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想戏谑,结果反而被占了便宜。
傅时遇在她红润的唇角轻轻地触了触,闻声问了:“这样,还生气么?”
南知心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对方直接没有看明白原因,却能下意识地发现怀里的丫头用那种欢悦的目光盯着他,两手懒洋洋地搭在他肩上。
傅时遇盯着她,低头一笑:“那什么,别挑战我的极限。”
“哈哈,就欺负你。”南知心故意蹭了蹭,而后,快速起身,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傅时遇纠结又苦恼地盯着自己,很沮丧:“你把我惹火了,我怎么办?”
他起身,奔去了洗手间——
下午南郁深才打电话过来,他接收到了自己妹妹发给他的录音,一脸懵。
“不是,知心,这里面真是封夜啊?”南郁深没感觉封夜这么小气啊。
南知心嗯了一声:“当然是封夜,可是人家封夜,在背后帮你做了那么多事,结果最后却被你冷落了。”她用很是悲哀的语气同自己的哥哥讲话。
南郁深一向很听自己妹妹的意见,妹妹都这样说了,自己肯定做出格了,而且这录音里面,封夜着实气的不轻啊。
让好兄弟生气,不是他的作风。
他一鼓作气地拿出手机,准备给那边拨出去。
可心里一想,立马变怂了。
也不知道封夜是不是跟妹妹一样,生气了就不搭理自己了。
他陷入了惆怅,迟疑了很久,才又问自己的妹妹。
“你认识封夜对不对?”
南知心嗯了一声,还没有说明白,大哥南郁深就说:“那你说,封夜喜欢什么东西?”
“哥,你是在问我啊。”她强调了一次。
“是在问你啊,快说,封夜喜欢什么东西,我好买了赔罪。”南郁深听那录音的时候,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儿。
“把人带回家,亲手做一顿你的拿手好菜。这样一来,他自然不会生气了。”南知心看大哥深邃的眼眸里,有朦胧的光晕,又补充道,“封夜这个人不计较礼物的贵重,只计较准备礼物的诚心,你给他做一顿饭菜,他一喜欢,必定会原谅你。”
彼时南郁深还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妹妹那所谓的邀请到家吃自己做的饭有什么用意?
当然,他没看到自己妹妹的脸,也就完全没有把磕cp的事儿说出来。
“那好吧,就听你的试一试。”那边哥哥说完,挂断电话了。
南知心放下手机,坐在转动椅子上转了好一大圈儿,心里特别得意。
那眼神,怎么看都有一种在磕cp的感觉。
诚然这种磕cp的方式越来越上头。
“算了算了,怎么可能这么残忍地对待哥哥呢。”南知心敲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两秒钟后,立刻修改自己上次的设计图。
黄昏来临,下班的时间,又快到了。一众都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傅时遇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南知心瞧见是他,嘟囔着说:“在公司,要喊我南总监,进我办公室的门,你需要敲一敲。”
“南总监。”这个宠妻狂魔也可以随时随地地想办法,让自己的妻子开心,当然,智商太高,也总是让自己的太太苦恼,
譬如现在,他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儿,非得抬起腕表,示意着说,丫头,到下班的时候了,你已经不是总监了。
南知心抬起头,那双亮晶晶的瞳仁闪烁着泪珠。
这个人情商降低了,还是被智慧掩盖了。
“你都不会哄哄我的。”
“抱歉,丫头想我怎么哄?”傅时遇凑过来。
南知心踮起脚尖,透过玻璃窗,看见外面基本没人了,才举起自己的爪爪:“想让我这独一无二的傅先生背我去车库。”
傅时遇闻言,笑话他:“又要背?”
“嗯,背。”南知心把笔记本电脑轻轻合上,单手在原木桌面上一上一下,她絮叨着说,“时遇,这里没有人看见你宠溺老婆的举动。”
傅时遇回头,果然发现外面没了人,他两手拍在桌面上,盯着南知心的脸:“你怎么脸红了?”
南知心努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很是不客气地说:“是你的动作让我的脸红的。”
傅时遇装傻:“我做了什么么?”
“你看外面有没有人?”南知心噘着嘴,不客气地叫嚣,随即起身,看着面前的傅时遇道,“你看外面有没有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了。”
她起身,把身上的外套一甩,直接像只树袋熊挂在了对方的身上。
傅时遇哭笑不得,他反笑:“丫头,是你说大家都走了我才看的。”
看那眼神无奈的,南知心就很不爽了,她整个人摊在对方的身上,紧紧地,不想离开,“那就算是我有企图好了。”
她又很心酸地仰着脑袋问:“难道在时遇心里,我一点儿魅力都没有么?”
傅时遇被丫头这一问说到了心坎里,他抱着人到了办公桌上,眼神凛然:“我家丫头时最有魅力。”他靠近,唇凑到了耳朵上,“在我的心里就是这样。”
“真好。”南知心猛地触上了对方的耳朵。
两个人从办公室离开时,已经是八点整,他们看夜色正好,秋风凉爽恣意,就从车库里开着车,去约会。
谁料汪伍打来了电话,说此时此刻,洪伟要见他们。
“地点?”傅时遇戴着蓝牙耳机,询问地点。
汪伍解释说:“我说的沧海居。”
“让人等着。”傅时遇摘下蓝牙耳机,面色发白,一如既往地冷。
南知心感慨,目光眺望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树影:“好想让洪伟等个一万年。”
“我也想。”傅时遇接了话茬,随即又说,“丫头,咱们要不要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南知心偏转过脑袋,特别憧憬地打听:“什么游戏啊?”
傅时遇把车停靠在路边,凑到南知心的耳朵说了这个可爱的计划。
南知心附和:“我举双手赞成时遇。”
“哈,那成,就这样了。”傅时遇盯着南知心的脸,踌躇满志。琇書網
两个人抵达沧海居,先去的是南知心,她提着手提包,往包厢里一坐,就故作疲惫地说:“抱歉啊,今天时遇的事儿还没有处理好,不能及时过来。”
“没事,傅太太,我可以等,可以等。”连续放了对方鸽子的洪伟显得特别卑微可怜,所以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上,兀自抹了一把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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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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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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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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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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