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承认,哪怕是到了现在,也还是很喜欢他。
就像过来看看,还找一个拿礼物的说辞。
可是雨姑的事,就像针扎一样,梗在心头。
根本抹除不掉。
“想见我也行,不过,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复婚了。”
温氏离婚的这些日子,年轻时的心气也回来了。
就像那些阔太太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
有些得不到的东西,就放纵自己,不去占有它。
一开始就不抱希望了,自然而然就什么都得到了。
现在她就要走那样的路。
爱的轰轰烈烈,随时抽身,不被婚姻束缚。
“好,依你的,什么都依你的。”傅文昌激动不已,感觉偌大的宅子,有了人的气息。
“我来了这么久,你连杯水都不给我倒的么?”温氏看着木讷地站在原地的傅文昌。
这个人,虽然白发已经出来了,但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的俊逸非凡。
可见,爱情这个东西,确实要人命了。
温氏拍拍自己的脑袋,没想到最后竟然走到了这样的结局。
特别是,他们因为过于想念,最后躺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时。
她才明白,感情这个东西,不完美,却也可以磨人心。
——
起初南知心还可以出门闲逛,到了后面,肚子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生了的时候。
她也只能在院子里来回的转悠了。
傅时遇在院子里,做了一个秋千架。
南知心最近总是犯困,她坐在秋千架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就跌在了草坪上。
傅时遇吓傻了,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脸,忧心忡忡。
“小心点儿。”
“没事。”南知心看着傅时遇的眼睛,晒着暖和的太阳,沉思了好久才说,“我困了,时遇。”
“那我带你去屋里休息。”
“不要了。”南知心抚着肚皮,看着头顶的太阳光,“我想在外面午休。”
“那就在外面吧。”
怀孕的老婆为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知道她每天晚上都没休息好。
傅时遇提了躺椅过来,给南知心铺好:“傻丫头,睡这里。”
“嗯。”
她侧躺着,休息了很长时间,今天阳光明媚,南知心躺在上面的时候,还做了一个好梦。
傅时遇呆呆地站在身侧,到了正午,才去伸手推她的手。
“知心,知心?”
南知心掀了掀眼皮,望着傅时遇的脸,纳闷地问:“怎么了,时遇?”
“你睡好久了。”傅时遇握着南知心的手腕,眉头一皱,“该起来吃饭了。”
她嗯了声,手抬起的时候,傅时遇已经握住了,眼角含笑,特别宠溺,“那咱们进屋。”
“晒太阳很舒服的。”
“但晒太久,也会中暑。”
那倒也是。
“没多长时间我就可以卸货了,对么?”最近南知心常常问这个问题。
二爷都听出来,她害怕的原因是什么,主要这肚子里的小东西不出来,这一天蹦跶的机会都没有。
“心急如焚,吃不了热豆腐,这话听说过没有?”
傅时遇扬手将她耳畔被风吹乱的发丝挪到了耳后,南知心转眸,和他的脸刚好撞上。
半晌,沉思着,反复思量:“这次后,就不受罪了。”
“如果是一个孩子呢?”南知心暗暗挑眉,想试一试傅少反应。
对方的手指落在南知心的手背上,单手把人拉到怀里。
唇落在饱满的额头。
南知心紧张,飞快地握着水杯往嘴里灌。
“脸红了,傻丫头?”
她冷了傅少一眼:“你说老夫老妻了,我怎么就脸红了呢?”
“也许是……”傅少靠近,笑得贼坏,“生理反应。”
“呵。”南知心这就有些无可奈何了,她算是比较实在地看了傅时遇一眼,特别奸诈地说,“傅时遇,真是坏得可以。”
“嗯。”
南知心手指抓了抓自己油腻腻的头发,友情提醒:“你靠我这么近,有没有察觉什么?”
傅少扁扁唇,理直气壮:“除了这头发有些油腻外,其他还好。”
“我要洗头发。”自己察觉叫自觉,老公发现,那就是真的油腻了。
傅时遇手掌落在南知心头顶,温和地点了点头:“好,依你。”
南知心沉思,转眸看傅时遇的脸:“一定要善待我的头发。”
手指把玩着如瀑的发丝,他的眼里有迷离的光,大概看得太入迷,傅时遇低头看太太。
白皙的脸,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眼里光芒灼灼,神色透着丝丝暖意。
带着一丝亢奋。
他笑:“哎,最希望卸货的,还是老公我。”
“为什么?”明知故问,也是风月计谋。
傅时遇俯低了脸,打量着南知心:“傻丫头,你说是为什么?”
呵。
男人嘛。
多半是需要。
南知心眸子抬高,故意地:“那你就好等了。”她手指落在蹲膝的傅时遇的下巴上,开始分析,“怀孕,生下,还有段休息的时间。”
“听起来我会很惨。”傅时遇沮丧。
“你要是对老婆好点儿,我可以换种方式……帮帮你?”南知心意味深长。
耳边气息温热,傅时遇冷声笑着,她看了南知心的脸一眼,“小丫头这么坏。”
“这是夫妻之间的趣味。”南知心撑着下巴,笑得格外可爱,“当然你也可以不这样选择。”
傅时遇的手指握着南知心的下巴,往左边晃了下,又往右边晃,“看到你这么可爱,我倒是蛮高兴的。”
南知心瞅着傅时遇的脸,沉思:“这话什么意思?”
傅时遇的食指描摹着南知心的樱桃唇:“你说呢,你认为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该死的,她应该想多了。
捧着自己的腮帮子,南知心略略躬身,看着傅时遇的脸:“孩子说,爸爸,要喝粥了么?”
二爷手指拈了拈耳朵,眉头蹙紧,瞟了南知心一眼,笑得分明:“爸爸这两个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穿着粉色袜子的脚踹在傅时遇的胳膊上,南知心再提醒:“喂,你到底要不要我吃饭啊?”
“吃,吃饭。”傅时遇站得很高,她伸手将人搀扶起身,慢慢地往屋子里走。
相爱的人在一起,好像从来不缺少话题。
原木桌。
一碗瘦肉蔬菜米粥。
南知心眯着眼睛,看对面的傅时遇:“咱们大中午的,就吃这个啊?”
二爷平易近人:“太丰盛,你馋嘴,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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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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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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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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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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