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痛?”傅时遇张张嘴,故意显摆了下自己整齐的牙齿,“我的牙齿够锋利。”
南知心嘿嘿笑,也跟着他展示自己葱白的牙齿,“我不相信比我的牙齿还要锋利。”
傅时遇被她挑衅的话语激怒到了,双手一伸,直接把人搂住,往怀里一拽,整张脸埋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本以为会被咬伤,结果直接是凉飕飕的东西在她的喉咙处划过。
“好了,留下了我的痕迹。”傅时遇擦了一下嘴,笑眯眯地说,“记住了,不要擦。”
南知心忍不住不去碰,哭笑不得地说,“留了口水哦。”
傅时遇冷着眸子:“丫头嫌弃了?”
“不,不嫌弃啊。”南知心把外套提起来,穿好了,就拽着傅时遇出门。
这会儿风很大,呼呼地刮着,巨大的广告屏幕上闪烁着光,照亮了路边裹着彩灯的树。
叮叮。
电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南知心伸手拨开,一接,才知是大哥南郁深给自己打来的电话。
“哥,你怎么了?”南知心轻声问。
“知心,快来,西街南木河有重大事故,不来就错过好戏了。”南郁深在手机里的声音是凄怆的,听起来要多颓丧有多颓丧。
南知心可能不太了解那边具体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挂断电话后,耳边还回响着哥哥的话。
“出事儿。”她跟时遇说。
傅时遇开着车,不解,“出什么事儿了?”
“不知道。”南知心报了一个地址,“哥让我们现在赶过去。”
傅时遇一导航,貌似明白了,那好像是帝都著名的南木河上。
他按照最短的路线出发,绕了好一大圈,才赶到了目的地。
“哥,我们到了。你在哪儿呢?”南知心出声。
“你们往里面走。”南郁深握着手机,往外面走了一圈,便看到了妹妹南知心,他挥动手臂,叫对方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到了跟前,南郁深的脸色都是阴沉的:“你们不知道,南玉离想跳河。”
“跳河?”南知心哑然苦笑,“她作什么妖呢。”
南郁深看着妹妹,想说这背后的事儿荒唐,又觉得很是可笑,“哥哥说不清,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就当一个把戏吧。
南知心和傅时遇无奈地摊摊手,一起去了南木河那边。
南玉离站在南木河上,深秋的风吹动着她的衣摆,摇摇欲坠的姿态。
“雨姑,你这个恶心的女人,你以为你能抢走我的沈夜哥哥一辈子么,我告诉你,不可能,哪怕是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全天下我只爱沈夜哥哥一个人!”
她的脸通红,因为咬牙切齿的话,面容也跟着扭曲,站在那里,她像一个情绪失控的疯子。
甚至还点名指姓地说到了雨姑的名字。
南知心手指挠了挠耳朵,可能听得烦,后脑勺靠在傅时遇的手臂上:“看见了没有,南玉离开始知道自己的婚姻出现问题了。”
“这不是好事儿?”傅时遇不屑地笑了笑,伸手把人裹在了自己的风衣里。
耳朵贴着时遇身上的薄款毛衣,脸和心都暖暖的。
“时遇,南玉离这得积压了多少委屈,才会利用跳河的方式来博取大家的注意力啊?”南知心感觉南玉离这闹起来挺好玩儿的。
“这可就多了。”傅时遇的手指在南知心的后腰上抚了抚,就像在撸猫一般温柔,“不过知心,这对于我们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儿嘛,至少有人替我们和雨姑先行动手了。”
南知心扬起大拇指,随声附和:“嗯,这听起来就很完美。”
南郁深叹口气,望着站在身后得意的妹妹和妹夫:“你们先别高兴,去看看,还有谁在吃苦呢。”
傅时遇回头望着怀里的妻子。
“时遇,咱们先看看去。”南知心露出眼睛,在傅时遇的怀里傻乐。
两个人走近了一看,那个跪在地面上,哭得哀伤痛苦的,还有兰姨。
兰姨哭诉着说,二小姐,不要跳,有什么伤心的事儿,慢慢说,不要做傻事。
傅时遇迷茫又纠结地望着此刻奇葩的场景,不知道这究竟是上演的哪一出。
南中远害怕起来,他希望南玉离可以冷静冷静,“玉离,听话,快下来,到爸的身边来。”
“到你的身边来有什么用,你给了我希望,却不管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嘛,可你……看看他,因为被那个女人威胁,就不管不顾地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拼命地想忘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我拼命地原谅,现在倒好,沈夜哥哥他……被抢走了,再也不回家了。”
南玉离哭诉着,坐在栏杆上,眼眶里含着水雾。
这样的演技吊打那些鲜肉演员了,南知心都不禁可怜这个绿茶的婚姻生活。
可是南玉离这个人愚蠢啊,众目睽睽之下,说出那些事儿,哪里能得到别人的同情,反而还会因为那个大瓜被旁人笑话。
“快下来,你给我下来!”南中远说不听,已经开始发火了,大概是希望女儿平安,他甚至已经发火了,“你下来,爸帮你,帮你跟沈夜谈,你不许跳,听话,下来。”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的沈夜哥哥一直被威胁,我根本阻止不了,呜呜……”她说着,梨花带雨,捂着脸,那叫一个生动形象。
要搁在以前,南知心没准就出手了。
但见惯了前世她虚伪做作的一面,她也就无所谓了,还看着大哥南郁深笑:“哥,我想吃辣条。”
“这大晚上,吃什么辣条。”南郁深表示,辣条是垃圾食品。
但嘴上说着垃圾食品,不一会儿就在手机上下单了,十分钟后,有人送辣条到了南木河。
他递出去:“给,你爱吃的辣条。”
作为哥哥,明知道辣条不好,但还是会哄着妹妹,兴许是因为那是妹妹的心愿,只要妹妹开心,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就开心。
南知心坐在花坛上,拈着自己的辣条,注视着那个伤心可怜要跳河却迟迟不跳急死个人的南玉离。ωωω.χΙυΜЬ.Cǒm
虽然没有说话,但辣条那种味道,没过多久就散开了。
南中远回头,看着女儿在吃辣条,一时烦躁地走到了南知心的身旁,“知心,我跟你说了多少回,辣条这种零食要少吃,对身体不好。你怎么就不听爸的话呢?”
“可是爸,知心小的时候想吃你不许嘛,现在好不容易长大了,可以吃一包了,你就不要大惊小怪地阻止我了。”南知心伸手拍了一把南中远的肩膀,“爸,你赶紧看戏,别一走神,她就跳下去了。”
南中远看着这情况,心力交瘁地说,“你哥哥叫你来,就是让你想想办法的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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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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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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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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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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