,你凭什么让我走开?”
然而,徐靖羡似乎是下意识的反手一掌,击中了她的腹部,直接将她推出丈余远,趔趄几步,被芫荽与李元书稳住了身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徐靖羡会对她动手?他把她当什么了?
这一切还来不及思考完毕,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便晕了过去。
芫荽慌忙大叫,“大夫快来,小姐受伤了。血,好多血——”
她瞧着明似锦腹部沁出来,将翠绿色冬裙染成黑色的血,声音里带着哭腔,“侯爷,快让大夫看看小姐,小姐受伤好重。”
大夫一听另一边有人出血了,那可比这小孩子的伤势重多了,立马起身要去查看,却被人拉住了。
徐靖羡拉着大夫,却怎么都说不出让他先治疗自己儿子的话。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中对这个叫明似锦的女人很无感,可是知道她受伤,他心口堵得好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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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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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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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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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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