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口咬定了玉莲偷了江清欢的首饰,见玉莲一幅委屈的样子,十分不屑道:“你哭什么哭?老夫人也在此,若是你没偷姑娘的首饰,大可拿出来一看,哭哭啼啼的,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明莲吵架的时候是出了名的大嗓门,吼了几句之后,不仅仅是霜林院里的丫鬟聚了过来,连其它地方的丫鬟小厮也纷纷围拢了过来,等着看老夫人如此处理此事。
景媛看着面前聒噪的二人,心里闪过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在这节骨眼上发生这档子事,景媛不由得多想。
可现在围在此地的人越来越多,景媛骑虎难下,而正在此时,江仪予一干人也赶到了霜林院,见着霜林院的阵仗,江仪予眉心不由得跳了几跳。
“发生什么事了?”
但在众人面前,一家之主的威严端肃还是要拿出来的。
明莲见江仪予来了,更是得意了,还不等玉莲反应过来,就立刻上前一五一十地跟江仪予和宜安郡主禀明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宜安郡主心情本就有些不好,听闻此事,更觉心烦意乱。
看见在一旁哭哭啼啼的玉莲,还不等江仪予说话,宜安郡主就冲上去赏了玉莲一个大嘴瓜子。
“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觊觎主子的东西?!偷的首饰在哪里?给我拿出来!”
玉莲本就懦弱,被宜安郡主打了一巴掌后,更是整个人都懵了,只连声说着自己没有偷江清欢的东西。
泪水盈盈,目光怯弱,江仪予看着,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浮现出了一丝不忍。
“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怎么就认定了她偷了东西?还是等先看过再说吧。”
原来只是丫鬟之间的小吵小闹,奴才偷主子的东西,这也常见。
可江仪予见玉莲委屈的样子,当下便觉得玉莲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反倒是这个明莲,嚣张跋扈。
只是,这件事情,会不会跟江画意有关系?
江仪予忍不住看向了江画意,却是见江画意目光平静,面上一派安然。
江仪予不由暗自思忖,莫非是自己多想了?
也是,江画意不过个小姑娘而已,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心计?
而且她才刚刚回府,哪有时间撺掇霜林院的丫鬟?
宜安郡主见江仪予替玉莲说话,心里不由得更是气怒起来。
正欲说些什么,却是被景媛开口打断了:“仪予说的是,陆氏,你身为当家主母,遇到事情理应做到有理有据,不失公允。现下事情还不清楚,莫要冲动。”
景媛本是不想教训宜安郡主的,毕竟她向来对宜安郡主的恶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也没有亲眼见过宜安郡主是如何教训下人的。
便是今日她看到了,都觉得十分不妥。
景媛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对于宜安郡主的纵容。
“我……”
宜安郡主没想到自己被这母子俩一同教训,当下一股气就上来了。
景媛却是冷冷淡淡看了宜安郡主一眼,暗含警告地道:“欢姐儿还在休息,发生此事已是我们不愿见到,你就消消气,别吵着她休息了。”
要说宜安郡主唯一的弱点,便是江清欢了,为了她这个女儿,她做什么都可以。
见景媛这么说,张了张嘴,宜安郡主还是低低应了一声是。
杨方雅看着宜安郡主,眼睛却是动了动。
她倒是没想到,凶恶的宜安郡主,也有这么乖巧的时候,看来,她确实是宝贝她的女儿。
明莲一直在旁边等着,见几人说完话,立刻见缝插针地说道:“老爷!玉莲那丫头所偷的首饰就藏在屋子里,老爷一看便知!”
玉莲还没有从被宜安郡主扇了一巴掌的阴影里走出来,闻言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明莲这是想让人去搜她的屋子!
“老爷!老爷!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没有偷姑娘的东西!”玉莲咬了咬牙,上前几步跪在了江仪予面前,泪水如珍珠似地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
江仪予看着,心里不由得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你既没偷首饰,便让我们进去看看,若是你所言属实,我定会替你做主。”
玉莲听了江仪予的话,含泪点了点头。
后面的李婆子立刻准备带着人进去搜,而为示公正,众人也都纷纷站在门口,看着里面。
李婆子毫不含糊,一上去就把玉莲的床铺翻了一个底朝天,而其他人则去屋子里的其它地方搜寻。
将军府里的一等丫鬟,是有自己专门的独间的,但是比起姑娘们的房间,那可就小的多了。
不过一会儿,玉莲的东西便是都给翻了出来。
玉莲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人肆意扔在地上,还被人肆无忌惮地踩着,心里越发委屈。
然后,她便突然想起了几日前秋言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玉莲曾是在宜安郡主身边服侍的,因为老实本分,后来才被拨到了江清欢旁边。
在宜安郡主身边的时候,几个丫鬟整天都是提心吊胆着怕做错了事被宜安郡主责罚,明莲虽然看她不顺眼,但也根本没空欺负她。
而到了江清欢身边,明莲却越发地看她不顺眼了,常常欺负她,但她忍气吞声,一直没有说出来。
明莲是家生子,如果两个人出了什么事情,被责罚的一定不是明莲,而是自己。
玉莲深深地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渐渐地,她发现明莲除了脾气不好之外,还有着一个怪癖,她的房间里,总是会传来奇奇怪怪的声音。
那声音是女孩子的低吟,有时候听着十分惨烈,但玉莲胆小,一直没敢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她撞见明莲竟是在自己房间里与另一个丫鬟行苟且之事。
那一日她本是请了假准备回家去探望生病的父亲的,但家里临时寄信来说是父亲病好了,她便又不打算去了。
毕竟请假也是要扣月钱的。琇書蛧
而明莲没想到她那日会回来,两人撞见,场面十分诡异。
玉莲害怕极了,当即就立刻跑了,可明莲又怎么会放过她,竟是将她也抓了过来。
明莲曾随父亲习过武,像玉莲这样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自然斗不过她。
三下五除二的时间,玉莲便被明莲制服了。
然后,她经历了这一生以来最大的恐惧与痛苦。
事发之后,明莲威胁她若是敢把事情说出去,一定不会放过她。
玉莲害怕极了,只能答应。
可是明莲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明莲厌恶她,可为了让她屈服,日日都要凌/辱于她。
她本来就性子懦弱,也不打算说出这件事的,明莲的行为,更是将她逼入了绝境。
直到前几日夜,她害怕回去受到明莲的折辱,便是一个人藏在后花园里。
却不想遇见了江画意身边的秋言。
秋言问她为何大晚上一个人在此处,她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却不想秋言一句话就道出了她的秘密。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不曾想这么隐秘的事情被秋言知晓了。
可秋言似乎并不是想威胁她。
她只是道:“如果你想摆脱明莲的话,那你只需要将这包东西藏进她的房间里就好了,这样,你就能永远摆脱她了。”
夜色浓重,秋言的话音如能蛊惑人心似的,也许是自己太害怕了,也许是自己受不了这样的折辱了,也许是秋言的声音太过蛊惑。
她答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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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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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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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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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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