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皇后怀里正抱着小小软软的萧蓝漪,淑贵妃也正陪在静安皇后身旁,手中拿着一个小拨浪鼓,逗弄着萧蓝漪。
秋蓝韵眉眼中俱是笑意:“姐姐,这孩子眼睛又大又黑亮,真是像极了你。”
静安皇后闻言笑了:“她的鼻子小嘴,就要像陛下一些。”
说着,手指便轻轻抚在萧蓝漪柔软的鼻子和小嘴上。
两人说着话,便是听得宫女上前禀告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靖王殿下来了。”
静安皇后闻言,眸中闪过了一抹暗色,道:“既是少晗来了,快叫他进来吧。”
萧少晗与徐泾宋无尘三人想求娶江画意的事情,已经传到了静安皇后耳中,对于此事,静安皇后极其不悦。
因为自己的子宫被江画意切除,她对江画意也渐渐有了怨恨之意。
子宫对一个女人何其重要,江画意不可能不知道,静安皇后不相信的是,江画意必须要切除她的子宫才能挽救他们母女俩的性命。
“母后,贵妃娘娘。”
瞧见秋蓝韵也在,萧少晗的眸中微微暗了暗。
自从那一晚他拒绝了秋蓝韵的提议之后,两人便是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秋蓝韵倒是神色如常,“少晗来了啊,是来看蓝漪的吗?快过来。”
萧少晗应声而去。
萧蓝漪皮肤都还是皱巴巴的,新生不久的婴儿,看起来并不好看。
但萧少晗看着这小小生命,心里竟是微微一动。
伸出了手去,萧少晗打算接过萧蓝漪抱一抱。
“你毛手毛脚的,别把妹妹伤到了!”
静安皇后却是抬手打了一下萧少晗,眉眼中俱是十分嫌弃的样子。
萧少晗的眸子微微缩了缩,收回了手。
秋蓝韵在一旁看着,劝道:“姐姐,你教教少晗怎么抱蓝漪,他照着你说的方式来抱,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静安皇后却是摇了摇头,一抬手,就把萧蓝漪的乳母招呼了过来,然后把萧蓝漪放在了乳母的怀中,由乳母抱下去了。
秋蓝韵见状,便是明白了静安皇后这是有话想同萧少晗说,站起身,秋蓝韵便是笑道:“少远淘气,我走了之后不知道跑哪玩去了,我得回去看看。”
静安皇后笑道:“孩子小,正是淘气的年纪,不必多苛责。”
秋蓝韵笑着点了点头,便是退出了椒房殿。
这厢,秋蓝韵离开后,静安皇后的双眼便是盯着萧少晗,道:“你可是还对江画意存有心思?”
萧少晗知道静安皇后屏退外人无非就是想和他说点事的,他的心里,也猜到了静安皇后想说的是什么,所以并不惊讶。
静安皇后因为江画意切除了她的子宫一事记恨江画意,萧少晗心里也很清楚。
“没有。”
面对静安皇后的提问,萧少晗面色平静,一双眸子亦如一潭平静无波的湖面,并没有什么波动。
静安皇后怀疑,“当真?你之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要娶江画意为妻吗?”
萧少晗眸色淡然:“那是之前,现在儿臣没有这样的心思了。”
静安皇后自认能看透萧少晗的心思,见萧少晗眸中淡然,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xiumb.com
江画意,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萧少晗娶的。
如今萧少晗也断绝了这样的心思,她心里稍安。
……
另一边,江画意、宋无尘、江迟月三人也已经离开了定北侯府,到了宋无尘关押徐泾的地方。
是帝京北边一间简朴的民居,住在这民居中的,是靖海侯府的一个下人,抓来了徐泾之后,宋无尘便是把徐泾交给这个下人保管了。
见宋无尘来了,男子立刻迎了上去。
“看见江画意和江迟月的时候,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公子,这两位是?”
“是我朋友。”
说着宋无尘便是将两人引到了一个房间外面。
“行了,这里有我们就行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男子应声离开。
宋无尘用男子给的钥匙将门打开,便是看向了江画意和江迟月:“徐泾就关在这里面了。”
屋中,徐泾全身上下都被绳索捆着,见江画意进来,他眸中充斥着巨大的恨意,咬牙切齿道:“江画意,原来是你!”
江画意看着徐泾,目光淡淡,“是我。”
说着,便摸出了一把匕首,放到了徐泾面前:“看看这匕首,你可认识?”
徐泾此刻被宋无尘抓住,自觉逃出无望,只能任人宰割了,因此,也就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江画意,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
江画意淡淡道:“无论你怎么想,我并没有杀江清欢,至于将军府一家上下人皆被屠之事,亦不是我所为。”
她不知道宋无尘为什么把徐泾抓来,但是她对徐泾并没有什么怨气,此次前来,也只是想同徐泾解释清楚此事。
“不是你,又是谁?”
只不过,徐泾心中却是认定了此事乃江画意所为,对于江画意的解释,徐泾可以说根本就不相信,看见江迟月的时候,徐泾更是气愤了。
“江迟月,这个人可是害了你大伯一家,你居然如此狼心狗肺,与奸人为伍,等你将来终老,有和颜面去见江家列祖列宗!”
死去的,可是跟江迟月有着深厚血缘关系之人,可江迟月,却与一个外人玩得如此之好。
徐泾心中气愤不已。
江迟月却是对徐泾翻了一个白眼:“徐泾,你可别想道德绑架我,将军府是因为谋逆被害,这可跟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迟月的心中觉得是元庆帝杀害了将军府一家,毕竟,如今朝中多名官员无缘无故暴毙,就是与元庆帝有关。
元庆帝连朝堂中并未出手都太孙旧党都不愿放过,更何况是江仪予一家?
不过,这种事情,心里清楚就行了,江迟月自觉也没必要告诉徐泾。
徐泾不愿再看江迟月:“果然是狼心狗肺。”
宋无尘随意瞥了徐泾一眼:“为了一个女人葬送家族前程,给家族带来灾祸,只怕徐公子,才是真正的狼心狗肺吧?”
“徐公子莫不是以为,江清欢是真的单纯善良,都说女人的话不可信,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徐公子被江清欢当枪使,不仅狼心狗肺,还愚蠢至极。”
徐泾性子骄傲,最容不得别人抓他错处,听得宋无尘此言,不禁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无尘瞥着徐泾,像看一个可怜至极的人一般:“徐公子还不知道吧?令尊在回乡途中,遭人截杀,而这幕后之人,乃是当今圣上。”
徐泾的眼睛猛地一瞪,身子也猛地一僵,“你说什么?”
“此言帝京皆已传遍,徐公子稍稍打听便之。”宋无尘面色平静,“说起来,此事也怪不得陛下,要怪,就怪徐公子你为了一己私欲,非要撺掇令尊联合太孙旧党以定北侯府之事做文章,想来若是没有徐公子此举,令尊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手轻轻动了动,江画意以气为刀,将徐泾身上捆着的绳索给切碎了,而后淡淡道:“将军府之人,非我所屠,但他们之死,与我确有关系,你若是想寻仇,不必去告这些旁门左道,尽管来娶我性命便是,我江画意,等着你。”
萧少晗到底是为了自己才杀了将军府一家,江画意自觉脱不开干系,而她,也无惧徐泾来寻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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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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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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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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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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