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尘见江画意如此,心中不由有些担心。
心里一动,他忽然走上前,在江画意面前扮了一个鬼脸。
少年本就是明朗的容颜,即便是扮起鬼脸,也没有半分吓人的感觉。
江画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好端端的,你又作什么妖?”
宋无尘嘴角一撇,不高兴了:“江画意,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喜欢没事找事的人?”
“难道不是吗?”
江画意挑了挑眉,嘴角却是轻轻翘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宋无尘这是有意在哄她高兴呢。
不过,也多亏了宋无尘的提醒,马上就要走到山洞口了,她还是应该收敛情绪为好。
这边,铁鸡和婆婆等着二人,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旁边的柴火已经快要燃尽了,宋无尘眉梢轻动,上前又重新添了火。
江画意看着宋无尘小心翼翼的动作,眉眼渐渐变得温软。
宋无尘,倒是一个很温柔体贴的人啊。
不过,宋无尘的动作虽然很轻,但老婆婆睡眠很轻,不过片刻便是悠悠转醒。
看见二人,老婆婆眸中涌起笑意:“江姑娘,宋公子,你们回来了?”
随着老婆婆的苏醒,铁鸡也就自然而然地跟着醒了过来。
不过,与婆婆不同的是,他首先望向的是江画意。
“江姐姐,你们找到出口了吗?”
宋无尘很不满臭小子这直接越过他的方式,抢在江画意之前,一脸倨傲地答道:“有我在,怎么可能找不到出口?”
铁鸡心中有些不悦。
他明明是问江画意,宋无尘来掺和什么?
老婆婆不懂宋无尘和铁鸡之间的纠纷,只是知晓找到了出口,心里很是高兴。ωωω.χΙυΜЬ.Cǒm
铁鸡眸子一动,却是拉住了老婆婆的手,目光莹莹:“婆婆,我刚刚说的,让江姐姐替我重新取个名字的事情,你不是答应了吗?不如现在就让江姐姐给我取名字?”
说着话,铁鸡笑眯眯地看向了江画意。
如果能得到江姐姐的赐名,那真是天大的福分。
老婆婆点了点头,笑着看向了江画意和宋无尘:“这件事,铁鸡确实已经告诉我了。我们乡下人,确实不会取名字,都是想着贱名好养活……”
“江姑娘和宋公子救了我们铁鸡,也算是我们铁鸡的再生父母了,就是给我们铁鸡取名字,也是应该的。”
老人一腔话说得赤诚真心,宋无尘听着,关注点却是落到了“再生父母”四个字上。
父母?意思是他给铁鸡取了名字,就相当于他和江画意是铁鸡的父母咯?
一父一母,一夫一妻,听起来倒是很不错的啊。
铁鸡一双眼睛却是盯着宋无尘,生怕他又说出什么铁鸡这个名字就很好的话,却不想宋无尘立刻咧嘴一笑:“婆婆说的是,既然如此,小意,你就给铁鸡取个名字吧?”
铁鸡闻言微讶,他都不知道怎么的,宋无尘就轻轻松松答应了?
不过,这些并不是重要的。
重点是江姐姐要给他取名字了!
江画意见老婆婆都开口这么说了,也就不好推辞了,闭目想了想,江画意缓缓睁开双目,道:“我以为,学成不如心成,不如,你以后便叫初尧吧。君子正直,品德高尚。”
宋无尘点头,心里却是想着:江画意当真是有取名字的天赋,这样的话,以后就不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
这边,初尧得了新名字,心里也美滋滋的,却是瞥见一旁宋无尘笑得阴险,不知为何,心中忍不住一紧。
……
夜幕渐上,江画意却是了无睡意,只好闭目开始练功。
初尧本是想等着江画意的,只是终究捱不住困意,趴在老婆婆怀里睡着了。
倒是宋无尘,一手半撑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江画意练功,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这目光实在太过于炙热,以至于江画意练着练着,都静不下心来了。
忍不住侧头瞪了宋无尘一眼,江画意眸光很是冷淡,眸中意味也十分明显:“你在干嘛?”
宋无尘怒了努嘴,顺便眨了眨眼睛,表示:“我就是想看着你。”
要不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发出响动,江画意真想冷言而对或是一巴掌把宋无尘拍出去。
只是一旁初尧和老婆婆睡得香甜,江画意只得狠狠瞪了宋无尘一眼:“别打扰我练功。”
宋无尘继续眨眼:“我没打扰你啊。”
两人就这样用眼神对话,仿佛丝毫没什么障碍的样子。
江画意知道宋无尘的无耻,忍无可忍,缓缓闭上了眼。
大不了,她就当宋无尘是空气好了!
清晨微曦,大地上的一切都渐渐苏醒,包括宋无尘,也缓缓伸了一个懒腰,渐渐醒了过来。
昨夜他实在熬不住,便是睡了过去。
睁眼看向江画意的方向,却见江画意双目微闭,整个人盘坐在地上,双手交叠在身前,依旧是昨夜那幅模样。
宋无尘嘴角微抽。
江画意这是一夜没睡?
却见江画意清冷眸子微微睁开,瞥向宋无尘,眸中没有半点血丝,眼神清明,一幅精神极了的样子。
江画意确实没有睡觉,只是这奎阴心法如今的修炼比较温和。
修炼时,人也能得到休息,就算是练了一整夜的功,也丝毫不会有任何疲倦之感。
江画意醒了不久,初尧和老婆婆便是也醒了过来。
众人整装待发,便是准备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宋无尘主张将山洞口堆砌的石头清理一下。
他言之掉落这悬崖之下的也许还有其他人,他们这样做,也是给其他人留个方便。
而后,几人便是沿着道路前行,直到看到了那一道水帘。
江画意的眸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了暗处。
天亮时那边就归于黑暗,因此并看不清楚坟冢。
宋无尘一直留心江画意的举止,此时见江画意如此,眸子轻轻动了动,便是趁着初尧和老婆婆不注意轻轻凑到了江画意身边。
“你要是以后想来看看,我都可以陪你的。”
少年话音温暖轻柔,如徐徐春风吹进江画意心间,吹散了冷意,带来了万物生长的勃勃生机和春意盎然的暖意。
江画意面色微微动了动,却是并没有回答宋无尘的话。
她转向初尧和老婆婆,指着水帘温言笑道:“婆婆,初尧,这里便是出口了。”
眼前水帘剔透晶莹,在外边阳光的照射下,其间雾气笼笼,颜色变幻,犹如镀上了七彩霞光,美轮美奂。
老婆婆面上却是愣了愣:“江姑娘,宋公子,这……这怎么出去啊?”
外边就是江华有名的清月河,清月河之名由来乃是因为水质干净,河流形状又与众不同,恰似圆月。
圆月一般的河流,足可见其直径之长。
这般河流,可不比寻常湖泊,即便是轻功卓绝之人,也无法飞渡,更何况还带着初尧和老婆婆两个人?
不过,这个事情宋无尘早在昨夜就已经想到了,他看向两人,笑道:“婆婆不必担心,我和小意昨日就已经商量好了,清月河对面正有一处竹林,恰巧我们俩又会游泳,所以啊,我们俩就游过去先做好了竹筏,再过来接你们便好了。”
江画意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什么时候答应宋无尘此事了?!
却见宋无尘眉梢轻挑,朝自己挤眉弄眼,一脸笑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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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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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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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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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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