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意捏了把江迟月嫩滑的脸蛋:“你看你这样子,活像个炸毛的小花猫。”
江迟月见江画意有心宽慰她,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江画意,小嘴一翘:“姐姐教训的是,只是,宝宝真的太苦了。”
十几岁的少女,正是贪睡的年纪,何况江迟月本就贪睡,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被拉起来学习礼仪、琴棋书画,当真是被折磨得要死要活。
江画意忽略了江迟月的言语无状,却是刮了一下江迟月白嫩光滑的鼻子,眉眼里俱是笑意:“你要是嫌烦了,便嫁到我定北侯府来,到时候,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便是睡到日上三竿,想必表哥也不会说你。”
江迟月方闻言时还有些羞赧,到后来仔细一想,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
“可是,我还没有及笄呢……”
江迟月嘟起小嘴,不开心。
她倒是不介意古代这么早就成亲了,只是,自己都还没有及笄呢。
这是最让自己头疼的。
看着江迟月认真扳起手指的模样,江画意却是眨了眨眼睛。
算了,妹妹脸皮一向如此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该高兴的是,表哥和妹妹终于修成正果了。
江迟月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江画意,道:“姐姐,我记得你是夏日时出生的吧?算起来,四月底,姐姐就及笄了!”
江画意点了点头,眉眼却是淡淡的,对于及笄这事,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江迟月见江画意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却是不高兴了,难得板起大人的面孔,江迟月看向江画意,认真数落道:“姐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俗话说得好: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你对于节日,应当看重起来,这是一种仪式感。仪式感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有的时候,细节才是生活。”
“生活中许多美好的回忆,都是我们自己创造出来,难道你想以后老了回忆起来的时候,只觉一生平平无奇,好像哪里都没有什么不同?”
江画意对于江迟月说的话感觉很有意思,只是扬了扬眉,轻笑道:“俗话不是还说:平平淡淡才是真。”
江迟月一想江画意说的话,却是皱了皱眉,“这得看在此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境如何了你这么说,也没有错,但是呢,作为你的妹妹,我希望你的生活能够多姿多彩一点,最好啊,每天都不重样,将生活过得跟一朵花一样。”
“不如这样,你的及笄礼,由我来操办!”
江迟月的思想并不固执,因此对待所有的观点都易于接受,同样,她也很擅长将自己的话变得更易于人接受。
只是,这只是对于江画意罢了。
对于这般温柔的人,江迟月也是十分通情达理的。
江画意看着江迟月兴奋的样子,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娇艳的脸庞温婉如春/水一般,令人赏心悦目,江迟月看着看着,便是入了迷。
“姐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看……简直是……完美……呜呜……”
江画意将一块糖糕塞进了江迟月嘴里,嘴里嗔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
福宁殿。
元庆帝同原先的先帝一样,依旧宿在福宁殿。
“陛下。”
卫风抱拳行礼。
元庆帝抬眸看了卫风一眼,“卫风,你说,那些太子一党的人,该不该杀?”
如此充满杀机的一句话落在人面前,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已经汗流浃背,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了。
偏偏卫风却是十分诚实的人,眼睛微微抬了抬,卫风诚实道:“属下不懂朝堂之事,只是知道在江湖中,别人的人,最好不要用。”
建文帝抬眼看了元庆帝一眼,却是笑了。
这就是他喜欢卫风的地方,诚实。
如今他成了一国之君,朝堂上下,欺瞒无处不在,也就只有卫风,会依旧对他不假辞色了。
不对,还有一人。
元庆帝的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了萧少晗的面孔,自己这个儿子,如今可是有尚方宝剑在手。
在没有成为皇帝之前,元庆帝对于萧少晗是喜爱的,因为他为自己争了气,可是现在,元庆帝的心中,竟是隐隐有些忌惮起萧少晗。
果然,正想着萧少晗,萧少晗就来了。
“陛下,靖王求见。”
吴公公是元庆帝身边新晋的太监总管,一幅身躯活像个福娃娃,又矮又胖,走起来的时候,身子一扭一扭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元庆帝的眸中闪过了一抹暗色。
“宣。”
“儿臣参加父皇,父皇万安。”
萧少晗进了福宁殿,就朝着元庆帝拜了一礼。
元庆帝瞥了萧少晗一眼:“平身吧。”
“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元庆帝的眸子淡淡看向了萧少晗。
萧少晗沉声道:“儿臣确有一事,要向父皇禀告。”
“如今父皇只重用当初追随的旧臣,却是将曾是太孙一党的臣子们要么降了职要么革了职,儿臣以为,此举不妥。”
萧少晗声音如清风明月朗朗,身姿挺拔如山竹,元庆帝闻言,眼睛却是不善地眯了起来。
“哦?有何不妥?”
“父皇,臣子所思所虑不同,自然选择也有所不同,但这些曾经选择太孙的臣子中,也不乏能力出众之辈,父皇如此登基不久,正是需要安固朝堂,平定人心之时,这些人,不可不用。”
萧少晗诚心劝诫道。
元庆帝确实具有治国之能,只是其人心胸狭隘,对于曾经站在自己对面的人,他便是不会再用了。
他希望臣子忠心,可这满朝文武,真正忠诚的又有几人?
如今朝堂中位置多有空缺,难以运转,偏偏元庆帝视若无睹。
“此事朕自有分寸,不必你多言,退下吧。”
元庆帝的眸中,已经出现了极大的不耐烦。
萧少晗拱手还想进言,却是见元庆帝凉凉一眼看向他:“靖王,你可别忘了,如今谁是陛下,谁是臣子,作为臣子,你只需要服从命令便好,无须多言。”
说罢,便是再也不看萧少晗,自顾自看起了奏折。
萧少晗无可奈何,看了元庆帝一眼,还是退了下去。m.χIùmЬ.CǒM
萧少晗离开后,元庆帝却是看向了一旁的吴公公:“殿试之日还有多久?”
吴公公看了一眼元庆帝,拂尘一摆,道:“回陛下,如今乃二月十八,距殿试之日,还有近一月。”
元庆帝眸子微微抬了抬:“那时间是近了。”
空缺的位置,先随便找人填上去就行了,等殿试选出了新的人才,再用也无妨。
只是心里对于萧少晗的厌恶,又多了一层。
从前他还是王爷之时,萧少晗时常在旁献策或规劝,他那时是愿意采纳,可是如今却不一样了。
他现在,是一国之君,怎么很可能向以前一样听儿子的话?
此刻,椒房殿。
静安皇后正靠在榻上,一旁的宫女给她捶背的捶背,按摩的按摩,捏腿的捏腿,可是她的脸色却并不是太好。
突然感觉腹中一股疼痛,静安皇后一手抓住了一旁的宫女兰儿的手。
“快……快叫人来……本宫……本宫要生了……”
静安皇后冷汗如瀑般在额头涌出,兰儿一看,吓坏了,立刻去请太医。
……
萧少晗才走到椒房殿,想看望静安皇后,却见椒房殿的宫女皆是一脸担忧。
“靖王殿下!皇后娘娘临盆了,现在宫中的接生嬷嬷正在替皇后娘娘接生。”
萧少晗眸色微微深了深,还什么都没有问,便听得椒房殿那边传来了一声大喊:“不好了!皇后娘娘大出血了!”
萧少晗的眸子猛地一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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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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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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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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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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