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夜一见南知心捂着耳朵垂着脑袋,就知道她想多了。
南郁深恰好是一个害臊的,这一问,反而还有些刻意敷衍的意思。
“我们两个是好兄弟嘛。”
“嗯,好兄弟。”封夜揽着南郁深的肩膀,近距离地笑了,“好兄弟,未来不要辜负我们之间的友情。”
南郁深的脸红到了脖子,他往沙发边缘坐了坐,却冷不丁的听到来自妹妹的笑话声。
“有什么可笑的?”
南郁深耸了耸肩膀,面色阴沉,就很想发火。
“大哥,别生气,我就是羡慕你们两个兄弟情分,真的好深啊。”
情绪保持镇定,言语间保持淡定,所以对面的大哥和封夜都没有找到任何调侃他们的破绽。
“知心,你今天找哥来,是不是想让大哥告诉父亲一声?”
南郁深怀疑。
南知心点头应承了:“没错,是这个意思。”
大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和着封夜一起离开的时候,南知心一个人站在沧海居的台阶上,身后有人走近了。
“今天不喝茶就走?”
“一杯就够了,谢谢款待。哎,还有很多事儿等着我去做呢。”
她要走的时候,转过身,拥抱了那个女人——和她在沧海居打拼的老天。
红唇紧紧地抿着,双瞳里仿佛笼罩着霞光,“辛苦您了,一直在帮忙经营沧海居。”
那女人的手掌在南知心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摇摇头笑,“不,你可别这么说,不是你,这沧海居就经营不下去了,我的投资人啊。”
“哈,总之,非常感谢,我们两个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了。”
南知心松开手,退了两步,冲着好朋友笑着,喜笑颜开地离开了酒店。
从沧海居离开没多久,刚开着车回公司,沧海居就打来了电话。
“喂!”
“南知心,不想沧海居的老板死的话,你最好来见见我!”
“你记住了,不许害人。”
雨姑翘腿坐在沙发上,身后两个黑衣保镖,拽着老板的手,直接把脸怼在了桌面上,而后利用老板的电话打给了南知心。
“放开我,有本事冲我来!”
“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心急如焚地返回到沧海居的南知心,刚到门口,就见到两个陌生男人。
“傅太太,请随我来。”那人将南知心带进了包厢。
一进去,便看见被按在桌面上的姐妹,双眼含了泪,委屈可怜却还希望她能安然离开。
“放了我朋友!”微垂的手紧握,南知心言简意赅。
雨姑抽着烟,抬起手,交叠着的腿放地,眼神凛然地看了面前的南知心一眼。
她手下的人放过了沧海居的老板,老板被解救时,她有些焦虑地握着南知心的手,不知道她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来?
南知心回了一个不要担心的眼神。
雨姑烦闷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一脸忧虑:“傅太太,你把我的人送去监狱,害得他不惜自杀,你可真厉害啊。”
南知心眉头蹙起,她不甘被怼,嘴角沁着冷笑:“论厉害,哪里有雨姑你的手段高呢,和着陈煜,哄了景文到南家,算计我父亲。”
“没有证据,傅太太就不要胡言乱语!”
雨姑亲自来见南知心,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自然包括不泄露一丝一毫的破绽。
“雨姑今天为了陈煜前来,已经表示,你和陈煜的关系非同小可,陈煜和景文见面多次,我手上证据充足。你在这里强势地否决,有什么意义!”南知心抬腿进包间,吩咐老板泡两杯红茶。
保镖当着面拦住了南知心的去路。
殊不知,南知心反手将人摔在了地面上,那保镖砸在地面上,轰隆一声。xǐυmь.℃òm
“好狗不挡道,你没听过。”她拍拍手掌心,得意地看着人,“我告诉你,今天我沧海居的人要是伤了,我一定让你走不出去。不信你试试!”
雨姑拍拍手,眼角的笑容愈发艳丽:“果然很有胆识。”
她伸手,语气和缓了一些,“哪,傅太太。咱们好好地聊一聊。”
南知心从容地走过去,抚了下裙角,镇定自如:“你说。”
“放了陈煜,他是无辜的。”雨姑平静地点了支烟,“那些事跟他没有关系。”
南知心单手撑着下巴,怀疑地问:“跟陈煜没有关系,那跟你总有关系吧。”
“我说了,傅太太没有证据,就不要冤枉好人。”雨姑表演得云淡风轻。
南知心一听这话,反而乐了:“证据,人证给你找一个?”
景文和父亲南中远之间的恩怨纠葛暂且不谈,但她离开前,说过的那些话,她记忆犹新。
那女人说,陈煜为什么要欺骗她?
“要不然找景文怎么样?”
雨姑从容不迫地点头回应:“好啊。”
看她这般游刃自如,南知心感觉不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兴许景文会有生命危险。
可这会儿她无法找人调查追踪。
“雨姑,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样,可是会挨揍的。”南知心站起身,丝毫不畏惧面前女人的魄力。
雨姑抱臂,哭笑不得,“如果三天之内,你不肯放过我的男朋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南知心看着她,脸色都是冷的:“大话谁都会说,有本事做出来给老娘看看!”
雨姑见南知心眉眼冷厉,手指握得咯吱响。
谈判就这么短短几分钟便结束了。
还没有救出陈煜,她好不甘心。
“等等。”南知心担心景文遇害,人证消失,为此,打算用妥协的方式来向雨姑下套。
反正要她的命,暂时做不到,那不如借助她的力量,来惩罚恶人。
“傅太太还有事儿?”雨姑脊背挺直,一身雍容华贵。
南知心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道,“如果雨姑告诉我,景文两个孩子的行踪,那我愿意收手,让陈煜回到你的身边。”
“景文孩子的下落……”雨姑思索,南知心愿意妥协,对自己和陈煜没有害处,这是一件可以妥协的机会。
反正已经和南知心结仇,彼此的关系,她们也心知肚明。
若是能救出陈煜,说出那些秘密,也没关系。
“好,我告诉你。”雨姑背着手,一五一十地说了,“景文多年前生下两个孩子,一个重病去世,另外一个则被人抱走。”
南知心反问:“抱走的人是谁?”
“你父亲的管家沈伯。”雨姑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那颗无用的棋子,这对她而言,太不容易了。
“沈伯为什么要带走景文的孩子?”南知心瞪着雨姑打听。
雨姑摊手,笑得凄凉:“我跟陈煜是男女朋友关系,他当初心善,无意中救了景文。所以这个中细节,他了解得非常清楚。”
南知心抿着樱桃唇,虽然没有插话,但她的眼神里,简单干脆地写了两个字。
不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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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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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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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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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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